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我……沒事。”
她慢慢緩過來,顫抖地抓住冷焰的胳膊。
冷焰用通知了黎露具體位置,收起手機,他拿出紙巾幫她擦汗。
“你剛纔的狀態很不對勁,那個人有古怪?”
穆若曦嘴脣發顫,她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覺得身體不受自己控制了,好像……”
她看着手掌,思索了半天,才找到一個形容詞,“提線木偶,那麼一瞬感覺好像有無形的繩子在控制我的行動,呵呵,很玄幻吧?”
冷焰幫她撥開散到眼前的碎髮,輕聲問:“這種錯覺跟你小時候被催眠有關?”
“有可能。”
她深呼吸了好幾次,身體才恢復正常。
“我好了。”
她擡起頭,見兩人過於親暱,身體往後傾,然後站了起來,“你剛纔聯繫黎露了?”
“嗯,發了這裏的位置。”
“謝謝。”
她整理了一下衣服,想到自己又一次把最脆弱的一面讓冷焰看到了,心中滋味良多。
“冷焰,我雖然決定了跟韓墨軒離婚,但是我現在還是已婚狀態,你的喜歡,我很感動,但是我們還是保持距離吧。”
冷焰看着她,許久之後,他上前把手按在她頭上。
穆若曦身體一僵,就聽到無奈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你要是夠聰明,就不該在你腹背受敵的時候,把我推得遠遠的。聰明的女人,要懂得審時度勢,要會利用手上一切資源,包括人。”
熟悉的語調和論斷,讓她心跳突然亂了幾拍,她猛地擡起頭,仰望的視角下,對方的五官彷佛變了另一種模樣。
“墨……”
冷焰看着她,“嗯?”
她笑了笑,“你剛纔的語氣真的很像他,老實說就算有一天我對你動心了,也是因爲你很像他。”
冷焰眉頭一皺,“我可不覺得我像他。”
“不,你們很像,像到……”她突然伸出手,指腹劃過他的下巴,眼底神情複雜,“不想當韓墨軒的替身,就離我遠一點。”
她推開他,起身就要往外走。
“如果我願意呢?”
穆若曦身體一僵,隨即低頭苦笑了一聲,“他是絕對不會給人當替身的,只是像而已……”
冷焰上前一步,從後面抱着她,“我願意當他的替身,可沒想過永遠當一個替身。我放不下你,連我也控制不了自己。”
埋在她發間,他深深吸了一口氣。
“我只記得你了,有一股聲音一直告訴我,保護你,不然我會後悔的,穆若曦,別推開我,你的心意,你的拒絕,我沒忘。我不會越矩,但你不能把我推得遠遠的。”
“那這算什麼?”
冷焰放開她,推後兩步,“這樣呢?”
她心裏突然發悶,回頭聲音都多了一絲恨鐵不成鋼的怒氣,“你一直很理智,真的撞壞腦子了嗎?你到底喜歡我什麼?”
“我也想知道,也許我想起了一切就不會喜歡你了。”
她被逗笑了,“那我應該全力幫你恢復記憶了。”
穆若曦轉過身來,看着他,“冷焰,其實我一直想問,你怎麼會當僱傭.兵呢?你肯定接受過精英教育,你的談吐學識,頭腦謀略,絲毫不遜色我認識的一些人,爲什麼會走上這條路?”
“我也在想這件事,當時你告訴我我的身份,我第一個念頭,你在騙我,因爲我絕不會爲了錢不擇手段,我……”
“我應該不缺錢,至少我還能上得起B國韋斯頓大學。”
“韋斯頓大學?”
穆若曦詫異地看着他。
冷焰不解地看着她,“怎麼了?”
“墨軒也是那所大學的。你……你怎麼知道你是那所大學的?你想起了什麼?”
“一點點,我在韓墨軒辦公室看到過一本書,那本書我印象很深,去查了一下,才知道我也在那裏上過學。”
“你們竟然是校友……還真讓人意外啊。”她低頭,扯了扯嘴角。
咔噠!
安全通道的門被推開了,兩人同時看過去,是黎露。
黎露目光在兩人身上游走了兩圈,才擠出一抹笑,“若曦姐,我來接你了。”
“嗯。”
她往外走,剛到門口,她停下腳步,“冷焰,明天早上九點的航班AT75,別遲到了。”
既然他是失憶後才愛上她的,那就幫他找回記憶,讓他回到那個冷漠疏離的冷焰。
冷漠熟悉,眼裏不經意劃過對她的恨意。
恨意……
因爲跟韓墨軒是校友,爲朋友打抱不平嗎?
冷焰眼底浮起笑意。
“好。”
從商城出來,上了車,穆若曦就閉上眼睛休息。
黎露坐在副駕駛,“李四,開車吧。”
“嗯。”
到了家樓下,穆若曦下車都進了單元樓,後面黎露才追了上來。
“若曦姐,這個是前幾天寄過來的,我當時幫你收拾房間就簽收了,一直沒來得及給你。”
她從包裏拿出一份紙袋文件。
穆若曦接過文件,上面什麼文字說明都沒寫,心裏卻有了答案。
隨手拿過文件,她朝黎露笑笑,“嗯,謝了,回去吧,明天就要去帝都了,你還有很多事要忙。”
“好。”
拿着文件回到家,她坐在沙發上,盯着文件看了許久。
“來得還真及時。”
這是她做的DNA檢測報告,是她和帝都馮夫人的。
爲了保密,她送去了一個小地方,用的假身份做的檢測,沒想到拖了這麼久。
翻到背面,看着密封口,她仔細檢查了一遍,沒有被拆開的痕跡。
撕開袋子,拿出裏面的文件。
一直翻到最後一頁的,結果確認欄。
看着上面的文字,穆若曦沉默了許久……
走進房間,半天時間,她拿了個打火機出來,直接燒了文件。
看着火光吞噬文件,她目光平靜。
“一個有了反抗意識的棋子,你們這些下棋的人,還能運籌帷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