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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漿體。”

    剛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我還以爲這是個什麼神祕生物之類的,或者科幻大片裏的外星人特產。

    但其實星漿體是個人。

    還是個妙齡少女。

    聽夜蛾老師話裏的意思,她的年齡應該比我們還小。

    要知道咒術界有一個神祕的存在天元大人。

    不知道容貌,不知道年齡,據說這位天元大人甚至都沒有自我思維,但天元卻爲整個咒術界源源不斷的製造結界,以抵擋咒靈的侵害,擁有着非凡的意義。

    然而爲了能維持悠長的生命以及人類的形態,天元必須每隔五百年,就要和所謂的星漿體同化一次,否則將會進化成超越人類想象的生物,對咒術界產生不可預料的威脅。

    而那個名叫天內理子的少女就是作爲天元的容器被培養出來的。

    她從出生沒多久就被選定爲“星漿體”,生命的全部意義就是與天元同化,屆時她的一切都會從世間抹去。

    而就在她即將走上自己既定的宿命,和天元同化前,卻遭到了兩撥不同力量的追殺。

    一波是詛咒師集團q,他們的目的就是打斷天元和星漿體融合的過程,讓咒術界混亂。

    而另外一波則是來自一個名叫盤星教的宗教組織,他們的成員信奉天元大人,爲了保持其純粹性,而抹殺星漿體這個“污染”源頭。

    我:……救命,以上的有哪怕半個正常人嗎?

    不過就是因爲這樣,咒術界才選擇派出兩位一級來保護她的安全,確保天內理子能作爲星漿體和天元順利融合。

    “這樣的事情,聽起來也太奇怪了。”我趴在桌子上吐槽。

    五條悟和夏油傑倒是已經習慣了,雖然覺得被定爲星漿體的天內理子有點可憐,但作爲一位合格的咒術師,有些事情是不得不做的。

    “別想啦。”五條悟伸手呼嚕了一把我的腦袋。

    我一把將他放在我腦袋上的手拿來墊在下巴下面。

    可能是六眼每天需要接收的信息實在太多,五條悟只要遇到讓自己反感的信息,第一反應就是直接過濾掉。

    果斷的放棄深入思考,算是某種自我保護。

    這點上,他和夏油傑完全不同。

    “咒術界藏污納垢,一直都這麼噁心巴拉的。”不過五條悟一貫對上面看不過眼。

    “千奈不用去吧。”夏油傑反問夜蛾老師。

    “不用。”上面點名指派他們兩個來保護星漿體。

    五條悟和夏油傑看起來放鬆了一點。

    “別擔心啦,會有兩全其美的辦法的。”五條悟朝我眨眨眼,然後一把攬住身邊夏油傑的肩膀。

    “我和傑可是最強的,我們出馬,還能有什麼問題。”

    “……聽起來讓人更不放心了。”

    “……喂。”

    “犧牲一個人的生命,來成全一羣人。”

    這絕對是我最討厭的選擇題。

    如果事不關己的話,自然都可以高高掛起,自然可以理所當然的站在超越人類情緒的制高點上作出所謂最優解的判斷。

    但如果那個星漿體是自己熟悉的人呢,又或者,是你的好朋友呢,更甚者,是你愛的人呢?

    我簡單的設想了一下,可能我選擇直接去刺殺天元的概率都比我放任自己朋友稀裏糊塗的走向消亡要來的大。

    所以我幾乎是在聽到這個任務的瞬間就失去了興趣,還好作爲二級咒術師的我應該還入不了上層的眼。

    倒是五條悟和夏油傑,連課都沒上完,就急匆匆的離開了高專。

    保護天漿體的任務刻不容緩,這可是咒術界的頭等大事。

    畢竟關係到整個咒術界的“戰略性武器”天元大人嘛。

    後面的半節課我上得心不在焉,別說硝子了,就連夜蛾老師都看出來了。

    他沒有說什麼,反而主動放了我半天假。

    硝子挽着我的手臂,有些擔心的看着我。

    我捏了一下手心,把自己從那種低落的情緒中解放出來,轉而用一種半真半假的撒嬌的口吻對硝子說道:“他們兩個又放我們鴿子!太過分了,我明明期待了一晚上的。”

    硝子撲哧一聲笑了:“什麼嘛,我還以爲……”

    “不過確實是他們不對,回來讓他們請客喫飯!”

    “不行,太便宜他們了,至少要包了我半個月的甜品才能放過他們兩個。”我鼓着臉。

    “對對對,不能這麼輕易放過他們。”硝子摸摸我的頭。

    “想逛街嗎?等會可以陪你去逛街,感覺你最近都沒買新裙子了。”

    其實昨天是打算去買來着的,結果被傑和悟拖去做任務了。

    硝子最近其實還挺忙的,我不願意給她造成更多負擔了,所以直接搖了搖頭。

    “好久沒陪小惠出去玩了,今天是週末我正好可以去找他。”

    硝子點點頭:“啊,也好。”

    其實我也是後來才知道,惠原來是重組家庭,兩年前甚爾帶着他入贅了伏黑家。

    真不愧是你呢甚爾,我聽到的時候,心情居然沒有什麼巨大的起伏,反而有一種果然如此,小白臉人設穩了的感覺。

    甚爾那個脾氣不能指望,所以除了一個也不太負責人的後媽之外,伏黑惠就只有一個異父異母,大不了他幾歲的姐姐津美紀。

    都還是小孩子呢。

    和硝子道別之後,我也離開了高專。

    “叩叩。”我敲了敲門。

    五秒鐘後,門內傳來細微的足音。

    “請問找誰?”細聲細氣的女生。

    我臉上禁不住浮現出一絲笑容。

    “津美紀,是我哦。”

    門被唰的一下打開了,棕色長髮的女孩站在玄關處驚喜的看向我。

    “千奈姐姐!”

    我蹲下來摸摸她柔軟的髮絲:“是我呀,今天就你和小惠在家嗎?”

    津美紀乖乖點頭。

    我還想問些什麼,她身後就傳來了噠噠的腳步聲。

    原本急促的奔跑聲,在靠近的瞬間又放緩了下來。

    “小惠!”我笑眯眯的朝他揮手。

    “嗯。”他有些彆扭的轉過頭,過了一會兒又忍不住轉了回來看着我。

    看起來倒是很冷靜很酷的樣子,要是他的臉頰沒有紅紅的,手裏還抱着我上次給他買的草莓熊的話。

    嗚嗚,太可愛了,每次看到這樣不吵不鬧又超絕可愛的人類幼崽,我都忍不住的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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