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知知意識到自己的酒有問題。
她簡直無語,今晚最值得被算計的不應該是厲堇元嗎?有那麼多女郎着急對他投懷送抱,這種事怎麼會落到她頭上?
“別碰我!”賀知知推開厲堇元,踉蹌地走了幾步,就扶着牆軟綿綿地下滑。
“元哥,阿爸讓你好好把握這次機會。”剛剛與厲堇元跳舞的女郎走到他身邊,以扇子遮住翹起的脣角,巧笑倩兮地傳話。
原來是她剛剛趁賀知知注意着厲堇元與她邀舞時下的手。
“厲隆海教你這麼做?”厲堇元怒得捏緊她的手腕。
“元哥,疼!”女郎一臉驚慌,“阿爸說他是爲了幫你,大計爲重。”
“我之後再找他算賬!”厲堇元惱怒地甩開了女郎的手,大步流星走到賀知知身邊,將她攔腰抱起。
“我說過,別碰我!”賀知知咬着脣,冷汗涔涔而下,奮力地掙扎。
“你有丈夫!”厲堇元抱緊她,聲音一沉,“遇見這種事,你能依賴的只有我。”
他環視四周,最近的房間在二樓,於是果斷上樓。
還好現在酒會上觥籌交錯到了熱鬧社交的時候,賓客們都在互相應酬,並未注意到他們的離去。
二樓的一間房門前,賀知知的包裏滿是鑰匙,厲堇元壓根懶得找,直接一腳踢開了門。
裏面老早就關了一個女郎,本來久久等厲堇元不來,又見大門落鎖,百呼不應,反應過來是被賀知知戲弄了,正在生悶氣。
此刻一看見朝思暮想的厲堇元進來,興奮激動得什麼都忘了,嬌滴滴地訴苦:“司令,您總算來……”
撒嬌撒到一半她就愣住了,因爲看見厲堇元的懷裏抱着賀知知。
厲堇元很珍惜地將賀知知輕輕放在牀上,知道她難受,就讓她咬着自己的手指忍耐,牙印深得可見一排血跡。
“滾出去!”厲堇元頭也不回,冷冷地驅逐。
“是夫人她讓我在這裏等您。”女郎還想爭取,可見厲堇元聽到這句話之後,渾身上下頓時滿是殺意,女郎立馬反應過來自己說錯話,哪裏還敢繼續呆下去,狼狽逃跑時還不忘幫兩人拉上門。
賀知知已越來越難受,但她還竭力保持着一絲清楚的神志。
她知道如果自己就這樣在今晚陷落,這輩子都不可能離婚了。
“厲堇元,別……”賀知知的聲音顫抖,她希望如果自己喪失了那一點點理智,厲堇元還能夠自持。
但她不知道自己嫵媚的樣子,對於厲堇元而言根本不可抗拒,這是他深愛的女人,合法的妻子。
他已經入了魔。
兩個人的新婚之夜,已經拖了很久很久。
“我會恨你的。”賀知知的眼淚流出眼眶。
“我會永遠愛你。”厲堇元俯身吻住他的新娘,只是一個吻,便勝過了他今日受到的所有恭賀。
怎麼辦?賀知知在淪陷之際,心裏冒出一個絕頂荒謬的辦法。
“敬也……敬也……”她閉上眼睛,彷彿已經失守,口中卻傳出輕聲的呢喃。
動情之中的厲堇元忽然渾身一震。
賀知知在叫誰的名字!
“敬也!”賀知知的聲音越來越清楚。
她心亂如麻,僅存的神智告訴她,讓厲堇元停下來的辦法唯有這一個。
他的驕傲,絕對不會願意被她當作別的男人。
而她一直和所有的男人保持距離,除了周敬也。
她要想全身而退,只能喊這一個名字。
“你和姓周的律師到底什麼關係!”厲堇元猛地起身,看着賀知知的眼神充滿了痛苦,還有強烈的陌生。
他像是不認識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