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東城大街上,令狐文遠保護着獨孤峯往城門走,有很多官員認識獨孤峯,還拱手打招呼,並沒有往別的方面想。
錦衣衛的警惕性很強,一看到獨孤峯手持利劍,神色緊張,再看後面的隨從都帶着武器,立刻就彙報到未央宮總部獨孤峯反了。
獨孤峯的速度快,錦衣衛速度更快,終於在東門堵住獨孤峯的去路。
錦衣衛探員非常有禮貌,詢問國舅老爺要幹什麼。
獨孤峯不想坐以待斃,提劍就砍,錦衣衛只是抵擋,不敢還手。
令狐文遠打倒幾個錦衣衛,隨後的華山派弟子衝開城門,獨孤峯衝出城外。
突然一聲長嘯,一道人影急速踏空而來,站在城門樓上,正是任天行。
“住手!不要打了!”
獨孤峯心裏發涼,任天行這麼快就追過來了,令狐文遠未必是對手,這要是被抓回去,再就沒機會出來了。
令狐文遠高聲說:“任天行!何苦爲難我們?”
“國舅爺,天下之大可有你容身之地?”
好像要勸降,獨孤峯寧死不降!
“大丈夫寧有種乎?只有戰死的獨孤峯,沒有怕死的獨孤峯。”
二十多個錦衣衛高手凌空飛落下來,身上都揹着黑包,是不是錦衣衛的祕密武器?
“國舅爺,某奉長老閣之命隨你去南方,大家放下武器,文遠帶國舅先行,我處理公務隨後就到。”
劇烈的反轉,獨孤峯和令狐文遠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顧不得琢磨任天行的意思了,獨孤峯撥馬說:“文遠,走了。”
獨孤峯的隊伍繼續往東策馬奔騰,錦衣衛的二十多個人跟在後面。
跑出五里地,獨孤峯稍稍平靜下來,問:“文遠,可有飛艇接應?”
令狐文遠說:“已經有祕法通知到附近的飛空艇,主公放心,飛空艇目標很大,咱們可以看到,只管往東走。”
又有破空的聲音傳來,一道黑影追上來,又是任天行。
獨孤峯勒住繮繩,龍駒“咴咴”直叫。
任天行抱拳施禮說:“國舅爺,殿下乃金貴之身,長老閣命我爲殿下御前侍衛總管,以正皇家血脈。”
什麼意思?難道大湯長老閣也支持元霸?不可能啊!太子纔是儲君。
獨孤峯疑惑問:“你是要跟着我造反嗎?”
任天行正色說:“國舅爺此話謬也,元霸殿下也是大湯血脈,何來造反之說?”
獨孤峯還是不信,就問:“可有追兵乎?”
任天行說:“既無造反,哪有追兵。”
獨孤峯看看令狐文遠,搞不懂任天行想幹什麼。
令狐文遠說:“任兄,我敬你是一條好漢,照顧殿下就託付給你們了,以後我們以兄弟相稱。”
任天行哈哈大笑:“賢弟太客氣了,長老閣正在與陛下商量此事,應該不會兵戎相見。國舅爺繼續前進,我在後面跟着。”
獨孤峯繼續前進,走了不到一百里,陸續有三艘飛空艇找巡過來,大家下馬換乘飛空艇,馬匹由一個錦衣衛帶回長安。
飛空艇往南飛了五百里,獨孤家最大的飛空艇追上來了,大家又換乘了巨大的飛空艇,南下到樟州境內,再飛越黑沼森林,就遇到了獨孤信。
長安方面簡單說幾句,皇帝震怒,斥責太子,皇后一力承擔自責教子無方,長老閣判斷修真者的意圖,大家基本上相安無事,大事化小,裝糊塗就行了。
獨孤峯的府邸有錦衣衛看門,沒有人進去找不痛快,因爲裏面有一個神仙獨孤求敗。
……
飛空艇上,獨孤峯拉着獨孤信說:“阿信,這是元霸,元霸,這是小舅。”
元霸拉着獨孤峯的衣服下襬,怯怯地說:“小舅好。”
獨孤信蹲下來,拉着他的小手說:“元霸乖,不怕不怕,舅舅會保護你的。”
元霸有點緊張,緊緊依偎在獨孤峯身上。
獨孤信站起來說:“大哥,靈芷實力雄厚,足以保護你們,弟得道於梧州,不能遠離,以後我再去看你。”
超級飛空艇臨近靈芷,令狐文遠凌空跳下,正遇到從城裏踏空而來的獨孤志祥和幾個掌門人。
令狐文遠抱拳高聲說:“各位師叔,主公帶殿下來了,準備迎接。”
超級飛空艇緩慢下降,修真弟子推來一個巨大的木塔,靠在甲板上,獨孤峯抱着元霸登上木塔,下到地面上。
獨孤峯住哪?靈芷最新最好的住所就是節度使官邸,節度使錢大人聞訊後,趕忙讓錦衣衛把自己的東西搬回舊所,迎接殿下和獨孤峯進來。
一路非常辛苦,元霸是個孩子,已經疲憊不堪,一到臥室,就由小太監服侍睡覺了。各門派掌門人都在衙門大堂等着,一會獨孤峯出來了。
獨孤峯說:“各位老師,今日殿下僥倖脫困,身體勞乏,已經睡下了,皇宮之事再也不提,咱們走自己的路,傳令下去,七日後擁元霸稱帝,具體事宜前各位老師籌備,朝堂吏治之事,多聽聽節度使錢大人的意見。”
錢大人忙搭手拜謝,修真界尊師重道,對朝堂法度吏治不清楚,既然要稱帝,就必須有適當的法度,皇帝有尊嚴,國家纔能有氣運,一個強大的國家,必須有一個強大的核心。
這就是修真界怎麼與國家機器融合?怎麼實現修真界的自由世界?又怎麼維護皇權的穩定延續?
困難重重,因爲東方八千多年的歷史上,從來沒有發生過修真者建立國家的事,修真者從來沒有這樣的野心,這是要逆天嗎?怎麼有點像作死啊?
節度使錢大人回到舊宅,突然看到任天行等人,錢富貴沒有迎接飛空艇,所以沒看到任天行。
錢富貴抱拳屈膝要跪,任天行托住他說:“錢大人,咱們同殿稱臣,不能再行此禮。”
錢富貴說:“任總管辛苦了,進屋說話,讓屬下先擠一擠休息一下,明日再選衙門。”
……
再說金烏,在五角大樓集合隊伍後,拿出一面大旗,上面繡了三個大字“第一師”,高舉着大旗,昂首闊步帶着部隊走了。
他在官路上走了十里路,周圍就沒有百姓了,只有少數牧羊人在草甸子上放羊。
金烏舉着旗拐彎了,獨孤新兵及各級指揮官都沒來過靈芷,修真書院的弟子都是選附近的人學習的。
他蹚水過溪,哪沒人往哪走。
龍女捶他胸口說:“相公,你走錯路了。”
金烏笑嘻嘻說:“沒錯,我這叫野外拉練。”
龍女說:“我看你是想金屋藏嬌。”
金烏說:“娘子最聰明,什麼都瞞不住你。”
原來他又跑到當初給龍女蓋的小木屋了,這兒人跡罕至,北面是山坡森林,再往北是橫斷山脈崇山峻嶺。
金烏集合了隊伍,把大旗插在地上,指着小木屋說:“這裏是軍事訓練基地,各營營長及各位連長聽清楚了,今天訓練實彈射擊,每個人都要開槍,目標是兔子、野雞、野豬等動物,打死打傷的動物一律帶回來,行動計劃由營長制定,時間是天黑前回來集合清點人數,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
“把帳篷和揹包負重都放下,輕裝上陣,執行命令!”
“是!”
兩千新兵被金烏忽悠走了,替他到森林裏打獵去了。
金烏跳到木屋裏,擺出牀,鋪上被子褥子,脫了鞋子和龍女在牀上躺着玩。
龍女說:“相公,你不騙人渾身就難受是不是?別人獨孤姐妹是帶兵辦正事的,你就使壞讓別人打獵。”
金烏嘿嘿傻笑:“都一回事,回靈芷那麼早幹什麼?在這陪你玩兩天。”
龍女嘟嘴說:“在你老婆面前騙她說去靈芷,在你小老婆面前騙她說回靈芷,在我面前騙我說對我是真心的,我看你以後騙不下去怎麼辦。”
金烏拉着龍女的小手說:“什麼騙不騙的,多難聽,我這是迂迴前進,正常行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