“李庶先生,父親的病怎麼樣了?”
朱高峯見父親的面色逐漸變得紅潤了起來,剛準備慶賀的。
然而,這一轉過頭看去李庶,卻是發現他表情很是嚴肅。
這一下子,搞得朱高峯很是緊張。
起先還不太敢直接問,但見李庶遲遲沒有說話。
朱高峯實在是忍不住了,便問了一句。
“朱先生,老先生的病其實就是普通的心肌梗塞。”
李庶爲老先生服下藥水之後,特意又重新檢查了一遍。
確定,這就是非常常見的心肌梗塞。
但凡是年老力衰者,這些病都會找上門來。
“李庶先生,既然是普通的心肌梗塞,爲什麼……”
朱高峯剛想繼續問下去,不過卻是被李庶舉手給打斷了。
“朱先生,你應該知道老先生年輕的時候是一名奮勇殺敵的戰士。”
這件事兒,是在場所有的人都知道的。
以至於,李庶突然這麼一問,搞得朱高峯很是摸不着頭腦。
不過他可不敢對李庶不敬,只得連連點頭。
“也就是說,老先生在年輕的時候經歷過很多。”
李庶向來只會點到爲止。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朱高峯與三爺二人頓時淚流滿面。
“父親!”
朱高峯當即衝上前去,緊緊的握着那蒼老的手。
作爲老先生年輕時期的團長,三爺堂堂男子漢。
然而此時的他,也是哭成了淚人。
“雲霜,張副院長,我們暫時離開一下。”
接下來的治療,其實已經用不上李庶了。
朱高峯與三爺,就是治好老先生病症的關鍵。
“李庶先生,這……這就治療完了?”
可上官雲霜與張長軍二人,則是一臉的蒙圈。
她既沒有搞懂朱叔叔與三爺爲什麼要哭。
也沒有看出,李庶讓自己先行退下的理由。
“走吧!”
不過李庶現在沒時間同她解釋那麼多。
直接拉着上官雲霜走出了病房。
將老先生交給了他的兒子與老團長。
當下,三人走在那一條長長的走廊上。
張長軍與上官雲霜二人面面相覷,都是一臉的懵逼樣。
直到三人正式走出了大別墅,李庶準備上車就此離去。
上官雲霜才忍不住,上前一步一手拉住了李庶。
“李庶先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剛纔在病房,李庶不好說。
現在都已經走出大別墅了,上官雲霜心想這應該說了吧。
不僅僅是上官雲霜,包括張長軍也是一臉的好奇。
“其實很簡單,老先生因爲思念曾經戰死沙場的戰友。”
“這心結一打,再加上老先生本身身體就很不好。”
“思念、憂傷、悲痛交織在一起,所以老先生一直遲遲沒能康復。”
李庶簡單的爲二人說明了一下老先生的病症。
其實老先生的心肌梗塞不算什麼大毛病。
依照當前的醫療水平,雖然無法對其進行根治。
畢竟老先生年事已高。
但是,通過精心治療,是可以大幅度減輕心肌梗塞發作的。
老先生之所以病情反覆無常,是因爲他自己就沒有讓心好受過。
這人一旦到了晚年,就特別的容易念舊。
對於一名從死人堆裏面爬出來的老兵。
年輕時候的那一段既熱血、又陰暗的回憶。
對於老先生來說,一想起戰友從自己身邊倒下去的那一刻。
久而久之,病情自然會反覆無常。
其他的醫生,只關注了老先生的病理,卻從來不關注老先生的心理。
心肌梗塞是病,但老先生真正得病的卻是心。
心病!
如果要想康復,老先生必須自己戰勝自己。
逝去的人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但是他們可以永遠活在自己的心中。
“原來如此!”
在聽完了李庶的話後,上官雲霜與張長軍二人才恍然大悟。
“我只能治好老先生身體上的疾病。”
“但是,我永遠也無法治好人的心病。”
“老先生能不能徹底康復,還得看他自己。”
李庶已經把自己所能做的一切都做了,問心無愧。
聽到這裏,上官雲霜點了點頭。
現在,她能理解爲什麼李庶要叫自己與張長軍暫時離開了。
“時間不早了!兩位,咱們就此別過。”
李庶已經完成了診斷,也該是時候回家了。
不過這時候,上官雲霜突然擋在了李庶跟前。
有件事兒,她想向李庶確認一下。
“李庶先生,聽說此前你與婉秋姐一同,將曹冰蓮送進了警局?”
曹冰蓮一事兒,在沈西鬧的也還算比較大。
李庶一出手,便將曹冰蓮送進了警局,這可是一件喜大普奔的事兒。
“怎麼了?
難道,最近要判刑了嗎?”
李庶問道。
“很遺憾!那個瘋女人,有的是人替她背黑鍋。”
“就在一小時前,曹冰蓮正式被無罪釋放。”
“所有的罪行,都由另外一個人扛了下來。”
本來上官雲霜懶得提起曹冰蓮。
畢竟這個女人全身都是惹人厭的特質,十足的一個瘋婆子。
但既然與李庶扯上關係了,上官雲霜多少產生了一些好奇。
“呵呵!”
聽到這裏,李庶笑了,“這麼說,那個女人要報復我了?”
“李庶先生,這就是我攔下你的理由。”
上官雲霜非常肯定的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您以後,可得當心了。”
“多謝提醒,我以後會注意的。”
聽到這裏,李庶微微一笑。
對於上官雲霜的提醒,李庶表示了感謝。
不過,對於曹冰蓮這種女人,李庶實在是提不起半點興趣。
隨後,李庶快速上車,張長軍緊隨其後。
轟隆隆!
伴隨着一陣轟鳴引擎聲響起,李庶的車子很快消失在了上官雲霜的眼前。
車內,張長軍一直很想說話,但又怕自己說錯話而得罪了李庶。
所以,這嘴角一會兒張開,一會兒又閉上,好不難受。
“副院長,你有什麼話就直說!”
李庶一邊開着車子,一邊直接說道:“把你送回醫院後,可就沒機會了。”
“李庶先生,您……您師承何方啊?”
“我見您替人把脈,並非是兩指放於人的手腕上,而是點在人的頸脖處。”
“這種診脈方式,我還是頭一次見到。”
張長軍從來沒有見過有人是這麼診脈的。
但李庶的醫術又是貨真價實的。
所以,張長軍做出了大膽提問,想打聽打聽李庶的師父是何人。
“怎麼?
副院長這是準備也去拜師嗎?”
李庶嘴角一咧,調侃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