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智沒想到這個風羽心眼兒這麼多,明明被嚇得不輕,現在還能想出這種主意出來,也是附和着,“說的也是,咱們這幾天可是老本兒都賠了不少,我覺得是不是遇到出老千的了。要不還是去拜一拜吧。”
“我也覺得,不能亂拜,得拜財神,拜財神有用。我家那邊一哥兒們就是拜了財神然後才轉運的。”
“狗屁,老子從來不信這個邪,不過我娘倒是信佛,要不我們去佛堂裏瞧瞧去?”
“行了行了,都拜拜總成了吧,咱好歹贏他兩把,不然老臉往哪兒放啊。”
“不過要去哪兒啊,這裏可不止一個廟。”
風羽隨便的拉了一個顧客問道:“嘿,兄弟,你知道這兒哪兒的寺廟靈驗嗎?”
那人早就想笑了,一直都忍着沒說,這下子問到他了,再也忍不住了。
“我說幾位兄弟,外來人吧。”
風羽等人聞言以爲被發現,有些握緊了拳頭。
“一看你們就沒在咱們長陵城賭過錢,城南那家賭場吧,我們這兒可是軍事重城,軍爺無數,還是有名的顧家軍,顧氏父子可都在這兒呢。你還想贏錢,別說賭不贏,就是贏了那就得留下條命走。”
說起這個,風羽倒是來勁兒了,“顧氏父子,就是那個赫赫有名的鎮遠大將軍啊!沒想到這裏是他在鎮守,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啊。”
“啊呸,顧元洲是個有膽有識的將軍不假,他兒子可不是個什麼好東西,調戲良家婦女,出老千稱霸賭場,除了好事,他是什麼都幹,我勸你們,最好別再去賭場了,不然要麼沒錢,要麼沒命。”
風羽假裝很是糾結地想了很久,“不行,不行,已經輸了那麼多了,再不贏點兒回去,我媳婦兒就該跟隔壁屠戶跑了,就是豁出去了,我也得再去賭一把!”
那人倒還是沒想到,搖了搖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唉,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好好的有手有腳,做點什麼他不能養家餬口呢,非要沉迷賭博,這賭博啊,它就不是個什麼好玩意兒,多少人傾家蕩產啊。”
旁邊一老哥也是覺得不值當,懶得再跟他們廢話,“這長陵城的寺廟還是不少的,畢竟是邊境,以前也挺繁華的,自然香火錢不少,不過後來也好些凋零了,從這兒一直往北走就有倆,那裏是最近的,你們自求多福吧,老哥我們走,不用管這些敗家子!”
看着他們走人,風羽舔了舔嘴脣,眼神飄忽了一下,招呼他們趕緊喫完了面走人,去北邊兒看看。
“這倆人還是挺好客的,能說這麼多好話也是有心人了。”
“可惜,生活在了這個戰亂年代,你們都記着,無論將來發生什麼,北府兵甲所有人不得朝任何國家的任何平民百姓動半根指頭,違者軍法處置!”
“是。”
走着走着,也是挺遠的一段路,這裏倒是還有些煙火氣,稀稀疏疏也有婦道人家來上香。
幾人跟着就走了進去,仔細看着這周圍,未至黃昏,只怕也看不出什麼。不過,那案臺下正在睡覺的老乞丐倒是吸引了他們的注意。
“找到他了。”
幾人悄悄圍了過去,一把把老乞丐從睡夢中抓了出來,趁着沒人帶到了偏僻的地方。
老乞丐害怕地直哆嗦,“你們,你們做什麼啊,我,我沒錢。”
風羽蹲了下來,正視着他,“我們跟着你的歌聲走來的,難道你不記得了?你既然待在這兒,說明我們來對了地方是嗎?”
本以爲這裏沒人,老乞丐會是表明身份,可沒想到更加害怕了,“我,我不認識你們,你們不要過來,我沒有錢,不要打我。”
風羽一把拉過他的手臂,仔細查探着,“當真不會武功。”
諸葛智也是摸了摸他的腦門,“經脈正常,是個正常人,但伸直混亂,應該是驚嚇所爲,不像是假的。”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幾位施主,此人的確是個傻子,已經在本寺停留了十餘年了。”
幾人回頭,看見一個老和尚走了過來,面無表情地朝着這幾人說話。
“你是這裏的方丈?”
“阿彌陀佛,這寒水寺只貧僧一人。”
“大師,請問這乞丐一直都在這兒?”
“是的,很多年了,他不是裝的,外面都說他自從離開了自己媳婦兒之後就這樣了。”
“這貧僧就不知道了,後來幾年有人教他的,那人也一直未在出現過,貧僧也不記得長什麼模樣了。幾位不是信佛之人,黃昏將至,這裏就不便多留幾位了,請吧。”
風羽作揖告辭,不忘看了那老乞丐一眼,嚇得他又是躲進了案臺底下。
“看來這乞丐不是什麼重要線索,只是個傳話的,可能是怕被人發現,用了本地人,而且這麼多年,根本不會惹人懷疑,難怪和那些守城官兵那麼熟悉。”
風羽倒是對這個和尚起了興趣,看了一眼這上面的名字,寒水寺,“這寺裏竟然就一個和尚,有意思,黃昏將至,感覺他應該知道些什麼。”
“問也問不出來的,出家人,都很難打交道,不過至少沒感覺得到惡意。再往北還有一座,過去找找吧。”
到了傍晚,終於是在那快到村子的地方找到了這一座破破爛爛的寺廟。
“這裏面不可能有人的吧,也太破了。”
“越破的地方越有可能,咱們要找的雖然不知道有什麼,但肯定是和攻下這座城有關,不會大張旗鼓的。”
“看來我們是找到地方了。”
諸葛智指着那夜辭寺三個大字說道,夜辭,倒是和那半句話對上了。
幾人看了一眼四周,確定沒人才推開了那年久失修的大門走了進去,又小心翼翼地關上。
裏面實在是太破舊了,雖然還不至於到處是蜘蛛網,但也是啥也沒有,就剩下里面的佛像了。
“黃昏愁,又是和這光線有關?”
“可是,光線照哪兒呢?話裏面沒說啊。”
愁?諸葛智看着風羽那皺着眉頭思考的表情,突然笑出了聲,他飛身上去,站在了那佛像肩膀上,正好和那佛首一樣高。
從佛像的眼睛摸過來摸過去,突然掉下來了兩塊鏡片將眼睛覆蓋住了。夕陽的光線從那屋頂破洞射入,藉着鏡片反射到地面上的一塊區域。
風羽仔細擦了擦那地方,也不是什麼機關,就是好像鬼畫符一樣,不過是在柱子底下。
“這畫的啥啊,波浪似的。”
“波浪是一樣高的,這明顯中間高兩邊低,更像是團火焰。”
風羽看着那地面上的火焰圖案,眼神卻是放在了那柱子底部的一圈花紋,這纔是刻上去的水浪符號。幾根柱子都一樣的雕刻,看來是早就有的了,只是唯獨這一根底下多了個火焰符號。
水?火?
“有水又有火?這是個什麼地方?還能水火共存?”
諸葛智的這句話提醒了風羽,他在玄冰洞裏的時候就是遇到過這種地方,但也不是水火共存,還是要分開的。
“這水和火代表的應該是陰和陽。”
“陰陽,有道理,什麼地方的陰陽劃分呢?”
風羽輕輕一笑,“先有的水,後有的火,應該是背陰而行,這地方便是屬於陰,水圖爲佐,估計就是方纔的寒水寺了。”
“可是如果是的話,那剛纔那老和尚肯定知道什麼,豈不是早就被長陵城的顧家軍知道了,我們怎麼找?”
“應該不會,但那老和尚應該是個知情者,先過去看看吧。”
走的時候,那柱子下的一個鑰匙一樣的東西,像是黑色的垃圾,風羽倒是順手帶上了,這東西在這兒必然是有用的。
等到幾人再次回到寒水寺的時候,天已經黑了,裏面只有老和尚和老乞丐兩人。
“阿彌陀佛,幾位施主果真了得,想必是已經看破了其中的奧祕。”
“大師,那封信是你寫的?”
和尚搖了搖頭,“不是,貧僧只是受人之託在此等候罷了。”
“那爲何剛纔不告訴我們?”
“你們還需要去夜辭寺尋找鑰匙,貧僧並不知道那鑰匙的所在,多說無益。那人要貧僧看着的,只是這個地門而已。”
帶着風羽幾人來到了那後院地門所在,掀出了好幾層纔到了那地門,一個孔洞剛好配那鑰匙。
“鑰匙在柱子底下,水火之間的那一線,看來指的就是這地門了,大師,你可知道這底下是什麼?別是什麼害我們的東西吧?”
“阿彌陀佛,貧僧不知,貧僧當年窮困潦倒至此,是那人救了我,讓貧僧在此地安家,後來他又來到了寒水寺中,好像是埋了些什麼,總共好幾回,但只是讓我替他守着,並不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