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霆意按着她的腰背,把她禁錮在懷裏,充滿磁性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不舒服?”
“……”言景溪的臉滾燙,心裏狠狠的罵始作俑者。
大掌溫柔的捏着她的腰,幫忙舒緩緊繃痠痛的肌肉,順帶拍着她的背,像是哄孩子一樣。
“你去醫院了?”言景溪悶在他的懷裏問。
他身上的酒精味不重,摻雜在清列的菸草味裏。
“嗯。有個棘手的案例。”男人回答。
“嘶……”
“捏疼了?”顧霆意收了點力,下頜蹭着她的發頂,“還是……”
最後幾個字,因爲被言景溪捂住嘴,含糊過去。
言景溪的臉燒的滾燙,手心的溫度也很高,覆蓋着他微涼的脣上,嗔怒道,“你閉嘴!”
反了天了,敢吼他。
窗外天色已亮,即使房間裏沒開燈,言景溪也能看清楚的看到他眼中的戲謔。
黑不見底靜如幽潭的眸子對視着明豔澄澈的翦眸。
一個似笑非笑,一個欲怒未怒。
對峙以言景溪失敗而告終,她轉身背對着他。
再盯着那雙黑曜石般的眼睛,那張精雕細琢的臉,她可能會控制不住大力揉亂他的表情!
言景溪被勒的呼吸不暢,用力掰他的手。
“別動,給我抱一會兒。”
“天,天,天亮了……”
“不急,還有兩個小時。”他的臂彎跟腿形成一個圈,把她徹底攏在自己的懷裏。
這男人的佔有慾太強,太強了。
全身心的戒備了一會兒,身後響起了綿長的呼吸,顧霆意的頭埋在她的脖頸裏,聞着她的氣息睡着了。
遲來的溫馨餘韻裹挾着言景溪,讓她也跟着犯困,強撐着的眼皮很快也粘上了。
這一覺,言景溪睡的很好,很甜。
她竟然夢到了‘扶郎’。
還是他們一起坐在屋頂看星星的畫面,她意外摸到了他的手。
手指微涼,骨節分明,甚至有點顫抖。
言景溪一動不動,‘扶郎’也一動不動,只有十指相扣,掌心相貼。
‘扶郎’從褲兜摸出一包小餅乾遞給言景溪,言景溪伸手接過,兩人都很有默契的沒放開手。
又等了片刻沒在看到流星,‘扶郎’先順着梯子爬下去,然後伸開手臂接她。
言景溪很清楚自己是在做夢,所以她纔敢做之前打死也不敢做的事。
她直接跳進了‘扶郎’的懷裏,‘扶郎’被撞的後退了幾步,穩穩的站住。
他的頭髮,隨着慣性後揚,露出了遮擋的臉。
下頜線條鋒利,薄脣色淡,鼻樑挺直,狹長的眼尾微微上揚,不似丹鳳眼那麼陰柔,反倒多了一層冷厲的強勢。
是他?
顧霆意!
言景溪的心跳陡然加快,顫抖的手捧着他的臉,激動的泣不成聲。
‘顧霆意’靜靜的看着他,一貫的冷漠寡淡,只有牽着她的手格外用力攥着。
“你許了什麼願?”他問。
“我……”言景溪努力止住抽咽,“我想……我想跟你……”
她鼓起勇氣說,我想跟你做朋友。
‘顧霆意’的表情看不出喜怒,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
那眼神,讓言景溪覺得自己的想法很齷齪,很骯髒,很不切實際。
一想到他馬上就要走,之後的十年都不會相見,言景溪用力抓緊他的手。
她的視野發生轉變,入目是窗外已經高升的太陽,耳邊是男人沉沉的呼吸。
這不對勁!
言景溪移動視線,驚訝的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面對着顧霆意趟,而她的手跟他的手,手指相扣。
所以,是因爲她跟顧霆意睡在一起,纔會夢到的‘扶郎’長了他一樣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