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出大事了。”
“師傅,怎麼了?”
“咱們前幾天賣給黑白老夫子的那方硯臺,不是贗品啊,是真正的‘正道硯’啊。這回虧大了,哎!”
田雞老人現在想死的心都有了。
上次一枚蘭陵古玉,被那不爭氣的徒弟,當做仿品五千塊錢賣給了黑鋒。
這次竟然把‘正道硯’以八千塊錢又賣給這倆人。
蘭陵古玉和‘正道硯’都價值好幾個億呢。
那頭,白狼還弄不懂到底怎麼回事。
聽得一頭霧水。
“師傅,那不是塊贗品嘛,根本不是‘東坡徽硯’,怎麼變成了‘正道硯’呢。”
“這‘正道硯’到底咋回事啊?我都沒有聽說過,師傅,您是不是弄錯了呀?”
田雞老人頓時生氣得不行,這個不長腦子的徒弟,他說的這麼明顯了,還聽不懂。
“你個黃魚腦袋,自個打開華夏綜合臺的新聞看看,人家華夏最牛逼的十三位古硯鑑定大師,一致鑑定的結果,難道會有錯?”
“‘正道硯’是北宋畫仙張擇端使用過的,價值幾個億呢。”
“啊!價值幾個億——”
聽師傅說完後,白狼拿着手機的手,頓時抖的不行。
幾個億的硯臺,他們可是八千塊賣給黑鋒的。
豈不是虧到姥姥家了。
“我不跟你多說了,你自個看新聞,一會兒打電話給黑鋒,說當初賣硯臺的時候,拿錯東西了,要求贖回來。”
“嗯,好。”
跟師傅通完電話,白狼打開了電視,回看華夏綜合頻道的早間新聞。
當新聞中,主持人講解着,價值五個億的‘正道硯’時,白狼整個人抖得都快坐不住了。
看完新聞,穩定了一會兒情緒,這纔拿起手機撥打了黑鋒的電話。
“黑,黑鋒,我上次賣給,你的那方硯臺,拿,拿錯貨了。”
“硯臺,還在你那邊嗎?我們要,調換回來。”
現在才早上六點半不到,黑鋒剛起牀,刷了個牙齒,連早飯都沒有喫。
突然接到白狼的電話說,拿錯硯臺了,他心裏莫名其妙。
“我說白狼,拿錯東西是你的事,這方硯臺我已經賣出去了。”
“你就別跟我囉嗦了,咱們可是一手交貨一手交錢的。”
白狼問道:“你,你賣了多少錢?”
黑鋒心想,昨晚上的拍賣會,這傢伙可能還沒看到。
他琢磨了一下,說道:“賣了二十萬,昨晚上就已經成交了。”
“不跟你說了,我還有事呢,就這樣吧。”
說完,黑鋒掛了電話。
不過,他剛掛電話,手機又響了。
這次是許明浩打來的。
許明浩斷了四肢,變成了廢人。
不過前幾天,他的手做了一次特殊的手術,修復了一部分的肌腱,恢復了一點手腕和手指功能。
現在能拿起手機,撥打電話了。
黑鋒心裏納悶,但還是摁了接聽。
“黑鋒,你有沒有看華夏的早間新聞啊?”
許明浩也不囉嗦,直接說道:“昨晚上,被陳平花兩百萬拍走的那方硯臺是正宗的‘正道硯’,價值五個億呢。”
“咱們這次虧大了呀。”
黑鋒驚嚇地嘴巴都張得老大,愣了幾秒鐘後,才說道:“許少,那方硯臺真的價值五個億啊?”
“對,千真萬確,你現在趕緊給陳平那鄉巴佬打電話。我懷疑他還沒看過早間新聞,你就說弄錯東西,花兩倍的價格,把‘正道硯’贖回來。”
“嗯,好,我這就打電話給陳平。”
黑鋒跟許明浩通完電話,就開始翻開手機通訊錄,尋找陳平的號碼。
等找到後,他馬上打給了陳平。
此時剛過早上六點半,陳平還在睡覺呢。
突然,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了。
他以爲是田秀秀或者村裏的哪個婆娘打來的。
但是,從牀頭櫃上拿過手機一看,是個陌生號碼。
他心裏好奇,一大早誰打來的電話呀。
還是先接了再說。
摁了接聽後,電話裏傳來一箇中年男人的聲音。
“我這邊是北寧古玩拍賣會的主辦方,您是陳平先生嗎?”
“對,找我有什麼事?”
陳平感覺不對勁,主辦方找他幹嘛,於是說話的聲音有點冷冷的。
“是這樣的,真不好意思,昨晚上您拍下的那件拍品咱們拿錯了。真正的‘東坡徽硯’在我們的保險櫃內。”
“您花兩百萬拍下的是件贗品,價值不到兩萬。”
“咱們不能讓您損失了這麼多錢,早上跟領導商議後,打算全額回收您的拍品。”
“您這邊看,有沒有問題?”
陳平這才知道,對方一大早打給他電話,是要收回他的拍品。
真是可笑。
被他撿了漏,就要回收,天下哪有這等好事。
於是,他說話的聲音更冷了。
“那方硯臺雖然是仿品,但是我很喜歡,原價回收不可能的。”
“就這樣吧,我還有事,掛電話了。”
那邊,黑鋒心裏急得不行,馬上又問道:“那陳先生要多少錢,才肯把東西退給咱們呢?”
“昨天確實是咱們的失誤,給您造成的不便,向您道歉。要不,咱們出三百萬,怎麼樣?”
陳平心裏好笑,這方硯臺市場價最少五個億,三百萬想贖回去。
呵呵,太天真了。
再說,這幫人可都是長期用仿品忽悠人的騙子。
他想了想,直接給了個價格。
“贖回去可以,十個億,少一分錢都不行。你們能辦得到,我就再賣給你們。”
那頭,黑鋒聽得一臉喫驚。
“陳先生,您開玩笑的吧?”
“十個億,不可能的。”
陳平沒有再跟他多說話,“給你們半個小時的時間考慮,早上七點一刻之前給我回復,否則十個億都不賣給你們。”
“就這樣,我還有事。”
說完,他就掛了電話。
隨後,他大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