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文翰今日下了值回到家又是喝的醉醺醺的,回到書房直接大字躺在牀上,嘴裏呢喃着酒話。

    等到楊學哲回到家,家中楊學哲夫人郭盼秋連忙迎上來,遞給楊學哲擦臉的溼巾:“老爺,文翰這幾日總算醉醺醺的回來,家裏小孫孫每天都哭的不行。”

    在騰寶雅去玉韶皇莊沒幾日後,司徒顏提前發作生下了一個瘦弱的男孩。孩子瘦弱總是愛哭,幾個奶孃供養着滿月過了依然沒能讓其強壯胖起來。

    一開始更是因爲楊文翰喝的醉醺醺的,上前抱起了小孩,結果一個蹌踉摔倒了。儘管沒將孩子摔的怎麼樣,但楊家上下,楊夫人郭盼秋跟司徒顏都嚇出一身冷汗。

    至此,楊文翰被限制不許抱小孩,更得搬去書房休息。

    但楊文翰總是醉醺醺的回來,這也不是事。“老爺,文翰是不是在外受什麼委屈了?”

    楊學哲擦臉的手停頓下,幽幽道:“爲夫乃是當朝大學士,更是陛下信重的大臣,誰會給文翰委屈?”

    “行了,文翰的事情老夫知曉了,老夫會跟文翰好好聊聊的夫人放心。”楊學哲沉思片刻就明白楊文翰這些日子爲何低沉,借酒消愁的原因。

    楊學哲將溼巾交給夫人:“文翰現在在書房裏。”

    郭盼秋接過溼巾轉手交給了侍女:“是呀,喝醉了睡着了。”

    楊學哲:“把他叫醒,喝下醒酒湯人清醒清醒,讓他來老夫書房一趟。”丟下話,楊學哲轉身就出了門去自己的書房等着。

    郭盼秋隨即帶着侍女去將楊文翰叫了起來,喝下酸辣難喝的醒酒湯,洗了把臉清醒後這才送楊文翰去了楊學哲書房。

    “兒啊,有什麼委屈跟你父親說清楚,一切都會過去的。等心情好了,去看看顏兒跟彬兒,冷落他們娘兩那麼長時間,你可得好好待他們。”

    楊文翰行了禮:“是母親,孩兒知曉了。”

    郭盼秋:“去吧。”送到書房門口,郭盼秋沒有進入書房,隨即帶着侍女不捨的離開。

    楊文翰進入書房中:“父親。”

    楊學哲坐在桌後邊看到楊文翰進來,放下手中書淡淡道:“吾兒怎麼想?”

    楊文翰明白自家父親的意思,臉色變化則,最終化作獰獍的陰狠:“生的楊家人,死是楊家鬼。”

    楊學哲這才露出笑容來,滿意點點頭:“不錯。既然下定了決心,爲父可就安排下去了。”

    楊文翰扯出一抹笑容:“是。”只是眼眶之中忍不住複雜,最終以:是你不願意的,是你找死的說服了自己。

    解決了這件事後,楊學哲再度詢問楊文翰:“文翰,你對於近日朝中,寶鳳公主聯合允太子拿出的農具更改有何想法?”

    楊文翰收斂了心神,專心回答父親的話:“不是好事,不過以後不會了。”

    “這些農具極有可能是陛下,或者太子暗中命人制造出來的,現在卻特意拿出以增長寶鳳公主的名聲。不過這也算是不幸中的好事,若是以太子,亦或是陛下的名頭拿出,恐怕……”

    但就是這樣,天騰國皇室的名望又上漲了不少。相信日後百姓使用這些農具,必然會念着皇室的好。這對楊家日後可很不利。

    楊學哲頷首:“是,只可惜寶鳳公主不願意嫁來,否則楊家也能分一杯羹。”

    楊文翰聞言不由張了張口,卻沒說出什麼。

    就算寶鳳公主嫁過來,這些農具也不會被帶來。畢竟嫁來的寶鳳公主已經不需要過多的好名聲加持了,康文帝跟允太子自然不會讓寶鳳公主掛上製造出打穀機,曲轅犁等農具器械的名頭。

    楊學哲跟楊文翰不知曉,他們剛剛進入書房,書房外就來了一名侍女給他們端來了養生湯。可這湯沒能送入書房中,在外聽到了一些話後,侍女連忙轉身將湯帶走。

    端着湯回到了司徒顏所在的院子。

    司徒顏看着婉清將湯帶了回來,不解:“婉清,這麼快送湯回來了?”

    婉清臉色不是很好搖搖頭,示意了兩邊其他侍女們。司徒顏見狀,讓奶孃跟侍女們下去,自己搖晃着搖籃。

    等人離開,司徒顏這才詢問婉清:“發生什麼事情了?”

    “奴婢聽從小姐的吩咐去送湯,結果在書房門外聽裏面文翰少爺說什麼,生是楊家的人,死是楊家的鬼……否則楊家能分一杯羹。奴婢有些聽不明白老爺這話的意思,但奴婢還是記下來了。”

    婉清上前,在司徒顏耳邊將她所聽到的說出。

    司徒顏搖晃着楊彬的搖籃,漸漸緩了下來,目光幽幽望着院子中珍貴花草。“婉清,過幾日幫我去司徒家走一趟,我想知道誰纔是生是楊家的人,死是楊家的鬼!”

    婉清行了禮:“是,奴婢會幫小姐打聽好的。”

    司徒顏揮揮手:“下去吧。”

    目光幽幽望着遠處沒焦點,等四周侍候的人都走了,司徒顏將楊彬抱了起來,道:“彬兒,你說楊家的人是不是都沒有心?是不是都喫着碗裏,看着鍋裏的呢?”

    “爲娘還以爲楊家是好人家,畢竟楊學士可就只有一妻,可沒有其他的妾室。楊家求娶的時候也許諾只有我一人,只有孃的孩子們,可沒有其他的血脈。可看來,是娘天真……”

    近日,隨着允太子從玉韶皇莊返回皇都,不僅帶來了更新,變得更好用的農具,出頭,曲轅犁跟耬車。

    更還帶回了不曾見過的什麼打穀機跟扇車,所有大人們在朝上看到這兩樣,不需要實驗就看出其中的功效。甚至打穀機更合適在南方,天下糧倉之地所用。

    那裏更多是種植水稻的。扇車的作用更是廣泛,只是有了扇車,這稅糧可不好下手了。若是私底下知曉的話,或還有幾分周旋。那現在拿出來,朝上明面上議論。

    這等利國利民的好東西,誰敢阻止其推廣,誰敢藏起來不讓人知道?

    若是傳出去的話,阻止之人必然要被天下學子百姓罵,會被罵到釘死在恥辱架上,遺臭萬年的。

    朝中議論幾天之後,便下了皇榜通傳天下,同時圖紙也快馬加鞭傳到各州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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