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寧盡站在賀知知面前,支支吾吾的樣子,藏了一張紙在身後。
“怎麼回事?”賀知知追問了一遍,她擡眼看向厲堇元,答案必然在他的身上。
厲堇元垂眸道:“你之前在法院提起訴訟離婚,我方纔簽字同意了。”
賀知知深深幾個呼吸,才暫且平息了心中的震驚,咬脣問:“你大費周章救我回來,總不至於是爲了和我離婚吧?何況你明知我是被司徒敬也控制,昨夜我也告訴過你,我不想離了。”
她本來已抱着和厲堇元生生世世的念頭。
“非離不可。”厲堇元抱住她,吻了她的額頭一下,“但是假的。”
莊寧盡知道兩人有大事要聊,急忙告退,頗有自知之明。
厲堇元以手爲梳,理了理賀知知剛剛起牀繚亂的髮絲,解釋:“現在局勢很複雜。厲隆海爲了解釋清楚和洋主教的關係,必然會抖出你的作用,這樣你便成爲衆矢之的。我必須儘快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你沒有親人,之前還主動檢舉我行爲不端,外人也以爲我們早已感情破裂,這樣他們沒有任何線索查到你的下落。”
“明戰已經離開我了,我不想離開你。”賀知知明白他說的有道理,可就是放不下心中的濃濃不捨。
他們一直兜兜轉轉,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夠像一對普通夫妻那樣長相廝守。
“誰說我離開你了?”厲堇元摟緊賀知知,將她的頭壓在自己的心口,那裏的心跳如雷,沉而有力。
“你一直在我的心尖上。誰也奪不走。”厲堇元溫柔的笑容裏帶了幾分嚴肅。
“我只是簽了離婚協議,但囑咐了莊寧盡,不許繼續辦後面的手續,只准壓在那,給查你下落的人看。所以不算真的離婚。”厲堇元看着賀知知不情願的樣子越看越歡喜,知道她是真的擺脫司徒敬也的控制了。
她的心裏同樣滿滿是他。
賀知知點點頭,總算釋然了:“所以我還是你的夫人?”
“是,夫人。”厲堇元啄了一下她的脣。
“那你記得在名義上離婚的期間,要恪守夫道,不準去招惹那些單身名媛。你現在兒子失蹤,妻子離婚,正好有不少人惦記着填補空位呢。”賀知知抓着厲堇元襯衫上的扣子,事無鉅細地叮囑。
厲堇元很喜歡聽賀知知這樣說話,他有夫人管束。
“還有明戰……”賀知知擔憂地提起。
“明戰是爲了保護你才被司徒敬也帶走,所以我必須先把你安頓好,不然他的險就白冒了,放心吧,那小子平時從來不喫虧。”厲堇元又安慰了幾句。
賀知知也知道事情急不來,現在要先處理好眼下的困境。
“我聽你的安排。”賀知知問,“你要把我送去哪裏?”
“一個我們都永遠不會忘記的地方。”
厲堇元話音剛落,便聽見帥府門口傳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必定是一列人馬來了。
“快走!”
厲堇元催促賀知知,兩人的指尖在陽光下膠着不捨地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