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擦頭髮一邊推開浴室的門,結果就看到。
薄行止正坐在她那張被她的汗水打溼的牀上......
這男人竟然還沒走。
阮蘇愣了一下,開始坐到梳妝檯前吹頭髮。
薄行止一直安靜的坐在牀沿等着她,一邊還打量着她的房間。
這就是之前視頻時候,她的那個房間,很簡約的裝修風格,清新自然。
他就默默的看着女人拿吹風機吹頭髮,看她又往自己的臉上拍了爽膚水,然後是塗眼霜擦面霜......
接着還掀起睡衣,往腿上和手臂上擦身體乳......
男人的目光始終落在她身上,不曾移走。
阮蘇斜睨了一眼薄行止,有點無語。
這男人身高腿大,身形高大,她本來還算寬敞的房間,因爲他的入駐,竟莫名顯得有點狹窄逼仄。
阮蘇慢條斯理的將身體乳塗好,這才慢悠悠的對坐在牀沿的男人道,“起來。”
薄行止微微斂眉,“幹嘛?”
“換牀單。”
阮蘇看着發潮發溼的牀單,天知道她究竟流了多少虛汗。
這可恨的媚蠶,竟然在薄行止來到她身邊以後,乖乖安靜下來。
丫的!
天天靠我的血養着,喂着,薄行止是你爹嗎?
你這麼喜歡薄行止!
咋不跑到他身體裏讓他養着你!
阮蘇渾身上下都散發着牴觸氣息。
可是,那又如何。
她情緒低落的打開櫃子,從裏面拿出來一套嶄新的牀上用品。
然後邊吩咐薄行止將舊牀單拽下來。
薄行止:“......”
但是他僅僅猶豫了一秒以後,就微微俯身,修長的手指落到了牀單上。
生平頭一次做換牀單被罩這種事情的薄大機長,動作生疏,牀單還挺容易,直接就可以抽下來。
只是......這被罩就有點困難。
阮蘇就站在邊上看着,不得不感嘆。
哪怕薄行止做這麼接地氣的事兒,也帥得讓人無法挪眼。
很快,他就找到了被罩的拉鍊,乾脆利索的將薄被拽出來。
他本來就長得高,這被子被他提在手上,手臂微微上揚,被子根本就不會沾地。
這一系列動作被他做得優雅俊美,燈光灑在他的手上,肩上,他好像是燈光下賣牀品的職業男模。
阮蘇先將新的牀單鋪上去,然後又將被罩打開。
跟他講裝被罩的重點,“你要捏住兩個角,知道嗎?然後我把被子往裏面塞到另外兩個角。我們倆再這樣子抖擻一下!”
阮蘇裝好以後,正準備捏住另外倆被角,結果......
男人拽住倆被角,直接就抖擻了兩下。
被子在手上好像被翻了個花一樣,一翻轉,他就捏住了另外兩個角,又抖擻了兩下。
弄好以後,他還拿了被子固定器,將四個角給釘好,以防被子在被罩裏面亂跑。
結婚四年,家裏有傭人,薄行止從來沒有和阮蘇一起做過這種普通生活的小事情。
他心裏說不出來的滋味。
帶着一絲莫名的感慨,還有一絲莫名的甜。
只要是和阮蘇呆在一起,他好像情緒就會變得極穩定,心情都會情不自禁的添上半分愉悅。
尤其是阮蘇拿出來的這套牀上用品,是十分小清新的風格,被罩和牀單,都是綠色的田園小碎花。
一點也不像她清冷冰冷的樣子,反而讓人覺得這個牀上用品特別親切怡人。
薄行止很喜歡這套牀上用品,因爲像極了此時他的心情。
阮蘇正準備坐下來,就聽到男人突然道,“我餓了。”
不用猜也知道,他肯定沒喫飯。
阮蘇這會兒才覺得,自己又累又餓。
出了那麼多虛汗,飽受媚蠶的折磨。
能不餓嗎?
“好吧,我下樓煮點東西喫,你給我打下手。”
*
江心宇坐立不安。
阮蘇那情況,很明顯就是毒發了。
哪次毒發不得去半條命?
他迫於無奈,只好找了薄行止這個暫時的解藥。
薄行止這都上去差不多快一個小時了,也不知道情況怎麼樣了。
他擔心的很。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自己將那可恨的媚蠶吸到自己身體裏,阮蘇每次毒發,所有的兄弟們都是跟着撕心裂肺的心痛擔憂。
這感覺,抓心撓肝的,太難受了。
就在他準備上去看看情況的時候,卻聽到了一陣腳步聲。
只見阮蘇換了一身清爽的睡衣,披散着一頭烏黑的長髮,輕飄飄的拾級而下。
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一身黑色泛皺的西裝,緊隨其後。
江心宇果斷的抓住了泛皺這兩個字眼。
媚蠶古怪,難道......
他趕緊站起來走到阮蘇身邊,雙眼賊兮兮的直打量阮蘇,都是擔憂的道,“怎麼樣了?好些了嗎?”
“去去去!把你那猥瑣的神情給我收一收。”阮蘇一把推開他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