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州軍正在屠殺士氣低落的蠻夷大軍之際...
在那南蠻大軍軍陣中的阿會喃,他豈是眼瞎!
目光穿越層層的圍軍,瞥見了那“區”字大旗下那大將,正大殺特殺已軍的敵將,阿會喃知道,那必是建起欄柵阻礙自己的敵軍統帥無疑。
“不愧是員虎將!”腦海裏,阿會喃陡然閃過這個讚賞念頭。
“取我武器來!”阿會喃遂是暴喝一聲。
旁邊的兵卒聞言,頓時把武器遞給了阿會喃。
阿會喃緊握手中長槍,眉目一凝,徑奔區景所在殺去。
正殺得痛快的區景,見得一員敵將竟殺奔而來,看樣子竟想萬軍中取自己首級時,不禁有幾分意外。
旋即,那意外的表情,卻變成了凝重之色。
“此人的戾氣竟如此重!”喃喃一聲,區景一夾馬腹,便如一道赤色的閃電射出。
兩馬相交,只在瞬息之間。
寒光涌動,但見阿會喃猿臂一動,尚未看清他如何出招時,那槍鋒已然襲出。
區景高舉的長朔還在半空,根本來不及落下,他腹間就多了一個血窟窿。
然後,他便從馬上滑落,跌落在泥濘的野地上。
“我還當武藝有多了不起,原來也只是土雞瓦狗之徒而已。”
阿會喃長槍一收,臉中流露出幾分不屑。
眼見敵將一招打敗主將,交州軍堅毅的意志立時崩潰,南蠻軍立即反撲。
一場本該是交州軍輾殺式的屠殺,就此反轉。
兵卒在廝殺,可不影響阿會喃看向地上重傷喘氣的區景。
“降了吧!”阿會喃下得戰馬,走近區景說道。
從區景建起防禦圍柵,到率軍出寨廝殺,阿會喃便知其是個帥才。
“投降?呵呵...”區景聞言,頓時冷笑連連:
“蠻夷賊子,侵我州郡,殺我漢民,我恨不得啖汝肉,飲汝血!”
“我主,必會親率大軍屠盡爾等蠻夷賊子,爲我等報仇雪恨!”區景說着,突然嘴中猛地一用力,吐出了一大口鮮血與一小塊物件。
顯然區景這是要咬舌自殺啊!
“別想這麼容易死!”
阿會喃大呼一聲,便上前一把抓住了區景的下顎,猛地一用力將其下顎給搞脫臼了:“來人,給他止血!”
顯然區景的話,激怒了阿會喃。
練武之人,因體質比一般人要強大得多,咬斷了舌頭也不可能當場死去。
區景現在很是痛苦,死到一半卻死不了,那傷疼對人來說極其難受。
阿會喃話語一落,就有士卒取來了止血粉,並粗暴的灑進了區景的口中。
“竟然你那麼不知好歹,把你做成‘彘’可好?”阿會喃舔舐着乾裂的嘴脣:“你說,我該從你哪處動手呢?”
“先從這裏開始吧!”阿會喃說着,便直接掄起大刀,猛地一擊而下。
一道寒光閃過。
區景疼得整個身體直打抖,卻被蠻兵死死按住,動彈不得,只能用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阿會喃。
“對,就是這樣瞪我,看着我,死死的盯着我,記住了!是你阿會喃爺爺做的!”
阿會喃說着,又揚起了武器,又是一擊而下。
又是一道寒光閃過。
區景額間開始冒起了冷汗,這都是疼的,其眼中流露出一種憤怒之色,並摻雜着絲絲難以承受之色。
“呵呵,夠膽,竟然不吭聲!”阿會喃臉露猙獰之色說道。
區景越是頑強不吭聲,越是令阿會喃憤慨,當下對其再次一揮而下。
一道寒光閃過。
區景終於忍不住了,此時已經不再打抖了,不是不疼,而是他疼得已經麻痹了,整個人已昏死了過去。
阿會喃見狀,面露猙獰:
“你可不能昏死過去啊,你昏迷了,我要少多少樂趣啊!來人澆醒他!”
一盆涼水澆下,區景瞬間清醒了過來。
身心麻木,區景只能用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阿會喃,如果眼睛能殺人,阿會喃早就死了。
“喲,那麼犀利的賊眼,必須挖了!”阿會喃說着,便用手中武器刺去。
區景的光明,便被阿會喃給扣出,直令其“嗚嗚”痛叫。
區景頓覺整個世界都黑暗了,什麼都看不到了,也不可能再看到了。
“哈哈...”阿會喃瘋狂的笑着,對着區景其他物件,再次揮出武器。
半刻時辰過去...
曾經那個魁梧老實壯漢,交州百姓心中的英雄區景將軍,已經不見了。
現在的區景已經成爲一個‘彘’,兩軍廝殺也在此間接近了尾聲,阿會喃當下便狂笑道:
“來人,給我把這敵將裝進罈子裏,讓那些交州兵帶回交州去!”
蠻兵們聞言,當下便找來大罈子,將區景裝入其中,交給那些正在負隅抵抗的交州兵卒。
殘剩僅十幾名的交州兵,並不是阿會喃仁慈之心乏起;不下令屠盡他們。
而是想讓他們帶着罈子回去,並大肆宣揚;不降蠻軍者,皆如此下場。
不過,隨着蠻軍的火攻之計,整個十萬大山已經成爲了一片火海。
交州兵卒不得回,便繞遠路迂迴,看到火勢沒有蔓延到的一處大山,就揹着罈子翻山越嶺,朝着鬱林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