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正看着他們疑惑,旋即解釋說道:
“北方的經濟,人口,都強於南方,還有一個原因,南方無馬,軍事上處於劣勢!”
“法正真是有獨特之處。”袁耀心中暗思。
擁有先知的袁耀,自然知道自古以來,統一天下向來是由北到南易,從南到北難。
沉默了半晌後,劉燁讚歎說道:
“法兄的見識,果然非我等可比,但不知法兄覺得,如何能彌補這套方略的缺陷?”
法正沉吟了一番,才說道:“與北方通貿易!”
衆人旋即明白了什麼,就是以北方做生意啊,北方做馬場的商人,何其之多啊!
袁耀突然想到了中山國無極縣甄家,那家族可是富可敵國的商家。
甄家相對來說,跟徐州糜家一樣,都是富得流油的商人,不似那些世族有權有勢,能護佑家族昌盛不衰。
他們商人爲最底下的族羣,比之百姓還下等,士工農商麻,所以就得背靠大樹,好乘涼了。
劉燁沉吟了一番,問道:“法兄的理念,我等知道,但我等沒有渡口,如何開通海路?”
劉燁的意思很明顯了!
誰不知道開通海路與北方貿易,就是沒有通海的碼頭啊!
現在就只有江東,廣陵纔有!
“所以,江東是我等首要的戰略目標!”法正回了那麼一句屁話,直令現場衆人唉聲嘆氣,這跟沒說一樣。
袁耀知道江東爲重地,但以現在的時局,還不是討伐的時候,旋即問道:“談談渡江後的策略吧!”
法正摸了下短鬚,分析說道:
“豫章華歆膽小怕事,荊南諸郡守不過鼠輩爾,而長沙郡攸縣,乃劉表子侄劉磐駐守,此人驍勇,只需打敗他,荊南可定也!”
袁耀聞言點了點頭,華歆膽小,袁耀是根據歷史所載才知道的,而法正卻能定義,實屬不易啊。
袁耀旋即開口說道:“明日,啓程渡江,先拿下豫章再說!”
“諾!”衆人齊聲道。
荊州,襄陽。
今晚是燈火通明啊。
大堂內。
年過六旬的劉表,摸着那一尺長的白花花鬍鬚,臉上鄒紋呈現,曾經的英駿外貌已不在。
此刻的他,面露着急之色。
“報!”這時一名小校跑進堂內,喘氣說道:
“主公,查到了,夫人在黃州境地被賊匪所劫,卻被袁耀所救,如今被其扣留,被扣留的還有黃家的千金!”
“呃...”劉表頓時愣了下,旋即心中就怒火燃燒啊!
袁耀是什麼人?
在諸侯中可是出了名的,好色之徒的執垮子弟啊,之前謀取了廬江,就搶佔了劉勳夫人趙姬,那可是歷歷在目啊。
蔡氏落到他手裏,還有完璧嗎?
劉表心中憤怒,表面之色蓋不住了,那不怒自威的氣勢早不見了。
縱觀現場的衆人,似乎忘記了在湖口苦戰的黃祖啊,而在討論蔡氏這位美人啊,黃祖要是在此,必定跳腳大罵。
二十多歲的蔡冒,立即跳腳大罵道:“袁耀小兒,欺人太甚也!”
蔡氏被幽禁,最擔心的莫過於蔡冒。
少了蔡氏,蔡家對荊州的軍政大權,怕是有異動了,蔡冒怎能不怒?
張虎,陳生,綦毋闓,張允等武將,卻一臉的沉默了,沒有對蔡家有何不滿。
這時,年過三旬的蒯越,摸着短鬍鬚,出言說道:
“主公,夫人被劫持,袁耀小兒必定會拿此事,要挾吾荊州就範,必須當斷也!”
看見弟弟言語,蒯良也應聲說道:“對啊,主公需儘早斬斷兒女情長,切勿因小失大!”
“這...”劉表面露艱難之色了,一想起蔡氏那漂亮的臉蛋,與窈窕身材,他心中就搖擺不定了。
但劉表一想到自己兩位謀士,都說得那麼嚴重,不能不防啊,也必定有其理的。
蔡冒看着蒯家哥倆慫恿劉表寫休書,頓時跳出來喝道:“呔...汝倆不要太過分了!”
誰都知道荊州的軍政大權,幾乎被蒯家與蔡家壟斷。
但兩家明爭暗鬥多年,明顯蔡家勝一頭啊,畢竟嫁了個女人給劉表嘛!
蒯家卻無時無刻都想打壓蔡家,如今好不容易有個機會除掉蔡氏,讓蔡家斷一臂,怎能放棄?
“徳圭啊,若是袁耀以此要挾我荊州送糧割地若何?難不成因一濺婢,而毀主公基業不成?”
蒯越一臉正氣凌然說道,彷彿救蔡氏,荊州就不保似的。
“這..”蔡冒頓時有口難言了。
畢竟蒯越說得很有道理啊,想反駁都難,畢竟一個女子而已,損害太多利益就不行了!
“公悌啊,你如何看?”劉表舉棋不定了,問向傅巽,這位曾經與自己同殿爲臣的同僚。
傅巽心中苦惱了,蒯家與蔡家在理論,劉表問向自己,不是把自己往火坑裏推嘛!
在場的隨便一家,都不是自己這小家族可得罪的,可不提議的話,更是不給劉表面子。
“主公,依巽之見,應當派遣名使者前往贖回夫人才是,若是袁耀獅子大開口,便派遣大軍夷平他廬江即可!”
傅巽思慮許久,才說出個不得罪三人的理由。
畢竟除此之外,還真沒辦法,明眼人都看得出,劉表寵愛蔡氏,不想失去她而不寫休書。
而蒯良,蒯越又是劉表的左膀右臂,劉表又不得不聽從他兩的建議。
“誰可爲使?”劉表想都不想急忙拍板了,生怕又有人跳出來反駁了!
蒯良,蒯越兩兄弟對視一眼,那表情彷彿在說:“兄弟,難搞了!”
用贖的好辦啊,荊州錢糧多的是,蔡冒心中高興了。
劉表看着衆人不說話,心中極是不殆啊,溫怒說道:“怎麼?我荊州人才濟濟,卻連位出使的人,都沒有嘛?”
蔡冒也是憤恨啊,這幫傢伙平時只要對家族有利的,紛紛跳出來諫言,如今卻都龜縮起來,彷彿幫蔡家就是幫助敵人般!
劉表憤怒了,剛想說什麼...
“噠噠...”武將行列的張允,突然向前走了幾步,看他的行爲,似乎是被人強推出來的。
年過二十七八歲的張允,有點狼狽的向後看了一眼,然後對着劉表說道:“主公,允願前往!”
“哦?”劉表很是欣慰的看着自己的外甥,大喜說道:“文禮啊,有勞了!”
“諾!”張允趕忙道。
推他出去的蔡瑁,也是眼目閃過一絲喜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