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醉仙樓裏出來的陳曉,這時候可以說是神清氣爽。
原本見淵男生之前心中的鬱氣,此刻也徹底消失不見。
對方畢竟是邦國使臣,自己出手打了對方終究是有些不太合適,但是陳曉卻並不在意這些。
打就是打了,現在的陳曉巴不得被人蔘上一本。
“回府!”
隨着陳曉一聲令下,衆人又浩浩蕩蕩的離開了醉仙樓。
……
皇宮內,還在太極殿批改奏章的李世民,這時候突然聽到殿外響起一道急促的腳步聲。
“陛下,鴻臚寺卿唐儉求見。”
“唐儉?”李世民臉上神色愣了愣。
這時候唐儉找自己作什麼?
心中雖然疑惑,但李世民還是讓人將唐儉帶了進來。
只見那唐儉走進大殿當中,額頭之上大汗淋漓,神色間也隱隱有些焦急,入殿的時候還險些被絆倒。
見狀,李世民眉頭就是一蹙。
唐儉在朝中向來穩重,要不然也不會擔任鴻臚寺卿,這種模樣自己還真的沒有見過。
“臣、臣唐儉拜見陛下!”
看了一眼行禮有些紛亂的唐儉,李世民好奇道:“唐愛卿何事這麼匆忙見朕?”
唐儉擡手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珠,臉色惶恐道:“陛下,出事兒了,臣剛剛接到稟報,高陵縣公陳曉,在東市的醉仙樓將高句麗使臣淵男生的腦袋給砸了。”
李世民聽到這話,頓時就是一愣,隨後眉頭微微皺起:“陳曉沒有受傷吧?”
還站在那裏的唐儉聽到這話之後,擦汗的動作猛地一滯,隨後滿臉不可思議的看向李世民。
我這人更你說邦國使臣的腦袋被人砸了,你卻擔心動手的陳曉有沒有受傷……
只是那唐儉即便如此也不敢怠慢,急忙搖了搖頭說道:“高陵縣公沒有出事兒,打人之後就回府上了。”
聽到陳曉無事,李世民這才鬆了一口氣,將手中的毛筆擱置下來:“陳曉無事就好,此事因何而起?”
唐儉躬身說道:“據淵男生描述,似乎是他想要購買高陵縣公手中的琉璃製法,回高句麗使用,被高陵縣公拒絕之後,接着就被打了。”
衝突的原因他也知道的不太詳盡,只是將屬下所說的話重複了一次。
而聽到這裏的李世民突然冷哼一聲:“這琉璃製法就連朕都沒有覬覦,他高句麗的使臣算個什麼東西?”
“一個巴掌拍不響,陳曉爲人灑脫,多年來不曾在長安城內同人起過沖突,這次動手打人,想必是那淵男生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唐儉聽到這話之後,心中就是一陣無語。
雖然淵男生有錯,陳曉打了也就打了,但偏偏將對方的腦袋砸破。
此刻諸國使臣都在長安城中,若是傳出去對大唐實在是有些不利,無奈之下唐儉只能躬身勸誡。
“陛下所言極是,但情況不同,若是真的這麼說了,長安內的諸國使臣怕是會有什麼想法,臣建議陛下還是小小懲罰一下比較好。”
“也好給諸國使臣個交代。”
蹙眉想了想之後,纔開口說道:“既然如此,那就擬旨吧。”
“着宮中太醫去查看淵男生的傷勢,安撫其情緒,高陵縣公陳曉動手有失大唐官員風度,着其入宮思過三日,罰奉半年。”
隨着李世民將自己擬定的旨意說了出來,唐儉再也不敢有半分反駁,躬身接旨之後,這才退出了大殿。
見那唐儉離開,李世民旋即陷入了沉思當中。
這一次陳曉動手動的蹊蹺,就連他一時半會兒都看不明白。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將陳曉帶入宮中問問了。
……
陳曉這邊剛剛回府沒有多久,就聽到孫友福稟報,說是宮中來了旨意。
陳曉似乎對這件事情早有預料一樣,帶着全府上下接旨。
當李麗質和黃婉兒聽到聖旨當中多是對陳曉的斥責時,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等到那宣旨結束,李麗質才蹙眉看向陳曉,眼神中滿是擔憂之色。
“夫君,爲什麼父皇在旨意中對你斥責不少,你在醉仙樓將高句麗使臣怎麼了?”
陳曉微微一笑,拍了拍李麗質和黃婉兒的玉手:“沒事兒,是我故意的。”
“此次出征我立功太大,在朝中儼然有了靶子的跡象,這時候犯點錯誤比較好,再說陛下只是讓我入宮悔過三天而已,很快就回來了。”
李麗質雖然有些擔心,但也只能點了點頭。
“夫君放心,我和妹妹會照顧好家裏的。”
陳曉聽到這話也只是笑了笑,隨後便跟着那宮中太監離開府邸。
來到宮中之後,陳曉便被徑直帶到甘露殿內。
此時的李世民和長孫皇后正在閒聊,見陳曉進來之後,也只是睨了一眼,絲毫不爲所動。
陳曉站在那裏老神在在,也不擔心什麼,任由那李世民和長孫皇后說話不理會自己。
目光放在長孫皇后那微微隆起的小腹上,陳曉這才突然想起。
貞觀二年,似乎是未來的高宗皇帝出生的時間。
這長孫皇后這一胎怕不是懷着還未出世的李治。
見陳曉不說話,李世民許久之後纔回頭看向陳曉,開口道:“你倒是耐得住寂寞。”
聽到這話,陳曉躬身道:“臣少有這閒暇時候,倒也不是耐得住。”
“照你這麼說,朕將你安排入朝中,反倒是累到你了?”李世民冷笑道。
“那倒不是,只是臣懶散慣了,有個閒職就好,最好是那種位置比較高,還沒有活的位置。”
“笑話,你把朕的朝堂當成什麼了?養老之地?”
李世民一時間氣不打一處來,隨後看着陳曉無奈的搖了搖頭。
剛剛幾句對話,他已經猜到了陳曉今日動手的原因了。
“你爲了自污,挑誰不好,偏偏挑了高句麗的淵男生。”
見李世民猜透了自己的打算,陳曉微微一笑:“不是臣挑了他,而是他恰巧撞在了臣的槍口上。”
“這淵男生所圖不小,臣今天動手,也是爲了給他一個警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