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景溪急忙道:“對了,沈嘉佑跟你好像是一夥的,他代號是海……海什麼來着。”
哼。顧霆意輕嗤了一聲,更加用力抱緊她。
又走了百米左右,終於看到了緊急避難處,一個簡陋的小木屋。
這裏不久前有人來過,像是來露營的,剩了兩小罐固體酒精。
“脫衣服。”顧霆意點燃了其中一罐。
言景溪慢慢吞吞的解釦,“不好吧,這種時候,你怎麼……”
“腦子裏裝的都是什麼?”顧霆意在她額頭彈了一下,疼的她一縮脖子,“溼衣服會帶走體溫,引發低溫症是會要命的。”
“哦。那……就光着?”
思想再純潔的人,彼此坦誠的大眼瞪小眼,都會想歪吧。
顧霆意脫下了他的外套,竟然是放水材質的,裏面的緊身體恤並沒有溼。
言景溪迅速穿上他的衣服,他的衣服偏大,她能勉強遮擋住屁股。
顧霆意用樹枝撐起她的衣服烤着,有找了一點樹枝堆在外面空地上點燃。
山裏氣溫低,樹枝很潮,噼裏啪啦的響着,也只冒着黑煙而已。
“什麼時候纔會有人發現?”言景溪撐開窗戶往外看,天還是黑的,那對樹枝能燒到天亮嗎?
就算能,誰又能知道他們被困在山裏,到這邊來救援。
冷風灌進來,言景溪又打了個寒顫,放下了窗戶,往小火爐旁邊靠了靠。
“霆。”言景溪抱着膝蓋,自言自語道:“之後……你還會繼續嗎?”
她知道這世上的有很多惡人,抓住一個藍狐,還有其他的‘藍狐’,顧霆意是不是一直會爲這一事業拼命。
“或許吧。”顧霆意靠在門上,給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言景溪擡頭看他,眼神有些茫然,“你說凡奕到底是不是……”
噼裏啪啦的燃燒聲,在夜色裏很清晰。
比言景溪預計的時間要早,天空中又響起了直升機的嗡嗡聲。
言景溪從睡夢中驚醒,推開窗戶往天上看,心瞬間揪了起來。
凡奕的直升機,比救援的人來的要早。
但是那架直升機顯然也出了問題,搖搖晃晃的,幾次險些撞到山頭,最後一個一百八十度旋轉,卡在了樹枝上。
砰!一聲爆炸,樹枝瞬間燃燒了起來。
言景溪看到從直升機裏掉下來兩個燃燒的人。
她跟在顧霆意的身後衝了過去,其中一個火團尖叫着滿地打滾,已經無法辨別身份,只能從他一句也聽不懂的話裏確人他就是樸姓男人。
而另外一個人趴在地上,忍着全身的灼燒卻一聲不吭,只有兩手用力抓着地面的乾草。
“凡奕!”言景溪驚呼了一聲。
火人似乎看了她一眼,艱難到:“我的光……不僅有亮度……也……也有溫度……”
“凡奕!”言景溪想撲上去,被顧霆意抓住,他脫了T恤在泥水裏沾溼,用力的抽打在火人的身上。
火很快被撲滅,但是凡奕已經嚴重燒傷,全身漆黑的冒着焦糊味。
“你……你到底……”言景溪不知道該怎麼問。
凡奕苦笑了一聲,“你就當我是……是……藍狐……”他用力抓緊地面,深吸了一口氣對顧霆意說:“藍晶……都毀了……解藥一起……”
顧霆意單膝蹲在他面前,沉聲道:“你不改擅自改變行動計劃。”
“我……我解脫了……”凡奕歪頭看言景溪:“明明是我先遇到的……明明是我的……”
他的呼吸越發的微弱,手指在地面上畫了什麼,然後就再也麼有動作。
言景溪撲在顧霆意的懷裏,眼睛發酸,卻沒有眼淚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