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頓時亮起了火把,把方圓五里,都照了個大亮啊。
定睛一看,周圍起碼有三千人,還是衣甲不全,武器不一,那吊兒啷噹的模樣,直令人想抽他們啊。
這時,只見兩位爲首的將領,越衆而出。
一個虎背熊腰,黑麪虯髯的大漢,年近三旬這樣,還頭裹黃巾,另外一個,身材高大魁梧,光頭,裹黃巾,年近三旬。
好嘛,先是躲過了曹軍追擊,接着進入了黃巾賊匪的老窩地盤。
袁耀都有點想抽董氏了,你說把人往虎口引,是個什麼意思?
光頭男,環顧了一圈,屑器的說道:“留下馬匹,繞爾等一命!”
他們屑器,袁耀更囂張說道:
“放肆,爾等知道吾等是誰的部下?吾等乃曹仁的部下,在此準備伏擊敗逃的劉闢,要想活命就退下!”
曹仁是誰?他們這夥小賊匪,可是一清二楚啊,再說曹軍大營離此地不過才三十里,再看袁耀等人,個個都是玄甲穿戴,不是曹軍精銳騎兵,還能是誰啊!
所以袁耀所說的,他們都信以爲真了,如今他們所猶豫的,不過是要不要繼續劫了。
豫州南部,最大的四大匪首勢力,乃汝南的劉闢,頻川的黃邵,南頓的何曼,頻陽的何儀。
他們各自擁兵數萬,盤踞當地當大王,他們這些小匪只能望塵默哀,祈禱他們不要來滅自己。
如今汝南劉闢,龔都,被曹仁率軍數萬攻打,當地誰不知道啊,可都在觀望中。
黃邵,何曼,何儀三個大匪首卻連個屁都不敢放,更別說他們會率部前來馳援汝南了,覆巢之下無完卵的道理他們都懂,但他們怕啊!
“走!”
突然,袁耀大喊一聲,招呼着衆人想溜了。
“曹軍休走,兄弟們放箭!”不說話的黑臉虯髯大漢,爆喝了一聲。
袁耀那個心啊,噗咚個不停啊。
“慢!”
光頭大漢立即阻止,袁耀頓時鬆了口氣啊,光頭大漢不解的問道:“元福兄,這是何意?”
“曹軍乃玄德公敵人,若是斬殺了他們,奪取他們的馬匹,前往徐州投誠玄德公,吾等必會得到重用爾!”
虯髯大漢徐徐說道,光頭大漢頓時沉默了。
從此賊匪變官軍,還能脫離這個賊窩大亂斗的局勢,他們開始心動起來了,畢竟誰願意在此擔驚受怕的度日啊。
“元福?難道是周倉?”袁耀那個心,頓時涼了半截了。
周倉可是戀關羽如初戀啊,總是念念不忘啊。
要不是周圍,遍地是賊匪阻路,他和兄弟們走不出去,不然,他早就單騎會徐州,跑去抱關羽的大腿了,當個扛刀的了。
“放肆,劉備素來以仁義自居,爾等傷害百姓的事蹟一籮筐,百姓對爾等恨之入骨,劉備會違背仁義,棄百姓不顧,招降爾等乎?”
袁耀可不想任人宰割啊,當即就先發制人說道。
那邊的賊匪們聽聞後,頓時交頭納耳議論紛紛,周倉更是有言難辯啊。
“周倉,汝上一個玄德公,下一個玄德公,他是你爸爸啊,還把衆位兄弟帶去徐州給劉備殺,汝存的什麼心!”
袁耀開始挑拔離間了,還不忘朝着衆位賊匪拱手,表達友善。
那數千賊匪們聽聞後,頓時眼目睜大,都紛紛朝着周倉看去,就連他的好兄弟裴元紹,都投去了質問眼神,顯然都被袁耀帶偏了。
“兄弟們,不是,不是他說得那樣.....”
周倉那是汗如雨下啊,卻是不知道如何辯解了,畢竟袁耀說的好有道理啊,他是有口難辯了。
“周倉,汝的良心被狗吃了?”
“兄弟們對汝如親人般,汝卻陷他們危害而不顧,一心想投那買草鞋的!”
“說,汝是不是已經投了那劉備,是劉備派汝前來,摸清豫州賊匪的底細,好迎接劉備入主豫州後,剿滅他們!”
張勳與衆位將士們,紛紛豎起大拇指啊。
董氏和伏壽,那是緊張的握住了手,聽着袁耀的言辭,她們頓時眼目一亮,卻沒人知道她們在想什麼。
裴元紹完全相信了袁耀的分析啊,對着周倉一陣的哀嘆說道:“兄弟....哎!”
“不是這樣的....”
周倉想解釋,可從衆位兄弟眼光中可以看出,不信任的眼色啊。
當他看見袁耀在那邊洋洋得意時,周倉怒了,他提起砍刀,驅動馬匹,向着袁耀衝去,還大怒喊道:
“黃口小兒拿命來,如此辱吾!”
張勳時刻戒備周圍,看着周倉殺來,他頓時迎刀而上。
“鐺.....”兩把砍刀相擊,噌出了一股火花。
張勳驚歎周倉的臂力驚人,不過只是一閃而過罷了。
一馬錯過,兩人又調轉馬頭,再次提刀衝鋒。
其實周倉與張勳一交手,他就知道遇上硬茬了,不過他此時正大怒中,一絲理智都沒有,只想砍殺了張勳,好去剁了袁耀。
“殺!”
當兩人再次接近,周倉一計橫斬,張勳頓時向前仰去,等砍刀一過,張勳立即一刀迎着周倉面門劈去。
周倉想提刀格擋,卻發現已經遲了,刀鋒已經撲面而來,他知道,明年的今日就是自己的忌日了。
突然,張勳的砍刀掉轉,刀背狠狠砸了下去,周倉頓時喫痛,掉下了馬。
坐在地上的周倉,忍住疼痛,不解的問道:“汝爲何不殺俺?”
坐在馬上的張勳橫刀立馬,冷冷的說道:
“殺汝不過喘息間,主公有令,不可傷汝性命!”
“主公?”
現場的衆多匪寇們,可是聽到了個清清楚楚啊,能叫人主的,一般都是諸侯啊。
可是那邊不是曹軍將領嘛?難道是曹操,但曹操已經年近四旬了,怎麼會是年輕人?
“下去!”
袁耀令那董氏,伏壽下馬,他要越衆出列裝bi,讓人一睹他的風采,然後說:爾等可追隨與我!
可惜伏壽,董氏就是不下馬,讓他一陣的尷尬啊,然後,袁耀獨自下馬,走到周倉面前,說道:
“亂世出英雄,若是周兄助我,何愁天下不平,還百姓一個太平盛世,匹夫有責!”
袁耀這一席話,可是把周倉鬧了個紅臉啊,連張勳都打不過,還言平天下?
“匹夫有責,匹夫有責....”周倉一直唸叨這句話。
看到周倉的發愣,袁耀嘆了口氣,旋即對着那幾千賊匪喊道:
“爾等當賊乃不得已,漢室衰微,天下大亂,天下百姓民不聊生,衣不裹體,食不果腹,爾等錚錚鐵漢不思征戰沙場,建立功勳,封蔭青史留名,待何時也!”
袁耀那振奮人心的演講,直令在場的賊匪們,熱淚盈眶啊。
其實有飯喫,有衣穿,誰願意做匪啊,那是遭人唾棄的,後代子孫,更不敢擡頭挺胸見人啊。
“滴答....”
裴元紹第一個丟下武器,跪地說道:
“罪人裴元紹,率大別山三千兄弟,棄暗投明,跟隨主公鞍前馬後!”
“主公!”山間頓時迴盪了震耳欲聾的喊聲。
袁耀頓時大喜啊,喊道:
“好,兄弟們即刻收拾行囊,離開這等旋渦之地!”
裴元紹急忙回道:“啓稟主公,山寨上什麼都沒有了,簡裝即可!”
他實在是窮啊,如今山寨可是一粒米都沒有了,不然也不會聽到山下有官軍,而冒險下來搶了。
官軍啊!那可是裝備精良,武器鋒利的部隊。
他們這些皮甲不齊,武器不一的賊匪,怎麼可能敢劫,若不是山窮水盡,誰願意冒死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