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約在高專的大門口回合。
灰原一看到我,眼睛就亮了起來,一臉笑容的朝我用力揮手。
“前輩!”
我剛打算加快速度跑過去,腳下的步伐卻本能的微微一頓。
我“聽”見了。
說是“聽”,似乎也不盡然,很難形容具體的內容,更像是一種直覺或者說是感覺。
灰原雄,對我充滿的崇拜和善意。
他很尊重你,同時是一個內心十分陽光的人。
不是系統的提示,但我心底瞬間有了對於灰原雄的一個相對模糊的感官印象,是靠我聽出來的,對方的心聲。
真神奇。
我有些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站在一旁的七海也朝我點點頭。
“鹿野前輩。”
他信任你,應該是個靠譜的未成年呢。
……哇哦。
我基本確定了這個技能是怎麼一回事。
怎麼說,雖然不是戰鬥力方向的,但是我還挺喜歡。
我一臉新奇的眨了眨眼,沒忍住又隨便找了兩個沒營養的話題,拉着他們扯了幾句。
灰原什麼都沒察覺,還在傻乎乎的撓着後腦勺朝我笑,倒是七海多看了我兩眼。
這個時候我也基本確認了,所謂的聽到“心聲”和讀心術不同,我並不能每時每刻聽到他們心底的真實想法,但是能在見到這個人的時候,完善第一印象,這個印象還是完全正確的。
怎麼說呢,算是玩狼人殺的作弊技能。
我皺眉沉思了一會兒,很認真的考慮要不要下次再組織一個高專狼人殺,靠着這個作弊器,我一定能一雪前恥。
“前輩?”灰原看我低頭一直不說話,忍不住出聲。
“啊……”我驟然回神。
“我在想下次聚會一定要玩狼人殺。”
七海終於沒忍住開始吐槽我:“鹿野前輩,距離上一次聚會已經快過去七個月了,而且,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上次玩狼人殺的時候,前輩你是第一個被淘汰的吧。”
可惡,知道也不要說出來啊。
我又想起來了,我每次無論是抽到狼還是村民,甚至預言家之類的特殊角色卡,基本都會在兩局之內被發現身份然後淘汰出局。
尤其是夏油傑,他基本看我一眼就知道我抽到了什麼卡。
要不是知道不可能,我真的懷疑他用咒靈作弊了。
我的演技哪有那麼差!
被翻出了之前的黑歷史,我忍不住低頭咳嗽了兩聲。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嘛,你們不要老是用舊眼光看我。”
“……啊,沒關係,就算前輩輸了,也有我陪你!”
是的,灰原也沒比我好到哪裏去,只要玩這種遊戲,我們基本都是先後淘汰的菜雞選手。
七海沉默,看起來真的很想吐槽:“……”
我:“……”
“對了,那個任務在哪裏?我們快點出發吧!”我強行轉移了話題。
真是的,這些後輩一點都不可愛!
灰原和七海的這次的任務還挺簡單的,只是祓除一個二級咒靈。
我們三個人一路坐着大巴,很快就到了任務地點附近。
一個無名村莊。
放下帳,我和負責這次任務的輔助監督站在外面,笑眯眯的朝着兩個後輩揮手。
“加油哦,早解決早結束,等下帶你們去喫飯。”
看着他們兩個遠去的身影,我想了想,拿出了手機。
等人的時候最適合打遊戲了,時隔三個月,我終於登錄了我的遊戲賬號。
輔助監督老老實實的站在我旁邊,眼觀鼻,鼻觀心,像是沒看到我公然摸魚。
我靠在車門上,剛剛按下第一個技能鍵,忽然臉色一變,整個人都站直了。
“?”旁邊的輔助監督愣了愣,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我。
不對勁。
可能因爲之前被坑過兩次,我對於這種咒力濃度忽然變化的情況相當敏感。
一般來說,在進行祓除的這麼短的一段時間裏,任務地點的咒力濃度並不會發生這麼大的變化。
除非。
情報從一開始就錯了。
心底像是有一個聲音正在對我不斷髮出警報,我目光緊緊的注視着村莊入口的位置,直接從咒具袋裏抽出“黃泉”,頭也不回的快速往村莊裏面跑去。
拜託了,請堅持住。
夏油傑趕回高專的時候,灰原剛剛從硝子的手術室裏出來。
他看到站在門外的我和夏油傑,摸了摸後腦勺露出一個不太好意思的笑容。
“抱歉,我太弱了,還是多虧了鹿野前輩在。”
七海身上還沾着血漬,見到全須全尾的灰原之後,不着痕跡的鬆了一口氣。
“沒事,這次不是你們的問題,情報出錯怎麼看都是高層的錯吧!”
那個村莊裏面的根本不是二級咒靈,而是一隻一級咒靈。
要不是當時陰差陽錯,任務正好被夏油傑和五條悟分擔掉了,我又正好想試試自己的新技能,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安然無恙的灰原雄和七海先回去了。
我和夏油傑把他們兩個接下來任務接替了過來,算是給兩個一年級一點喘息的機會,剛剛經歷過生死之關就賣命也太離譜了。
硝子依舊很忙,只匆匆和我們打了個招呼,就繼續去治療傷員了。
我和夏油傑時隔半年之後,十分難得的一起出了一次任務。
這回的情報沒出錯,說是二級咒靈就是二級咒靈。
我刀都沒來得及拔,那隻倒黴催的咒靈就被夏油傑解決了。
他的實力其實進步得很快,只是在五條悟的映襯下顯得不那麼顯眼罷了。
被祓除的咒靈化作一個小小的黑色圓球,落入夏油傑的手裏。
我眼睜睜的看着夏油傑面不改色的把那個球嚥了下去。
他若無其事的轉過身,朝我說:“走吧,解決了。”
嘔
我的腳步一頓。
我努力的想去獲取些具體的內容,但不知道是技能本身有限制的問題還是我剛得到技能無法熟練運用,我沒能聽到其他任何信息。
夏油傑的內心就像是一片漆黑的汪洋,我能隱隱約約的感受到其下的暗流涌動,但側耳傾聽的時候,卻又發現一切無跡可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