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叫言景溪嬸兒，她無端成了自己的長輩，從氣勢上就輸的一敗塗地。
言箐箐的眼淚在顧煒狠狠擰一下之後，瞬間飈了出來，同時哽咽的問好。
“小嬸……好。”
“都好。”言景溪客氣的點頭。
爲了擺架子，顧南山姍姍來遲，姜文麗跟在一邊打哈哈，“年紀大了不能熬夜，一熬夜血壓就……箐箐，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沒……”言箐箐急忙抹去眼淚，有意無意的看了言景溪一眼，被顧煒拉到一邊跟着問好。
“爸媽，早。”
“伯父伯母早。”
顧南山的臉色比昨晚還難看，可能真是身體不爽利，他挨着顧霆意坐下，先打招呼，“今天有個老領導去院裏檢查身體，你招呼着點。”
他一開口，還是慣有的上位者姿態。
說完了，才覺得有點不妥，畢竟現在顧霆意是院長。
顧霆意拿着一片吐司，側頭問言景溪，“黃油還是果醬？”
人壓根就沒搭理他。
“黃油吧。”
“甜食會促進多巴胺分泌，會令人心情愉悅。”顧霆意把擦了果醬的吐司遞給言景溪。
言景溪就知道他會這樣，看似民主其實專制。
顧霆意又端起了她的茶杯，“咖啡還是豆漿？”
“……”言景溪咬了一口吐司，皮笑肉不笑，“你定。”
“豆漿蛋白質多。”一杯熱豆漿放在言景溪的手邊，顧霆意纔看向顧南山，“大哥剛纔說什麼？”
“……”顧南山氣的要撅過去了，要不是姜文麗在桌下拼命按着他的腿，他幾乎要踹翻桌子。
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
還是當着子女的面，一點父親的尊嚴都沒有。
顧煒笑着重複了一邊，顧霆意點頭，“既然你都知道，到院裏之後你盯着點。”
言箐箐見沒人提自己的事，早飯時間一過，她就喪失了絕佳的機會。
於是她靠近顧煒：“小叔叔說豆漿有營養，煒哥，你也給我倒一杯吧，給我肚子裏的寶寶補一下。”
“……”顧煒斜睨她。
“煒哥，我想和豆漿。”言箐箐拉着顧煒的袖子撒嬌。
“給。”顧煒把豆漿壺遞給她。
言箐箐接過豆漿，走到姜文麗身邊，“伯母，您也喝豆漿吧，我給您倒一杯。”
姜文麗知道她是找自己開口，於是看向言景溪，“景溪啊，昨晚的事你可能還不知道，箐箐她懷了顧煒的孩子。”
“哦？”言景溪故作驚訝，把嘴裏的吐司嚥下去才道，“這是好事啊。”
“我也覺得是好事，我們這個年紀終於可以抱上孫子了。”姜文麗抓住了言箐箐的手，一副婆婆看好兒媳的笑容，“可這結婚是大事，箐箐臉皮薄，不好開口，麻煩你跟父母說說？”
言景溪微微一怔，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一點一點喫着吐司。
她的情緒逐漸影響了一桌人的情緒，就連帶着耳機聽廣播劇的顧靈都察覺到了不對勁。
顧靈摘下耳機，茫然的看了一圈，視線最後落在顧霆意身上。
所有人都屏息凝視，只有他還淡然的喝着咖啡。
言景溪喫完了，又喝了一口豆漿纔開口說話。
“我覺得有件事必須先告訴大家，家父對我們的生活作風問題有嚴苛的要求。
我比較叛逆，有一次夜不歸宿，第二天被他拎着藤條追了三條街的毒打。
雖然是幾年前的事了，但也不能保證他現在可以接受未婚先孕的事實。如果捱打……”
言景溪看向言箐箐的肚子，同情的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