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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港口黑手黨很忙,中原中也作爲幹部,不得不一直加班到深夜,就爲了處理那些堆積如山的文件。

    好不容易告一段落,他疲憊的披上外套,也不打算開車了,準備先去附近的酒館隨便喝一杯。

    誰想到就在經過一條小巷的時候,他瞥見兩個一看就知道已經把腦子喝沒了的混混正在圍着一個長頭髮的少女。

    看對方的樣子,應該還是個高中生。

    “麻煩。”中原中也不耐煩的咧咧嘴。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他的身體還是十分誠實的一頓,朝着小巷的反向走過去。

    地心引力似乎對他並不起作用,垂直的牆壁也一樣如履平地。

    中原中也居高臨下地看過去,眼前事態變得更加清晰了。

    兩個雜碎臉上醜惡油膩的表情,以及少女微微發顫的背影。

    應該是在害怕吧。

    “我說。”

    “你們兩個,膽子很大啊,在mafia的地盤附近也敢亂來?”

    橘色頭髮地重力使連手指都不用擡起,那兩個混混就已經不堪重負地倒在了地上,全身的骨骼都被壓迫得咯吱作響。

    玻璃酒瓶隨之“啪”得一聲摔碎在地上。

    濃烈的劣質酒精的氣息隨之蔓延到整個小巷。

    原本想要去酒館小酌一杯的中原中也煩躁的皺起眉頭,只覺得興致被敗壞得乾乾淨淨。

    兩個混混好歹也在橫濱呆了幾年,要是這個時候都還忍不住眼前的人是誰那就真的白混了。

    恐懼和疼痛讓原本被酒精侵佔的大腦稍微清醒了一點,他們兩個趴在地上顫抖着連半個聲都不敢發。

    宛如解決垃圾一般解決了那連個混混後,中原中也皺眉着看向那個一動不動的背影。

    “喂!”

    少女呆呆的站着。

    別是嚇傻了吧。

    “……你沒事吧。”

    中原中也從圍牆上跳下來,剛想說什麼,眼前的少女的身體忽然微弱的晃了晃,整個人往地上栽。

    手被腦子更快的扶住了對方。

    等少女整個人趴在自己肩膀上的時候,中原中也纔有些後悔自己前面手伸得太快了。

    心裏這樣想着,但他沒有把人推開。

    中原中也拿出手機剛想撥通手底下人的電話,鼻尖卻忽然掠過一絲淡淡的血腥味。

    他的動作一頓,伸手扯開了一點少女身上的外套。

    裏面是沾染上血跡的白色襯衣。

    黑手黨天生的警惕心還沒來得及升起來,中原中也就同時看見少女肩膀上的咒具袋。

    他拉開袋子稍微瞥了一眼。

    果不其然。

    橫濱的咒靈數量不少,中原中也作爲港口mafia的幹部之一,平時難免需要和咒術界接觸,這種上面附着這濃稠扭曲氣息的武器,他並不陌生。

    “咒術師嗎?”

    “果然是麻煩。”

    中原中也盯着肩膀上那張蒼白的臉看了幾秒,最後還是把人往肩上一抗。

    動作看着粗暴無比,實際上卻刻意避開了對方受傷的位置。

    中原中也的住處位於市中心某個高檔公寓,等他扛着少女到家的時候,已經凌晨三點多鐘了。

    疲憊的把手裏的鑰匙扔在玄關,本來想把身份不明的咒術師少女安置在客房,但中原中也平日裏並沒有朋友會來借住,客房形同虛設,連牀被子都沒有。

    “嘖。”

    少女依舊埋首在他的頸側,呼吸溫溫的打在那處皮膚上。

    中原中也有些不自在的歪了歪脖子,啪的一聲把客房的門給關上了。

    “要是你敢把血弄在我牀單上,我就把你扔出去。”

    他一臉煩躁的把少女放在自己的牀上,順便還幫她褪去了鞋子。

    對方不僅沒有對他威脅的話做出任何反應,反而一碰到柔軟的織物就整個人蜷縮了進去。

    看起來睡得很香。

    血絕對蹭到了吧……

    “……算了。”

    中原中也摘下自己的帽子扔到一邊,然後揉了揉頭髮,退出房間把門關上了。

    獨自站在自家的客廳裏,中原中也卻意外的生出一種無處可去的荒謬感。

    他從旁邊酒櫃裏隨便拿了一瓶紅酒出來,準備在客廳裏湊合一晚。

    一個人自酌自飲喝了小半瓶,中原中也的臉頰微微泛紅,他有些困了,就在他即將依着沙發入睡的前一秒,自己房間裏忽然傳來微弱的嚶嚀聲。

    很輕,但在寂靜的凌晨時分卻分外明顯。

    中原中也:……

    兩分鐘後,他推開了自家房門。

    從路上撿回來的少女依舊保持着一開始的姿勢側躺在被子裏,但和剛纔不同的是,那張原本因爲失血而蒼白的臉現在變得通紅。

    她額頭上佈滿汗珠,呼吸聲變得有些急促。

    中原中也黑着臉,忍耐着強烈的睏意,開始翻箱倒櫃的找退燒藥和消炎藥。

    雖然這玩意兒他平時從來不用,但他記得當時幫他裝修房子的手下有在這裏留急救箱。

    好不容易翻出來了那個一直仍在角落裏落灰的醫療箱,中原中也下意識的瞥了一眼保質期。

    還好,還有半年。

    他進廚房倒了杯水,然後捏着藥盒走近了房間。

    “喂,醒醒。”

    中原中也摘掉手套,拍了拍少女滾燙的臉頰。

    還好對方還沒有完全失去意識,少女掙扎着睜開了眼睛。

    她的雙眼勉強焦距在自己臉上,本能的將喂到嘴邊的藥片和着水嚥了下去。

    隨後就像是電量耗盡一樣,頭一歪又睡了過去。

    燙乎乎的臉頰肉貼在自己沒有帶手套的掌心。

    中原中也火速將手收了回去。

    他捏了捏眉心,覺得自己剛剛升起的那一點睏意已經消散無蹤了。

    盯着已經泛起一點魚肚白的天色,中原中也撥通了手下的電話。

    “把我辦公桌上那些沒處理完的文件都送到我家裏來。”

    頭好疼。

    我艱難的睜開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十分陌生的天花板。

    我呆呆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燈看了三秒然後火速從牀上彈了起來。

    不得不說,咒術師的恢復能力真的很誇張,只是睡了一晚上而已,我已經感覺自己腹部的傷口微微發癢了,這是癒合的先兆。

    這裏是哪裏來着,我晃了晃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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