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笑上前一步拜禮說道:“在下藥王谷雲笑,見過天師前輩。”
那老頭兒緩緩落地,這一刻看上去倒是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感覺,身上雷電散去,周圍又恢復了平靜。
“雲崇的孫子,不錯,這兩位你也認識?”
“他們是我的朋友,此次是要去天機樓觀戰的。”
老頭兒聽見雲笑的話,好像想到了什麼,他的目光忽然盯在了風羽身上。
“天機樓觀戰?徐青帝與他的一戰,有意思,老道倒是很好奇,這位小朋友身上,剛纔我可是發現了很不一般的地方,你和他怎會結識?”
兩人聞言,自然也都知道這位老道士已經看穿了他天生通脈的根骨。
風羽主動解釋道:“認就認識了,江湖兒女,哪兒來那麼多彎彎繞繞,隨心而已,前輩,這有何不可嗎?”
老道士閉口不言,只是那周身氣勢有些壓的三人喘不過氣來。
“哈哈,哈哈!的確,這不關老道的事,多問無益,你個小傢伙倒是挺有膽量啊。不愧是那白衣劍仙的後人。你們三個,一個翩翩君子實力超羣,一個天真和尚命格不凡,還有一個天生通脈境遇難尋,有趣啊有趣!”
接着,這老頭兒轉頭看向了空問,風羽悄悄地擋在了他身前半步,隨時準備進攻。自己有傷在身,他們倆都是通脈境且功法絕世,說不定還有機會。
“小和尚,你修煉的可是少林的易筋經?”
空問倒是不說謊,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小僧修習的正是易筋經。”
“據老道所知,易筋經對經脈很有要求,少林衆人修習的不多,你師傅是哪位?”
“師傅法號惠明。”
“原來是他的徒弟,那你師祖就是玄風大師了,真是好久沒見到他們了,他們倆可算是天下間最懂這易筋經心法的人了,難怪你年紀輕輕能將內功練到這般醇厚的地步。”
“阿彌陀佛,前輩謬讚了,小僧比起師傅師祖還差的遠呢。”
“不過易筋經倒是能移形換喂,對你的命格有所剋制,發揮不出你最大的天賦,怎麼樣,剛纔那招道天雷訣看到了沒,有沒有興趣做我的弟子啊?”
空問趕忙搖着頭,“阿彌陀佛,小僧是少林弟子,大家都對我很好,從小就在寺中長大,豈能另投他人門下,前輩請不要再開玩笑了。”
“可是你這命格最適合修天道了,太浪費了,將來有一日,說不定能顛覆這天道鎮壓,邁入那無窮之境。”
“小僧不追求那武道境界,只盼着能見見塵世間的美好就行了,沒那麼大的野心。”
“唉,也罷,莫強求,道不同,不相爲謀,倘若有一天你想通了,可以來終南山道門,直接說是我鐘不修的徒弟就行。”
鐘不修?
“阿彌陀佛,原來是終南道門的鐘天師,師傅跟我說過很多次前輩的故事了,沒想到竟然就是您了。”
鐘不修笑着擺手,“哎哎哎,都是老掉牙的事了,有什麼好說的。今夜有緣,逗逗你們而已。”
鐘不修剛準備離開,突然腳步頓了一下,他轉身說道:“夏家的那個小傢伙,你的命格乃是帝王命格,紫微籠罩,說不定能獨斷天下,只是殺心不淺,或難登天境,難以終老,且大劫將至。”
風羽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意思,不過也是對前輩指點的感謝吧,行禮告別老前輩,“多些天師警言,晚輩記住了。”
“還有你,小和尚,七殺之命,一代梟雄啊,按理說應該和夏家小傢伙是一樣的人啊,怎麼就成了和尚了。”
嘆息聲中,鍾天師騰雲而去,那方向似乎也是天機樓。
“看來這一趟天機樓是巔峯了,高手如雲啊。”
空問倒是有些鬱悶,站在那兒有些苦惱,也不說話。
“怎麼了這是?後悔了?想要跟人走了?”
“那倒不是,只是我師傅也跟我說過我是七殺之命,要是放在平時,肯定是個王爺什麼的,今天鍾天師也這麼說,看來是真的了。我在想,我是不是要離風羽你遠一點了。”
風羽倒是半天沒摸着他的邏輯,“這,兩者有什麼關係嗎?”
“你不知道,在一些道佛的參悟中,命格是很重要的一方面,紫微和七殺是對立的,我怕我會帶給你危險。”
風羽搭上空問和雲笑的肩膀,帶着他們倆就走到那火堆邊,重新點燃了。
“你看,天天讀佛經還看的沒我雲大哥透徹,真正難測的是人心。我問你,你會殺我嗎?”
空問頭搖的跟個撥浪鼓似的,“不會,我們是朋友。”
“對啊,我們是朋友,你不會殺我,我不會殺你,有什麼要遠離的,這隻能說明咱倆命好,讓人妒忌。不過這老天師也是,我雲大哥也很強啊。”
雲笑笑了笑,“我就算了,我的天資比起你們還是差一點兒的。”
“可是你比我們強啊。”
“那是因爲我修的武道與我本人十分相似,近乎一路,所以比較快而已,就好像對什麼都不追求,但偏偏都來的比較俗套。”
“算了算了,不想這些了,這終南道門我怎麼好像沒怎麼聽說過,很厲害嗎?”
空問烘着火,看了一眼鐘不修離開的方向,小聲地說着話。
“終南道門是在終南山上的一個門派,不過他們幾乎不問事的,名字就叫道門兩個字。裏面達到洞玄境的都被稱爲天師。師傅說,他們和少林差不多,少林的武學心法都是來自佛經,他們都是來自天道,所以不以武爲道,直接悟天地法則,剛纔那道天雷訣就是極爲強大的一門武學,能夠引來雷電,不過和真正的雷電還是不能比的,不然肯定早就劈死人了。”
“也就是說,他們練得不是什麼刀啊劍啊,專門學的這些結冰防火電人的唄。”
雲笑也是靠在了樹旁,剛纔說不緊張那是假的,只是他素來平常心,沒表現出來而已。
“小羽,你切記要小心,這些武學都是藉助強大的真氣發出的,道門的人雖然不擅兵器武典,但一身真氣修爲還是相當了得的,剛纔那位鍾天師,只是隨便教訓一下,否則必然不會這麼簡單,以江湖上對他的推測,早已是大洞玄了。”
“嗯,我知道了,會小心的。對了,雲大哥,徐青帝真的要和師傅一戰嗎?可是師傅他老人家現在根本就不會是他的對手啊。”
雲笑搖了搖頭,笑了一下,讓他放心。
“不是大長老,放心吧。”
“可是,如果不是師傅,那什麼眼光的比試能吸引這麼多江湖幫派和絕頂高手的觀戰。”
“因爲有人要替大長老做此一戰,只是沒有對外說是誰而已。”
“那你知道嗎?沒理由你都不知道吧。”
“我們已經見過他了,還相處了好些天。”
風羽思來想去,忽然瞪大了雙眼,這些天在自己身邊的還有這般修爲的,難道是?
“不會吧,我爹!”
“正是,雖然不清楚原因,但他早已修書一封向大長老說明了,只等他到便可。”
“爲什麼?按理來說,師傅他曾親自殺進了夏家,雖然是留在族內的都是那些倒戈相向的人,可也還算是我夏家人,我爹怎麼會幫師傅?”
“這我就不知道了,等你到了天機樓說不定就會有結果了。”
看着兩人聊了半天終於停了下來,空問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打斷了,摸着光滑的腦袋問道:“那個,我向請問一下,風羽,你不是懷王殿下嗎?怎麼成了夏家人了?還有那個,你爹要去打架?是陛下嗎?”
風羽笑呵呵地躺倒在了地上,也不見外,小聲地說起了自己知道的身世來歷,說着說着,三人都睡着了,只有那火苗還在傾聽着,只是也有些暗了。
清晨的露珠滴在幾人臉上,風羽睜開雙眼坐了起來,搖了搖旁邊睡覺姿勢和性格很不搭的空問,“喂,空問,起牀了,洗把臉該上路了。”
空問倒是翻了個身,摸了摸被搖晃地屁股,“別鬧,我還要睡。”
雲笑也是醒來,看着這個和尚朋友,不由得笑了出來。
三人隨便打扮了一下就往秦嶺走去,不過沒了什麼追兵,倒是速度都快了起來,很快就找到了一個鎮子。
“就這兒吧,我得找個地方洗個澡換身衣服了,實在受不了了。”
空問也是跟在後面,沒好意思開口,不過都能看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