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和五條悟在解決了咒靈,重新趕回列車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少女坐在飛馳的列車車頂上,仔細看好像在微微發抖,身邊還有一把從中間斷成兩截的咒具。
“哇哦。”五條悟睜大了眼睛,難得有些驚訝。
鹿野千奈當初有多弱他是最清楚的,恐怕隨便來個普通人都能按着她打。
但一個月不到的時間之後,她居然就能做到單殺一級咒靈。
而且根據六眼所獲取的信息,這隻咒靈已經接近準特級了,要不是今天被祓除了,恐怕不多時日,就會多一隻特級咒靈了。
五條悟信步走到差不多已經消散乾淨的咒靈旁邊,從中拎起一個造型古樸的耳飾,放在眼前仔細觀察。
夏油傑則皺了皺眉,走近拍了拍鹿野千奈的肩膀。
“能站起來嗎?”
應該是脫力了,哪怕進步再快,這種程度的咒靈對她來說也有點勉強了。
少女沒有擡頭,夏油傑卻聽到了對方細微的抽泣聲。
“千奈你怎麼了?”他下意識的湊近了。
站在旁邊東張西望的五條悟也意識到了什麼,他收起了手裏的耳飾,彎腰看了過來。
然後兩個dk驚訝的發現。
鹿野千奈,她在哭。
少女終於扭過頭來,一雙眼睛被淚水沖刷地盈盈生輝。
“嗚嗚,嗚嗚嗚,你們怎麼纔來啊。”她像是崩潰了,直接伸手抱住了夏油傑的腰,整個人埋在他懷裏。
夏油傑僵住了,幾乎動彈不得。
漆黑順滑的髮絲鉤纏着他的手腕,淚水飛快的浸溼了外套。
平時的鹿野千奈別說哭了,幾乎連不開心的時候都很少,就算有也很快就能把自己哄好。
她似乎永遠生機勃勃,永遠元氣滿滿。
夏油傑從來沒有見過她哭得這麼傷心的時候,一邊哭一邊還忍不住發抖,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委屈到眼淚都無法承載的地步。
“喂,你到底怎麼了?”五條悟也被這個陣仗嚇了一跳。
“我……嗝……”鹿野千奈哭到打嗝,好半天才從夏油傑懷裏稍微探出一點腦袋,眼眶通紅的偷偷看向五條悟。
“五條君……我想問你一個事。”
“問。”
“你,你是不是最強的咒術師。”
“哈?”五條悟眨了眨那雙璀璨的藍眼睛,理所當然的回答。
“當然。”
五條家的六眼從出生就沒人懷疑過他的實力,五條悟他始終都站在力量的最巔峯。
“那,請和我談戀愛。”
“拜託了,沒有你,我根本活不下去。”
“不可以嗎,這是我最後的請求了嗚嗚嗚嗚。”鹿野千奈又傷心的哭了起來。
氣氛一下子十分尷尬。
夏油傑抱着她的手不知道該不該松。
怎麼回事,爲什麼有一種綠了別人又被別人綠回來了的錯覺。
五條悟也僵住了。
他第一次露出類似於手足無措的表情。
“……你果然對我圖謀不軌!”
“圖,圖謀不軌!”少女睜大了眼睛,眼淚流得更兇了。
夏油傑目光譴責的看向自家好友。
“所以,五條君你願意和我戀愛嗎!”鹿野千奈的臉一下子就被點亮了,就連眼淚都有止住的跡象。
“哈?”五條悟笑嘻嘻的說道:“要是千奈你好好努力的話,我說不定真的會同意哦。”
“讓我看你的誠意嘛。”五條悟又捏了一把少女豐盈的臉頰。
夏油傑:……我不該在車頂,我應該在車底。
少女還怯怯的縮在自己懷裏,結果她本人卻在和自己的好友表白。
自己人生怎麼忽然跳到了狗血八點檔的劇情,明明還沒有戀愛過的dk陷入了迷茫中。
結果聽到這句話之後,鹿野千奈忽然又哭了起來:“我,我沒法努力,我就是不行,我就是好弱,五條君一定會受不了我把我拋棄的。”
忽然,她捏緊了夏油傑的袖管,滿臉是淚的轉過頭來。
“夏油君,你可以和身爲弱者的我結婚嗎!”
五條悟:????????
夏油傑:………………?
峯迴路轉。
……你也沒有多弱吧,夏油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咒靈消逝的方向。
而且話題是怎麼忽然跳到這一步的啊!
“這個世界上只有你可以保護我了,請在我被咒靈喫掉之前和我結婚吧嗚嗚嗚。”
“……你會保護我的吧。”
“拜託了拜託了拜託了!”
“我……”夏油傑望着鹿野千奈充滿淚水的眼睛,艱難的找到自己的聲音。
“憑什麼對我是告白,對傑就是求婚啊!”五條悟扯住少女的臉頰一捏,上面立刻出現了一個清晰無比的紅痕。
“你給我重說一遍!”
現在是在意這個時候嗎!
夏油傑深吸一口氣,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強迫自己把那些不合時宜的悸動按下去。
“悟,先把千奈帶回去,她應該是受了什麼詛咒。”
“你看出來點什麼了嗎?”
被寄予厚望的五條家六眼卻搖了搖頭。
“……只有她會中這種奇奇怪怪的詛咒。”五條悟又仔細打量了一番還在悲傷哭泣,嘟囔着想要結婚的少女,雙手插兜,望向遠處,“負責掃尾的人,也快來了吧。”
五分鐘之後,兩個dk一前一後的走進逐漸降速中的列車。
廣播里正在循環播報着因爲突發事故,所有乘客請務必帶在自己的座位等待下車的通知。
鹿野千奈滿臉不安的拽着五條悟和夏油傑的袖子。
一路上還忍不住確認:“真的會和我結婚嗎?”
“一回去就結婚?”
夏油傑低下頭咳嗽了一聲:“嗯。”
鹿野千奈現在根本聽不進去別的話,一心一意要找人結婚,只能先安撫住她。
“反正和傑結婚之前你得先和我談戀愛。”五條悟在旁邊插嘴。
“可是這樣夏油君根本不會和我結婚了!”
“喂……”夏油傑無力捂臉。
“反正和誰結婚你都沒法退出咒術界啦。”五條悟滿不在乎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