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言景溪打電話算個屁正事。
言箐箐拽着顧煒的衣角,嘟着嘴撒嬌,“你答應陪我的,晚上還要跟我一起聽直播呢。”
顧煒捂着手機話筒,煩躁道,“那是晚上的事,你先別鬧。”
“我不……”
“……你先到裏屋去,我打完電話再說。”
“不,我要跟你在一起。”言箐箐再次纏上顧煒的腰,臉貼在他的手臂上,“煒哥~~”
她嬌滴滴叫的百轉千回,明明撓心撓肺的腔調,顧煒卻覺得煩躁的狠,想一腳踹開她。
“起開。”
“……”言箐箐擡頭,用含春帶水的眼睛看着顧煒。
只要是個正常男人,都難以拒絕這明晃晃的邀請,再說顧煒之前跟言箐箐玩的很瘋,頓時熱血沸騰。
咳咳,“你去洗澡,我打完電話就陪你。”
“那你快點。”言箐箐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嬌羞的跑去浴室。
顧煒沉了沉呼吸,才繼續講電話,“景溪……喂?喂!”
電話不知道什麼時候掛斷了。
他心裏堵着什麼,如鯁在喉,吞不下吐不出。再回撥言景溪的電話,對方一直是佔線。
言景溪被顧霆意堵在了樓梯間裏。
從他沉冷的目光跟緊繃的下頜線來判斷,他的心情相當不好。
言景溪無意識的攥着手機,按在了飛行模式上,想要親口跟他求證,又感覺不是最佳時機。
“過來。”顧霆意冷聲。
“……”言景溪往前走了兩步。
顧霆意捏住她的領巾,解開。
白皙的脖頸上漣漪着刻骨的痕跡,男人漆黑的眸色沉入谷底變得幽暗,略帶剝繭的指腹重新整理領巾的時候,擦過她的肌膚。
“……”言景溪雖然揚着頭,但是垂着眼不看他。
心臟在他手指動作的時候,節奏紊亂的瞎蹦躂。
扶郎,真的是他嗎?
十年前顧霆意離開顧家,‘扶郎’也是這個時間離去。
十年中顧霆意暗中回來,‘扶郎’也悄無聲息的爲她出頭。
那個曾經在學校幫她反抗霸陵的人,是不是幾天前請她喫西餐藉口去衛生間晚歸的男人。
“……”言景溪穩住氣息,擡眼看他,一時間不知道該從哪問起。
男人俊顏覆蓋着一層寒冰,繫好領巾後牽住她的手,朝着院長辦公室走去。
詭異的氣氛如蛛絲一般,在兩人之間相互拉扯,好似無形卻又束縛着彼此。
直到進入辦公室。
言景溪毫無預兆的把顧霆意推到沙發裏,誇在他的膝上,捧着他的臉頰吻上了上去。
“……!”顧霆意瞳孔震盪。
“吻我。”言景溪氣息全亂。
箍着她的手臂倏地加重力度,恨不得把人揉進自己的身體裏去。
言景溪一手勾着他的脖頸,一手摸上了他的左腿,隔着薄薄的布料,終於摩挲到了那條不太清晰卻真實存在的疤痕。
顧霆意迅速捉住她的左手。
男人微涼的手變得滾燙,吻也變得激烈,炙熱的呼吸薰着她的耳朵滾燙,心臟也被灼燒了起來。
還需要驗證什麼?完全不需要!
十年前的他從不說自己的來歷與去路,十年後的他若還不想說,她便不問。
她信。
他一定有他的理由。
顧霆意忽然嚐到一味鹹澀,拉開距離看着女孩淌過臉頰的熱淚。
她哭了,可是她的眼睛彎彎的,在笑。
男人的喉頭滾動,沉喘着,目光說不清是欣慰還是什麼,直看的言景溪的心跟着往下沉。
女孩伏在他的肩頭,熱淚浸溼他的白襯衣,彼此的心跳呼應着,言景溪忽然問,“我那倆個同學,還有得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