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求呂將軍出兵兗州,解淮南之圍,共抗強敵曹操!”
“哈哈....”
儒士聽完後,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過了好一會,他才消聲說道,
“淮南精銳大軍,都慘敗與曹操之手,汝主還有何資本,與我徐州結盟?他就一介紈絝子弟爾!還共拒強敵曹操?呵呵...我呸...”
袁胤聽聞後,心中頓時憋着一口怒氣啊,心中是非常火的,但他還是把怒火,慢慢壓了下去。
袁術沒稱帝時,個個膽顫前來當小弟。
如今淮南慘敗,結個盟,別人都推三撿四的,還出口羞辱,簡直欺人太甚啊!
不過,袁胤知道現在不能怒,他壓下怒氣說道,
“公臺兄,我淮南雖敗,資本卻還在,只需半年足矣恢復元氣,到時吾淮南,與徐州兩路出兵中原,打敗曹賊,迎回天子,漢室可復乎!”
陳宮聽聞袁胤說迎接天子,他只是噗之以鼻。
不過,陳宮聽到淮南的資本後,他頓時沉靜了起來。
曾經的袁術,地盤大到南邊揚州各郡,北到豫州半壁,東到徐州半壁,西到荊州富裕的南陽郡,甚至司徒都在版圖之中。
袁術佔據如此大的地盤,更是在稱帝后,就開始橫徵暴斂,各地州郡縣,搜刮民脂民膏數不勝數啊。
如此多的物資,囤積於壽春,無疑是一座金山。
雖然各地都被人佔據了,可都是被搜刮過的地盤。
所以孫策才把淮南東邊,各縣府庫掃蕩了個遍,還把十個縣的百姓,擄掠回江東去了。
呂布也趁機,收復了廣陵與下邳。
除了劉備,什麼都沒有得到,才一直跟着曹操後面,撈油水,哪個諸侯不都是滿載而歸?
袁胤看着陳宮久久沒有迴音,拱手謙卑說道,
“公臺兄,請三思爾,我淮南正處在,生死存亡之際!”
這時,那老叟拿着壺茶水進來。
陳宮才從思慮中回過神來,他猶豫再三,才說道,
“袁兄,請在此處飲茶,吾這就去與吾主商議!”
袁胤也沒再說什麼,只能安靜的端坐,飲茶,等候。
可從他的眼神中,卻透露出很急的眼色。
陳宮看着袁胤搖了搖頭,他心中感嘆袁胤這人,不是謀士的料,卻是忠義之士啊。
隨着袁術稱帝到敗亡,別人都叛離了。
除了袁胤這個從弟,至始至終沒有投人,其他的可都投了。
府門外。
當陳宮出到府門時,他思慮下,問道,
“主公如今在忙於何事?”
“這個...”
老叟語塞了,他思量再三,才說道,
“回稟別駕大人,主公與楊奉,韓暹二人,在州府內飲酒作樂!”
這位老叟本來不敢說的,畢竟陳宮和呂布,那是經常因爲政見不合,而吵鬧。
雖然最後還是呂布妥協了,但那些多嘴的下人,就會被殘虐的呂布,鞭撻致死啊。
果然,陳宮聽聞那是氣不打一處來,
“混賬,如今是安樂之時乎!”
有長遠之見的陳宮,已經看見淮南將亡,下一個就是徐州了。
仗着一支三千人的幷州狼騎,一千人不到的重甲步卒陷陣營,精兵一萬,就以爲天下無敵了?
陳宮很是惱怒如今的呂布,驕橫跋扈啊,動不動就飲酒作樂。
一點都不知道臥榻之上,豈容他人鼾睡的道理。
徐州接壤着兗州,要是曹操有大戰爆發,徐州是最容易捅曹操屁股許昌的。
所以,是個傻子都明白,老曹欲滅徐州,比滅淮南更迫切。
陳宮認爲,以其坐等曹操前來滅徐州,不如趁機自動出擊。
本來他都打算好了,在曹操打敗淮南後,在回軍的路上,埋伏曹操一波呢。
可袁胤突然前來,讓他打消了這個計劃,想到了另外一個大計劃。
可身爲人主的呂布,卻一直都不想着長遠,卻還安心的在享樂,陳宮如何不怒。
哪位老叟哥們,汗如雨下啊。
他本來不想說的,但不說的話,又怕得罪老爺,而被趕出府流落街頭。
如今亂世,流亡的百姓不計其數,餓死的人,更是數以萬計,能在一座大府當差,是許多人羨慕不已的事。
所以他寧願被呂布鞭撻,也要如實稟告啊。
爲的不過是,不被趕出府,過那沒衣穿,沒飯喫的流亡生活。
陳宮帶着憤怒之色,上了馬車後,然後,怒喝了一聲馬奴,
“去州府!”
老叟用衣袖,擦了擦額頭虛汗,遙望着陳宮離去。
過了一會後。
他才顫顫巍巍的跑回內堂,招呼袁胤去了。
州府,內堂。
陳宮到來,就看見裏面歌舞昇平,三個大老爺們,互相吹捧,好不快哉!
“呂大哥,真乃英雄爾,靠着三千兵馬,就打垮了張勳三萬兵馬!”
年近四旬的楊奉笑道,他旁邊還坐着兩個女婢,婢女還強顏歡笑。
年近四旬的韓暹,一邊把玩旁邊的女子,一邊賊笑依附道,
“是啊,依我看啊,天下之大,根本沒人敵得過呂大哥,一合爾!”
呂布聽聞後,頓時大笑道,
“哈哈,兩位賢弟妙哉爾!”
“哼...大難臨頭了,還相互吹捧!”
陳宮帶着一臉的怒氣,走進來,看他臉上漲紅到爆,顯然是極其不滿他們的行爲啊。
呂布,韓暹,楊奉三人看見陳宮後,頓時銷聲匿跡了。
不過他們的臉色,不太好看啊。
畢竟剛剛打敗了袁術,還收復了廣陵,下邳兩郡。
本是高興之時,卻被陳宮掃了興,如何有好臉色呢?
呂布雖然極其惱,卻沒有出言。
而楊奉卻先跳起了來,喝道,
“陳宮,汝休得亂言,俺大哥天下無敵,哪裏來的大禍!”
歷史有名的頂級謀士陳宮,若不是他跟錯了主子,以他的才能,助一方諸侯,不說統一天下,偏安一隅還是有的。
陳宮看着他們奮矜之容,冷冷說道,
“淮南滅亡後,曹操下一個目標,必定是徐州,當真以爲,爾等抵禦得住?”
“這....”
他們頓時面面相視,語塞了。
從他們的眼神中,還看到了一絲驚慌。
他們還真沒往那處想,畢竟剛剛打了個勝仗,正慶賀中,誰去想徐州安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