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恐懼,鼻頭一酸,眼淚忽然順着眼角滑落。
但她不敢哭出聲音,怕惹怒了夏依依自己更沒有好果子喫,只能咬住自己的手,防止自己有一絲一毫的聲音溢出來。
哪怕隔着被子,徐翹翹都能夠感受到夏依依陰沉的視線。
她像是個被判處了死刑的嫌犯,只能卑微的躲在角落裏,等着劊子手宣判她的死期。
夏依依冷笑着看着如同鴕鳥般自欺欺人的徐翹翹,一揚手就將她作爲屏障的被子掀開。
徐翹翹暴兒露在日光之下,將到嘴兒邊的尖叫聲吞嚥下腹,雙眸含着淚,驚恐的看着夏依依。
“很好,這次總算懂什麼叫安靜了。”夏依依滿意的看着眼前這一幕。
她打量了一番周圍,尋找着趁手的武器,最終目光停留在了一旁的衣櫃上。
她從衣櫃裏拿出一個衣架,漸漸地逼近徐翹翹。
徐翹翹害怕的連連後退,可病牀只有那麼大,很快她就退到了邊緣,從牀兒上跌落了下去。
強忍着腿上的不適感,徐翹翹不斷地向後退,可最後她絕望的發現自己退無可退,只能蜷縮在牆角里,用目光不斷地哀求着夏依依。
“大姐姐,不要打我……”
這一個星期以來,對徐翹翹而言可謂是水深火兒熱。
慕辭在的時候還好,只要慕辭一離開病房,夏依依就立刻變臉,徐翹翹惹她不高興了就是一頓毒打。
夏依依拿着衣架走過來,聞言冷笑一聲:“不打你?我看是這幾天打你打少了,竟然還學會告狀了。”
說完,夏依依陰沉着臉,一個箭步衝上前,熟練的抓起徐翹翹的頭髮,手中的衣架高高揚起。
“翹翹不敢了,翹翹不敢了,啊!不要……”
徐翹翹東藏西躲,可夏依依手中的衣架就像是長了眼睛一般,不論她躲到哪裏都能準確無誤的抽兒打到她的身上。
新傷疊上舊傷,一條又一條的傷痕出現在徐翹翹身上,她疼的滿地打滾,疼痛卻如影隨形,怎麼也不肯放過她。
“大姐姐,我錯了,我不會找慕辭哥哥告狀了,你別打了……”
聽着徐翹翹的慘叫聲,夏依依厭煩的踹了她一腳:“閉嘴,你再瞎嚷嚷試試?”
對門的病房新住進來了一個老頭,萬一引起別人的主意就不好了。
這個想法剛在夏依依心中滑過,病房的大門就忽然被人敲響了。
夏依依停下手,狠狠瞪了徐翹翹一眼,警告她不許出聲後,這才擡起頭,對着門口喊道:“誰啊?”
門口傳來中年女人的聲音:“我是你們對面的病人家屬,你們知不知道這是醫院啊?怎麼鬼哭狼嚎的。”
聽了對面不滿的控訴,夏依依急忙解釋:“不好意思啊,我這裏護理的病人腦子不太好使,經常喜歡弄出點動靜,給你們造成了困擾真對不住。”
那中年女人又罵罵咧咧的說了幾句,這才離開。
夏依依想到剛剛自己在中年女人那裏受得氣,氣的又對着徐翹翹身上補了一腳,但到底沒再敢對徐翹翹動手了。
爲了不再引起夏依依的仇視,徐翹翹安靜的蹲坐在角落裏假裝自己是個稻草人,就連腿麻了都不敢動一下。
這一個星期以來,只要是跟夏依依在一起,她的日常生活就是如此。
因爲早上哭的太厲害,徐翹翹此時只覺得嗓子裏乾的厲害。
她不敢使喚夏依依,便只能一個人躡手躡腳的起身,走到牀頭櫃去倒水。
夏依依正在追劇,聽到動靜擡起頭來,看到是徐翹翹,瞪了她一眼。
徐翹翹渾身一僵,呆在原地。
“給我倒一杯水,端過來。”所幸夏依依沒有再對她動手,而是吩咐了她一句話後,低下頭又認真的看起了電視。
徐翹翹猛地鬆了一口氣,自己學着慕辭平時給自己倒水的樣子,倒了一杯水。
倒了滿滿一杯後,徐翹翹小心翼翼的端到了夏依依身邊,可誰知中途踩到了掉落在地上的被子。
徐翹翹不小心滑了一下,手中的茶杯一下子飛了出去,茶杯裏的水直接潑到了夏依依的身上。
“啊……”那茶杯裏的水全是滾兒燙的熱水,夏依依被燙的尖叫一聲,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就連手機都不小心摔在了地上。
哪怕沒有被燙傷,可夏依依還是感到十分憤怒,她怒視着徐翹翹,兇狠的樣子就像是要把她囫圇吞進去。
“徐翹翹,你是不是故意的?想找死?”
聽着夏依依咬牙切齒的質問,徐翹翹忙從地上爬起來,也顧不上自己身上被摔傷的膝蓋,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沒有……我沒有……我不是故意的,大姐姐……”
可夏依依哪兒還能聽得進徐翹翹的話,她猛地衝上前,對着徐翹翹的後膝蓋踹了一腳。
徐翹翹再次摔倒在地,不等她痛呼出聲,夏依依從一旁抽下枕巾,塞了一角進徐翹翹的嘴裏。
看着徐翹翹掙扎着想要把枕巾吐出來,夏依依一手拽着徐翹翹的頭髮,一邊冷聲威脅道:“徐翹翹,給你塞這個是爲你好,要是你再把對面吵來了,我就不是這麼收拾你了。”
徐翹翹一聽,按捺住心中想要掙扎的喻望,畏畏縮縮的趴在地上不敢動彈了。
夏依依氣的騎在徐翹翹身上,見四周沒有趁手的物件,也懶得再起身去拿衣架,便直接伸手去捏徐翹翹身上的軟肉,還嫌十分不解氣似的,擰了個三百六十度。
“唔……”徐翹翹疼的臉色發白,整個人在地上不住的掙扎。
可夏依依死死的坐在她的身上,任憑她如何掙扎都沒辦法躲開。
“我讓你潑我一身開水,我弄死你……”夏依依面目猙獰的看着徐翹翹,手下的動作一點沒手軟。
徐翹翹只覺得身上到處都在疼,腦子裏嗡嗡的響,她好像置身一個怎麼掙扎都醒不過來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