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景溪幾乎想到他下一句要說什麼,忙打斷,“聊聊?”
“嗯,聊。”他把書放在了牀頭,側身看着她。
男人黑沉沉的眼底如夜色下的深海,好似靜怡安好又好似隱藏着巨大危機。
單看這雙壓迫感十足的眼睛,跟‘扶郎’壓根聯繫不到一起。可相處時的感覺,又是從未有過的熟悉。
言景溪抿了抿脣,輕聲道,“你之前掐顧煒,是怎麼把他弄暈的?”
“……”男人眼底閃過一抹不悅。
夜色靜好,大牀軟香,同牀共枕,話題竟然是討論另外一個男人。
該死的前任。
“如果不是傳男不傳女的獨門祕籍,教教我?”言景溪把手掌在他面前攤開,聲音帶着笑,“你知道我樹敵很多,多學一點自保的本事總是好的。”
顧霆意接住她的手,微涼的手指在她的掌心揉了揉,然後拉着她坐起來,把言景溪的手放在她的後脖頸上。
“這裏?”言景溪捏了捏,沒有任何感覺。
“這樣。”顧霆意的手指壓在言景溪的手指上,帶着她尋找穴位然後施加壓力。
嘶……言景溪頓感痠麻,好像缺氧一樣,眼前開始發黑。
她用盡力氣,只發出一聲悶哼,顧霆意立刻點到爲止。
等言景溪緩過勁來,不由得吐槽,“你手上的勁真大。”
“腰勁也足。”
“……”言景溪側頭瞥他一眼,這還是那個拒人千里不苟言笑的顧院長嗎?
“事實如此。”顧霆意盤腿坐着,目光淡淡,“還要學嗎?”
“要。”言景溪被他抓着手,重複練了幾次,位置是找的差不多了,就是力度不夠。
畢竟對自己,下不去狠手。
“讓我試試你?”言景溪對他眨眨明亮的翦眸。
顧霆意勾了下嘴角,轉過身給她捏。
女孩的眼中閃過一抹狡黠,跪到他身後在他的脖子上找穴位,
言景溪吞了一下口水,“是這裏嗎……還是這裏……這?”
女孩的手指軟軟的,在他的脖子上滑動,又酥又麻,很舒服。
顧霆意的眸色逐漸柔和,抓着她的手指引導,“這。”
“哦,那我用力了,你忍着點。”言景溪拇指跟中指一起用力,指尖幾乎陷入皮肉,她咬緊牙,用盡喫奶的力氣。
“……”男人的頭脫力般的低了下去。
“顧霆意。”言景溪試探着叫他,“顧-霆-意?”
顧霆意閉着眼,但還是盤腿坐的筆直,就像是正在誦經的高僧突然入定。
歐耶,搞定了!
言景溪挪到他的身側,啃着大拇指打量他的下半身。
這個姿勢是她沒想到的,扒褲腰看不到他的腿,翻褲腳也翻不了那麼高。
琢磨了一會兒,言景溪只能隔着睡褲在他左腿上摸,大腿靠上的位置,再次摸到了一道凸起。
言景溪微微蹙眉,當年她給‘扶郎’包紮的時候,傷口很深,卻沒有這麼長。
這麼摸着,好像腿上一圈都是,那豈不是要切斷腿纔會這樣?
言景溪越摸越覺得不對勁。
那條疤,好像會動。
她捏着他的睡褲,竟然連帶那條疤都捏了起來。
“……?!”
言景溪驚訝的瞪大眼睛,她之前摸到的根本不是疤,而是他穿的平角褲。
女孩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因爲她的一廂情願,一時衝動,又把顧霆意錯認了‘扶郎’?
言景溪咬着嘴脣,眼中溢出了委屈的淚花,雖然‘扶郎’跟顧霆意的時間軌跡相近,可他們的年齡不同。
那時的‘扶郎’蒼白瘦弱,徒有身高,看健康狀態只比自己大兩三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