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醫院嗎?”馬俊問。
顧霆意沉聲,“回家。”
“……哦。”馬俊加大油門,直奔公園九里。
他們到家的時候,凡奕已經拎着醫藥箱等在門外。
顧霆意懷裏的人頭上蒙着一件外套,軟軟的一團安靜的窩着。
馬俊打開門,到廚房裏去燒水。
顧霆意把人抱進客臥,然後給言景溪蓋好被子才讓凡奕進去。
言景溪的皮膚白皙,睫毛濃密,嘴脣如海棠般豔絕。
從她的臉上看不出半點病態,就像是睡着了。
可是她的體溫很高,脖頸跟掌心的溫度高達39°3,這種沒有任何表象的病態,最麻煩。
“是那種藥嗎。”顧霆意沉聲詢問。
“是,看她的情況,劑量不大。”凡奕打開醫藥箱,“我先給她打一針緩解劑,你再給她做物理降溫,只要今晚能退燒就沒有問題。”
“如果不退燒呢。”
凡奕舉着針筒看他,“這是什麼藥你很清楚。”
他的眼神裏帶了一抹戲謔。
這藥其實對身體沒有太大傷害,只是放縱了某方面情愫而已。
顧霆意沒把人送去醫院,而是讓他到家裏來處理,自然是不考慮最原始的解決辦法。
所以他問出那樣的問題,讓凡奕覺得好笑。
“還打不打?”凡奕笑着問。
“……”顧霆意黛眉微蹙。
他當然是願意用最原始的辦法,問題是言景溪之前被他的粗魯弄傷了,他總不能太過禽獣。
男人性感的喉結滑動了幾下,“打。”
凡奕的笑容更深了幾分,把針筒裏的空氣推出去,注射在言景溪的手臂上。
馬俊把燒好的熱水端進房間,然後送凡奕回去。
顧霆意掀開被子,儘量溫柔的退了她的衣服,露出之前被自己折騰出來的證據。
顧霆意熱氣上涌,口乾舌燥,儘量避開不看。
擰了熱毛巾給言景溪擦臉擦手,擦身……不可避免。
漆黑的眼底噼裏啪啦的閃着火星,乾柴隨時有被點燃的風險。
安靜的房間內,迴盪着男人壓抑的呼吸,他只能加快速度從頭擦到腳,然後換一條幹爽的被單蓋上。
顧霆意在牀邊坐下,託着言景溪的手。
她的手變化不大,還是那樣軟,那樣暖。
那一年他十九歲,受傷後習慣找個地方躲起來,那抹瘦小的身影不怕他,還攙扶他。
當時天空劃過一道閃電,他的心裏響了一道雷。
戒備心很重的他,竟然在她的面前暈了過去。
更讓他震驚的是,他醒來的原因。
一雙又軟又暖的手,在他的要害蹭來蹭去,給他蹭……硬了。
顧霆意的手常年冰冷,很多人說他跟蛇一樣是冷血動物。
可那一瞬間,他的手滾燙滾燙。
十九歲的少年嚇壞了,第一反應是折斷她的手腕,可愣怔了一下後,他只是搡開了她。
顧霆意勾起脣角,垂着眼睛笑了。
言景溪算是他的啓蒙老師吧。
啓蒙老師睡的昏沉沉,夢裏又回到了廢棄屋。
言景溪很清楚是在做夢,可行爲卻不受自己控制。
她抱着腿蜷縮着角落裏,慢慢的,一口一口的嚼着餅乾。
言景溪努力的想記住這餅乾的味道,可唯一的感覺是幹,噎的慌。
眼前忽然多了一瓶水,蓋子是被擰開的,她順着水瓶看過去,看到了扶郎。
‘扶郎’的手往前伸了伸,言景溪接過大口喝了起來。
喝的太急,有多餘的水灑出來。
她擡手一抹,問‘扶郎’:“我以後可以叫你弟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