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行已經要下班了,時喬來不及多想,跌跌撞撞的衝了進去。
“要下班了,有什麼事明天再來!”
櫃員一見下班前兩分鐘還有客戶進來,頓時臉上不好看了。
“我只是拿個東西,很快的!”
時喬拿出鑰匙,軟語求人。
“幫幫忙,我真的很急,需要拿出這份資料!”
那櫃員到底是刀子嘴豆腐心,看着她急切的樣子,最終點了下頭。
“跟我來吧。”
“謝謝!”
時喬總算在下班前拿到了資料,裝在一個牛皮袋子裏,鼓鼓的,很有分量,她來不及細看,裝進揹包,出了銀行。
轉過一條街,她終於是忍不住,閃身鑽進了一家咖啡館,找了個靠牆的位置坐下來。
“這個小姐,喝點什麼?”
“一杯美式。”
時喬等服務員端上咖啡,左右看了一眼,見沒人注意她,纔打開厚厚的牛皮紙袋。
全部是a4紙,厚厚的一疊,是嚴嵩名下三家公司的轉讓書,還有當初她和嚴嵩簽下的協議原件。
看來,嚴嵩是真心的想把她外公外婆的財產還給她了。
她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一頁一頁往下看,目光忽然凝住了。
這竟是一份親自鑑定……
她感覺呼吸都急促起來,顫着手指打開,就看見了嚴嵩的名字,另外一欄,是嚴熙月。
他沒事做親子鑑定做什麼?
她直接往下看結果,看到匹配結果百分之九十九點九,才鬆了口氣。
嚴熙月真的是嚴嵩的女兒,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
她往下翻,下一頁一欄是嚴嵩,另外一欄是嚴熙明,可結果……父系可能性竟然是百分之零點一!
嚴熙明竟然不是嚴嵩親生的!
她被這個結果嚇得目瞪口呆,差點打翻了手邊的咖啡。
嚴熙明今年已經十三歲了,也就是說,嚴嵩替別人養兒子,養了十幾年?
秦晚秋還處處替他打算,一心想將嚴嵩所有的產業留給這個兒子。
時喬好像突然抓住了那麼一點思緒,爸爸爲什麼會跳樓自殺?這份親子鑑定怕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一定是發現了秦晚秋的異常,所以纔會想到做親子鑑定,他拋棄她和媽媽,也要負責的女人,他以爲愛他勝過一切的女人,原來早早的就背叛了他!
再加上蕭氏集團的逼迫,他心灰意冷之下,選擇草草的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他知道他死後,她一定會來拿這份資料,所以將親子鑑定放在裏面,怕是給她的一個解釋吧。
時喬捂着眼睛,她終於明白秦晚秋爲何沒有半點悲傷,爲何非要她交出嚴嵩的財產。
可是,她竟然不知道嚴熙明的生父是誰!
她坐在咖啡館裏,慢慢平復心情,從開始的緊張,慢慢冷靜下來。
她要調查嚴嵩的死因,查清楚秦晚秋幹了什麼,說到底,還是要找到蕭景禹。
可笑,她實在太弱小了,根本沒有能力查清楚這些事情。
還有,蕭景禹欠她一個解釋。
她緩慢的喝完了咖啡,將資料收拾好,打算去蕭氏集團,這個時候,蕭景禹應該還在他的辦公室吧?
最終,她下了車,打算步行過去,這麼點距離,也不過是十五分鐘的路程。
時喬心情複雜,埋着頭走路,腦子裏亂糟糟的,想着等會見到蕭景禹,要怎麼跟他開口。
其實她心裏有點害怕見到他,害怕親眼看見他的冷漠,看到他們的關係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
在沒有愛上他以前,她不覺得失去他有多痛苦,可是現在……得到又失去,她承擔不來那種痛苦!
這麼想着,她眼圈都紅了起來。
忽然,眼前出現了一雙黑色皮鞋,她猝不及防撞了上去。
“對不起……”
她摸了摸生疼的鼻子,擡頭一看,是兩個陌生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衣,攔住了她的去路。
“時小姐,有人想見見你。”
其中一個高個子,扶了下眼眶上的墨鏡,說道。
“誰要見我?”
時喬後退一步,警惕的看着他,她悄悄回來將別城,連蕭景禹都沒有聯繫。
對方卻能在這裏準確的攔住她,怕是已經跟蹤她許久了。
“蕭二爺想請時小姐去坐坐,說幾句話。”
那男人說着,打了個響指,高大的身影幾乎要將她掩蓋了,她回頭,見身後又圍上來兩個黑衣人。
她被包圍了!
“我沒興趣!你們走開,我可要喊人了,這裏這麼多人,你們想幹什麼!”
她環顧一週,根本沒法逃。
“這可由不得時小姐!”
那男人冷笑一聲,擺了下手,其中一個男人猛 的抓住了她的手臂,道。
“小姐,你別鬧脾氣了,老爺一定要我們把你帶回去!請吧!”
他指了指路邊停着的一輛勞斯萊斯。
這般豪車本就引人注目,再加上時喬長得美,這邊的動靜很快引起了大批過路人的觀看。
時喬拼命的想要掙脫他的手臂,一邊拍打着他,一邊叫道。
“你們給我放開,我根本就不認識你,救命啊!”
“小姐,你要是不跟我回去的話,老爺要責罰我們的,憋鬧脾氣了!”
黑衣人抓着她往汽車方向拖,偏偏做出一副恭順的摸樣來。
圍觀的人只是看着,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說句話,也沒有人阻止。
時喬急得不行,這是對方的計謀,讓圍觀的人誤以爲她就是一個大小姐鬧了脾氣不肯回家,這些保鏢想把她帶回去,僅此而已。
路邊擺着的那輛豪車就是最好的證明,有誰見過開着這種千萬豪車出來打劫的?
“小姐,你這般胡鬧,我們就不客氣了,要打要罵,回去再說!”
高個子的黑衣人說着,猛的按住了她的雙臂,拎小雞一般將她丟進了車子裏。
時喬雙腳騰空,救命的喊聲被淹沒在人羣裏,她被丟盡車廂,兩個黑衣人立刻一左一右坐了進來,將她控制住了。
黑色的勞斯萊斯混入車流,駛向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