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一眼就看到了靠窗位置的唐娉婉,如此美麗的人兒引得所有人矚目,又何況是他?
年輕人笑眯眯走到唐娉婉前方坐下,看也沒看旁邊的凌飛,笑問道:“娉婉,怎麼來這麼早,應該是男士等女士的。”
“守時是一個人應有的素質。”唐娉婉語氣平淡。
“娉婉確實是一位守時的人。”年輕人笑着,“今天你很漂亮。”
“還是延續昨天的談話。”唐娉婉不接年輕人的話,直入主題,“關於貴公司……”
“娉婉,你平時都有哪些業餘愛好?”年輕人打斷唐娉婉的話問道。
“請不要談無關之事。”唐娉婉語調微微提高一些,“這件事對我們麗人美妝而言極爲很重要,請你鄭重!”
“好好好,知道了。”年輕人笑道。
“貴公司……”
“娉婉,我覺得你這樣其實也很可愛,比……”
唐娉婉眉頭微蹙也打斷了他的話:“薛先生!如果你再這樣聊些和主題無關的內容,我們依舊無法繼續這次談話。”
“哈哈,你看你,又認真了,老是這麼嚴肅怎麼行,談談談,當然談。”薛先生笑着道。
凌飛在旁邊看着,心中大致有了想法,這個年輕人應該是喜歡唐娉婉,估計兩人認識有一段時間了,薛先生還時常追求於她,而唐娉婉顯然對他沒有感覺,甚至有可能拒絕他好多次。
唐娉婉找他來的原因也瞭解了,不勝其煩,可又因爲必須要合作沒有辦法,找了他過來,讓薛先生看到她有男朋友死了這條心。沒想到的是,這年輕人正眼都不瞧凌飛一眼,全程當凌飛是空氣,只顧和唐娉婉說話。
唐娉婉道:“關於貴公司下架我們麗人美妝化妝品的情況,我覺得你們應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合同中早有合約,我們產品並未出現任何質量問題,無故下架我們的產品是違約!”
“這個啊。”薛先生手指敲着桌面,“我不大清楚啊,有這回事嗎?我回去找人問一下。誒,娉婉,你今晚有沒有空,我發現了一家餐廳,味道很不錯要不要一起……”
“薛先生!”唐娉婉面帶慍色,“你們已經搪塞好多次,今天如果不給我一個明確答案,我將會到法院起訴!”
“娉婉,怎麼還生氣了,着什麼急嘛。”薛先生笑道,“都是小事情,我回去調查清楚再說,這個不着急。晚上的晚餐你沒安排吧,一起喫個晚飯,說不定那時我就給你調查清楚了。”
凌飛聽了半天眉頭皺起,薛先生後半句話的隱意很重!一起喫晚飯才談生意?心裏打什麼鬼主意自己最清楚。
“怎麼樣?娉婉,意下如何?”薛先生眼中閃過一抹貪婪,笑眯眯道,“你答應了,我覺得今晚就能解決你的問題。”
唐娉婉薄怒,馳騁商場也有些年頭了,她怎麼不懂這些潛規則。她鄙夷這樣的規則,身爲唐仲英的女兒根本不可能會受這樣規則的限制。而薛先生將這提出來自然令她憤怒不已!
如果不是因爲麗人美妝是自己的心血,不想依靠父親,怎麼可能找不到合作對象,結果受制於這種人!
化妝品需要電商與實體櫃檯的展示,薛家在電商以及實體市場有絕對的實力,在新城絕對排得上前三。和他們的合作自然是最佳的,然而莫名其妙便將麗人美妝的產品統統下架,讓唐娉婉公司陷入危機。如果能夠找到另外合作對象再好不過,唐娉婉直接就可以把薛家給告了,可惜無果啊!
這些天唐娉婉找了好幾家,都是含糊其辭,不想和她合作。以前香餑餑的麗人美妝公司,爲何突然就不受待見?爲此她傷透腦筋,只得和薛家一次次商談。
“喫飯啊,好啊。”這是凌飛突然出聲,他笑着攬住唐娉婉的腰肢,“婉兒,有人請喫飯幹嘛不去?晚上我和你一起過去。”
薛先生笑容漸漸淡了:“娉婉,他是誰?”
“我是婉兒的男朋友。”凌飛回道。
薛先生淡淡道:“娉婉,從來都沒聽說過你和人交往,該不會是哪裏找來充數的吧?”作爲唐娉婉的追求者,薛先生把唐娉婉周圍的關係調查得很清楚,唐娉婉有沒有和男人有過接觸他再清楚不過,從沒有聽說過唐娉婉有男友!
“要我們親一個給你證明嗎?”凌飛笑問道。
唐娉婉臉色一僵,這傢伙過分了!
“算了,爲什麼需要向你證明,我們本來就是情侶。”凌飛道,“我說薛……你叫薛什麼來着?管他薛什麼鳥,無所謂了,晚上在哪喫飯啊?哪個餐廳味道這麼好。”
薛亭遠臉色一冷:“娉婉,看來這年輕人很不懂禮貌啊,素質這麼低。”
“對待人品差的人,我覺得表現得素質低一些沒什麼。”凌飛笑道。
薛亭遠臉色沉下來:“你在說誰人品差?”
“說誰誰知道。”凌飛盯着薛亭遠笑着。
唐娉婉在桌下扯了下凌飛衣襟,她現在還不能與薛家交惡,目前她找不到薛家替代品,無人和她合作。如果得罪死薛家對她而言是重大損失,言語上的露骨她可以忽略。
薛亭遠冷笑一聲:“娉婉,我看你是一點不想和我好好談生意吧?找個外行坐這當電燈泡聽我們談生意也就罷了,還打擾我們,你是什麼意思?”
唐娉婉微慍,是誰不想談生意大家心知肚明,竟然還倒打一耙。
“我也想問問薛先生是什麼意思?談生意就談生意,現在不能談?非得喫頓晚飯?”凌飛反問。
“不好意思,我談生意時不喜歡旁邊坐一個乳臭未乾的孩子。”薛亭遠冷眼盯着凌飛,“我不能接受一坨屎在我眼前晃,我有潔癖。”
“你在談生意?對於薛先生的不要臉,我很佩服。”凌飛含笑撫掌,“究竟是誰不想談生意,你當我們是傻子還是你腦子裏本來就沒東西?”
“嗬。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懂什麼叫談生意?回家找你媽多喝點奶,長大點再出來,丟人現眼的玩意兒。”薛亭遠惱羞成怒罵道。
唐娉婉皺眉:“薛先生!”薛亭遠罵得難聽,她聽不過去。
“果然是早上出門吃了化肥。”凌飛打嘴炮的功力也不差,罵人都不帶髒字。
薛亭遠怒了:“娉婉,現在我們沒什麼好談,今晚亭苑酒樓,你單獨一個人來,帶上他那就不用談了,這種垃圾我看了都煩!娉婉,我得說你兩句,少和垃圾在一起,近墨者黑,把你素質也拉低了。”
薛亭遠沒看見,唐娉婉的臉色越發冰冷。
“薛先生!”唐娉婉語氣冷冰冰,彷彿周圍都被冰封一般,“我說了,今天不想再聽你的搪塞之語,這件事本就是你們的錯,你們違約在先。如果無法處理,明天法庭上見。”
公司情況已到燃眉,薛家卻一拖再拖,甚至還對自己起了歹念,唐娉婉無法再忍。
薛亭遠聽到這話笑了,笑得張狂:“娉婉,人都說你是少見的女強人,依我看只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人,爲了這種東西不顧一切?”說這種東西時他還指着凌飛。
“和他無關,是你太過分了。”唐娉婉冷漠道,“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休想!”
薛亭遠臉色稍稍一僵,目光變得邪淫,不再收斂:“既然你知道了那更好,我們就敞開來談談。”
唐娉婉黛眉緊鎖,薛亭遠帶有侵略性肆意的眼神讓她相當反感。
“明擺告訴你,有人對你的麗人美妝不爽,已經對你出手,不會再有誰敢和你合作。”薛亭遠露出嘴臉,冷笑着,“不管你找什麼人,都不會有人敢和你合作。如果你今晚乖乖從了我,我可以爲了你付點代價繼續幫你。如果你不願意,那麼不好意思,你等着自己的心血付之東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