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就在技校附近,每個週末那裏總是擠滿各種光怪陸離的男孩子,他們染着各種顏色的頭髮,在冬天裸露着上身打檯球,大聲講粗話。麪館的女老闆告訴我,在這裏,肯定能找到吧啦。
我去的時候吧啦正在大聲地跟人講笑話。她對着一個看上去傻兮兮的男生說他們學校的女生把用過的避孕套扔在操場上,附近小學讀一年級的小朋友把它當成塑料氣球,撿起來就對着嘴巴吹。結果怎麼吹都吹不鼓,呵呵。
她講完後就笑,笑完後,她看到了我,有些驚奇地說:“小耳朵,你怎麼來了?”
我說:“我找你呢。”
她走過來,低聲對我說:“你不要來這裏,這裏不是你來的地方。”
“可是,”我說,“我真的找你呢。”
她一把把我拉到外面,外面的雪停了,陽光很是晃眼,吧啦用手把額頭擋起來,對我說:“說吧,小耳朵,有啥事?”
“是嗎?”吧啦無動於衷。
“你爲什麼不幫幫他?”
“那你爲什麼不呢?”吧啦說。
我緊緊地咬着我的嘴脣,說:“我不能夠。”
“如果你愛他,就要告訴他。”吧啦拿出一根菸來,點燃了,看着我。
“求你。”我說。
吧啦狠狠地滅掉了菸頭,放在地上踩了一踩:“張漾會滅了我。不過這兩天他去上海他奶奶家過年去了,這樣吧,你去替我把許弋約出來。就好像我跟他是不經意遇到那樣子,我麻煩會少一點。”
“約在哪裏?”
“就在這裏,這是我表哥開的店,有人罩。”吧啦說,“我把他的電話給你,你千萬別說是我找他。”
“那我應該怎麼說?”
“小傻瓜。”吧啦說,“你就說是你約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