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網聊了十年,就連照片也沒有發過一張,突如其來的面基如同驚天霹靂。
也正是因爲不會見面,聊天的時候才能毫無忌憚。開玩笑也好,相互安慰也好,都不會有心理上的負擔。
可一旦見面……就會打破這種相處方式。
言景溪攥着手機一直沒有回覆,直到手機振動了一下,她纔回過神。
【怎麼,嚇到了?開玩笑的。】暮色無人憂。
言景溪緊繃的神經瞬間放鬆下來,垂着眼睛又等了一會兒纔回【剛纔去洗澡了。確實有點意外。】
是真的意外,但也在預料之中。
暮色無人憂曾說過,他也是鄲城人。只是這麼多年,他從沒說回來,言景溪也自動忽略了這個問題。
砰砰砰!房門被大力敲響。
臥室能看到門,言景溪眼中的柔和瞬間消散。
她上次搬家就是因爲言箐箐來挑釁,這次不會是因爲宴會上的事情,又來找麻煩吧。
言景溪不想理會,可這會夜深,如果她一直敲下去驚繞到鄰居,她還是會被要求搬離。
“來了。”她應了一聲過去開門。
“你說你租我的房子,白天不在家晚上也不在家,你租來幹嘛。”房東大媽穿着睡衣站在門外,“我收個衛生費多不容易,三百塊!”
“我晚上有時候會去兼職。”言景溪拿出錢包,把僅剩的三張紅票遞過去,“下個月的雜費我跟房費一起交。”
晚上兼職讓大媽想到了其他,她的臉色變了變,接過錢倒也沒說什麼。
言景溪剛反鎖了門,房門又被敲響。
看來大媽憋的話,不吐不快。
“阿姨,我……”言景溪打開門,瞬間被一道黑影籠罩。
顧霆意太高了,擋住了走廊裏昏暗的燈,單手撐門,微微躬身看着她。
他的五官隱藏在陰影裏,辨不出喜怒,但是能感受道目光極強的壓迫感跟穿透力。
言景溪吞嚥了一下,“你怎麼……”
知道她住在這裏。
“不讓進?”男人嗓音依舊低沉,卻沒了白天拒人千里的冷漠,反到是多了一味調侃。
樓梯上房東大媽的腳步聲還沒遠去,她不情願的側身,請這位不速之客進門。
小地桌上擺着早晨喫剩的泡麪,沙發裏堆着山一樣的衣服,一眼能看到的臥室裏,凌亂的丟着一條毛毯。
顧霆意沒說話,但是滿臉的嫌棄。
“我們已經兩清了。”言景溪靠在牆上,面無表情。
“確切的說,是撞車的事兩清。”顧霆意拿出一張單據給她,“造型費還有禮服費,麻煩支付一下。”
“……”言景溪想打他。
不過他的身高體型,顯然不是她能應對的。
“沒錢。”
“嗯?”顧霆意偏頭看她,下頜到鎖骨繃出了性感的線條,“你想肉……”
言景溪還是出拳了。
只是她的拳頭在半路就被握住,她攻擊的膝蓋也被壓下。
言景溪在他的面前,就像是一隻小雞仔跟成年鷹隼搏鬥,對方輕輕一扇翅膀,她就能滾出十萬八千里。
言景溪被壓制在沙發裏,不甘的瞪着他。
“顧叔叔,拜託你講講道理。是你要帶我去飯局的,造型跟禮服也是你堅持的,憑什麼要我出錢?”
“我可沒你這麼叛逆的侄女。”顧霆意彎腰壓着她,“你有權利說不,可你沒說。”
“我說了你會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