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俊易擡頭看向城牆,正好對向李道逆看過來的視線,雖然隔得有些距離,但是雙方好像都從對放臉上看出了微笑的表情,
“好好的來一場吧”,吳俊易目光灼灼的盯着那道黑色身影。
“五千對三萬,有把握守住嗎?”李道逆看向鍾平等人,
“嘿,怕啥,就算他們來三十萬老子也不慫他”,鍾平不屑道。
衆人聽到鍾平言語,全都鬨然大笑,不要慫,就是幹。
“他們準備進攻了”,李道逆說道。
“咚,咚,咚......”城牆下沉悶的戰鼓聲響起,吳越軍士已經組織好陣型朝着城牆發起了衝鋒,攻城梯和投石機等攻城器械在吳軍士卒的保護下,被緩緩推動着朝着城牆移動過來,
“弓箭手,弩機,準備,給我把這些雜碎射穿,”李道逆大吼下令到。
“咻,咻,咻.....”楚軍弓箭手瘋狂的射出手中的箭矢,弩機也被楚軍士卒瘋狂發動着,射向吳軍的投石機等大型的攻城器械,
頓時,吳軍方向爆出大量血花,無數的士卒因爲躲閃不急被射中。
“舉盾”,吳軍將領瘋狂嘶吼到。
吳軍所有前排軍士馬上舉起手中盾牌,瞬間形成了一道堅不可摧的鋼鐵防護牆,讓城牆楚軍弓箭手射出的大量箭矢射了個空,
“弩機,給我射,往死裏射,射穿他們,”李道逆看着弓箭手射出的箭矢無功而返,馬上下令弩機往吳軍防禦陣型設計,既然反正對方投石機等重型攻城器械難以摧毀,那就索性往人推裏發射,到時候拼命就行。
在距離寧縣城牆還有兩百米處,吳軍士卒突然發起衝鋒,一對對吳越軍士扛着攻城梯靠向城牆,
“砰,砰,砰......”一架架攻城梯靠在了城牆上,戰役,此時正式打響了。
吳俊易看着城牆之上,那道黑色身影此時四處奔跑,指揮着手下士卒進行防禦,一刻都不能停歇,
“現在攻守互換了,我現在想要看看,你該這麼應對,”吳俊易腦海裏思緒萬千。
“投石,快,給我將他們砸下去,快,金汁,給我倒,幹他孃的,給我將他們推下去,快”,李道逆四處奔跑嘶吼到,
可是吳軍好像無窮無盡一般,砸下去一批,後方軍士又接上來,如蟻附般爬上攻城梯,朝城牆殺來,
哀嚎,怒罵,嘶吼聲,充斥在整個戰場,每一秒都有生命在死去,但是雙軍軍士就像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性命般,瘋狂向前涌去,城牆下的吳軍毫不畏懼城牆上方射來的箭矢,投來的滾石和投木,悍不畏死的往城牆上爬來;城牆上的楚軍軍士彷佛看不見城牆下吳軍弓箭手射來的箭矢和投石機投來的巨石,一往無前的殺向城牆,奮力的將吳軍攻城梯推了下去,滾石,投木,金汁,被他們瘋狂的投下去,帶走一對對吳越軍士的生命。
“殺...”,城牆上終於被吳軍打開一個缺口,吳軍士卒接二連三的躍入城牆,想要擴大戰果,爲後面的同伴爭取時間,
“跟我來”,馮師某高喊一聲,帶領手下兵士瘋狂殺過去馳援那處楚軍將士,
雙方毫無畏懼的對撞在一起,頓時鮮血和殘肢斷臂亂飛,就算如此,雙方仍然不斷有士卒加入戰鬥,
這時城牆上已有多出位置被吳軍站穩腳步,不斷的有吳軍士卒爬上城牆,刀光,劍影,不斷交織在一起,殺成了一團,延綿的城牆上沒有一處不是在交戰,沒有一處不是在爭搶,雙方互相爭奪着城牆的每一寸每一尺地盤,慘烈的廝殺,痛苦的哀嚎,此時譜寫成一曲壯烈的悲歌,
李道逆滿身鮮血的在城牆上來回奔走,揮舞着長刀帶領楚軍士卒在吳軍的人堆裏殺進殺出,身上的鮮血早已分不清是敵人還是自己的了,只是背部的傷口已經撕裂,疼的李道逆值吸冷氣,但是仍然咬着牙拼命廝殺,帶領手下士卒奪回城牆的控制權,
李道逆一路廝殺支援,一邊目光四處閃爍尋找着敵方將領,只要斬殺了敵軍將領,便可擊潰敵軍士氣,到時候就一切都好說了。
終於,李道逆視線停留在一個一身重甲手提重斧的吳軍軍士上,之間他戰斧揮砍下,楚軍方陣竟每有一合之敵,在他身後不斷有吳軍士卒翻身躍入城牆,
李道逆大吼一聲,帶領一幫士卒提刀殺了過去,雙方剛一接觸,頓時鮮血橫飛,都有士卒犧牲,吳軍手持戰斧的將領大喊一聲,“可是南楚小侯爺李道逆?”
“乖孫子,正是你爺爺”,李道逆嘲諷道,提刀再次衝了過去,
李道逆抓住時機,馬上飛奔過去,一刀斬下,直奔對方脖頸,這刀要是砍中了,對方將覺悟生還的可能,
就在李道逆即將砍中吳軍將領時,一杆長槍從斜裏殺出,直奔李道逆腦袋,李道逆見狀不得不放棄擊殺吳軍手持戰斧的將領,轉身躲開朝他頭部刺來的一槍,不遠處尹伯尚看到李道逆被吳軍將士圍攻,奮力擊殺身前吳軍士卒,想要趕去支援,奈何吳軍士卒不要命似的不斷往他這邊殺來,就算豁出性命不要也要拖住他的腳步,不讓他趕去支援李道逆,
李道逆雙手握刀,大吼一聲:“殺.......”腳掌用力,瘋狂向前衝去,朝着手持長槍的吳軍將領殺去,長刀在半空中擊中對方長槍,然後李道逆奮力轉身一扭,長刀用力一劃,將對方戰甲撕開,那名吳軍將領後背頓時被撕開一刀長長的傷口,鮮血一下就噴了出來,整個身子頓時一矮,差點疼昏過去,
手持戰斧的吳軍將領見狀,飛奔過來,一斧砍下,李道逆用力往後一退,堪堪躲過這一斧,身旁親衛見狀,紛紛提刀擋在李道逆身旁,怒吼着殺了過去,吳軍士卒也反應過來,雙方頓時又一次陷入混戰,
“吱啦,咯吱”,一聲刺耳的聲音響起,城牆下的吳軍士卒此時看見了一個讓他們畢生難忘的場景,
城門大開,一隊身披黑色重甲,面附黑色面甲的黑色重騎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之中,
黑色重騎就像一道山洪般,驟然砸向吳軍步卒,戰馬嘶吼,騎士們盯住吳軍士卒的目光毫無感情,就像看待死人一般冷漠,所過之處哀號遍野,吳軍攻城的趨勢驟然一冷,在這隊千餘重騎的手裏,吳軍士卒就像待宰的羔羊一般,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
這對黑色重騎赫然就是鍾平所率領的戰武卒騎卒,這時,鍾平指向吳軍大本營之處,高喊道:“兄弟們,隨我殺”。
頓時,黑色重騎全部放棄追殺吳軍攻城士卒,跟隨鍾平殺向吳軍大本營,
城牆,這時楚軍陣營突然出現一隊隊身披重甲,手持陌刀,身材高達的軍士,赫然就是靳渾之麾下的陌刀營,這些人三人一隊,成品字型,配合無間,所過之處,全都是吳軍軍士的殘肢斷臂,無一具完整屍體,
陌刀營的出現,頓時將吳軍將士的士氣全部擊潰,瘋狂朝着城牆下退去,甚至有被嚇破膽的吳軍士卒直接從城牆跳了下去,屍骨無存。
吳俊易眼光死死盯住前方遠處朝這邊殺過來的黑甲騎兵,大吼一聲:“越甲軍向前,舉盾”。
越甲軍作爲當時屈指可數的步卒精銳,這次他的父親派來五千越甲軍給他壓陣,所以這讓他也有了必勝的信心,吳越的越甲軍除了在北齊天啓營和南楚的天啓營手裏喫過苦頭,其餘戰軍能在它手裏嚐到甜頭,基本不可能;很明顯,前方這支騎軍既不是天啓營,更不可能是天啓營;所以吳俊易擁有足夠的自信,能夠摧毀前方這支黑色重騎。
“報,將軍,左前方突然出現大股騎兵,正朝我們方殺來,”一名五月斥候策馬狂奔而來,都來不及下馬行禮,還在馬背上就朝這邊嘶吼道。
吳俊易看向這位斥候,“慌什麼?有看到對方旗號沒有?”
“看到了,是一面黑底龍旗,上面標註一個啓字,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正式南楚天啓營,”斥候氣喘吁吁的說道。
吳俊易聽完斥候報道,頓時腳底一滑,“孃的,真的是想什麼來什麼,能夠猜測出大概多少人,馬嗎?”
“看那陣容,預計有一萬人左右”,吳軍斥候答道。
聽到數字,吳軍衆將無不驚懼,一萬天啓營重騎,出現在他們左前方,這樣一支騎軍,整個南楚也才七萬,不是不想再擴軍,實在是,太費錢了,
“將軍,撤退吧,真跟天啓營重騎對上,完全就是不明智的選擇,我們雖然有三萬大軍還有五千越甲軍,但是,天啓營卻是重騎軍,在這個平地上對上,沒有任何優勢啊”;吳俊易身旁一名吳軍將領勸導,周圍其餘吳軍將領紛紛點頭稱是。
吳俊易看了一眼周圍衆將,心裏罵道:“真他孃的一羣慫貨,”
但是嘴上下令道,“聽我號令,全軍撤退”。
城牆的李道逆等人和正在帶領騎卒衝殺過來的鐘平看到吳軍舉動,頓時,都愣了,整個世界好像都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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