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坐下坐下,喫飯喫飯,小脾氣都收收。”周易水媽媽也適時配合周乾一,“過年了,什麼事情都留以後說行嗎?”
“誒你們看,春晚都開始了,看電視看電視。”朱琴也是岔開話題。
幾位親戚長輩紛紛開口,大舅甚至還主動過來拉着袁芷珍和劉琛過來在這桌坐下。現在讓袁芷珍和周易水同一桌是不可能了,非得掐架不可。
周乾一主動讓出一個位置,他到凌飛他們那桌坐下,對周易水瞪了一眼:“儘讓人家看笑話,今晚回家非教訓你不可。”
周易水嘟囔一聲低頭,不過心裏開心極了,袁芷珍這麼喫癟的樣子讓她開心不已。
展鵬看了這場鬧劇心裏大概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小鵬,過來喫嗎?”凌飛一如既往淡定,笑問道。
展鵬搖搖頭:“不了,本來就是過來敬杯酒。”
“一個小職員的邀請就能把你叫過來,看來你牌面還是不夠大。”凌飛道。
展鵬苦笑一聲:“這不是老爸常說要和下面的人好好保持關係嘛。”
“那得分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情況。”凌飛輕聲道,“保持關係不錯,可也得在能夠讓你有益處的情況。”
“唔?”展鵬一頓。
“這個得你自己思考。”凌飛輕笑,“御人之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解,作爲一個公司未來的繼承人,你需要好好考慮。”
“凌飛大哥說的是你自己的理解嗎?”展鵬問道。
“算是吧。”
展鵬沉吟片刻笑道:“凌飛大哥,要不要跟我去我們包間?江叔叔他也在。”
“哦?待會兒我就過來。”凌飛笑道。
“好!”展鵬興奮了,“那我先過去。”
“嗯。”
看着展鵬和凌飛的聊天,雖然中途兩人放低聲音聽不大清楚,可展鵬興奮的模樣看得很清楚,展鵬對凌飛很崇敬啊!這個凌飛,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
展鵬離去,周易水低聲道:“你就這麼帶壞人家。”
“帶壞什麼?”凌飛側目。
“還問什麼,說什麼御人之道,你以爲你是皇帝啊!”周易水吐槽,她離得近,凌飛和展鵬雖然說話聲音小,她還是聽得很清楚。
凌飛問道:“如果讓你去做一個公司的總裁,你懂得管理公司嗎?”
“唔。”周易水一怔。
“所謂御人之道只是說得高大上點,就是怎麼管理員工而已。”凌飛道,“他未來肯定會繼承鵬飛集團,身爲他大哥,指點他是應該。”
“咦”周易水輕嗔,“你還指點別人,馬兒不知臉長,你只是個學生,不也沒學過管理,還教人家,誤人子弟呀你。”
凌飛不回答,對這個女人沒什麼好說。
“不過……”周易水視線掃過旁邊桌的袁芷珍,“今天也挺巧的,沒想到剛好碰上那個叫什麼?展鵬是吧,碰上他。更巧的是你竟然和他認識,嗯,這臉打得挺爽。”
凌飛神色悠悠:“你以爲,真的是巧合嗎?你認爲展鵬來奧斯丁酒店這麼恰巧?”
“什麼意思?”周易水一愣。
“還剛剛好是同一層的包間?”凌飛似笑非笑。
“難道說,是你安排的?”周易水瞪大眼睛。
凌飛聳肩:“沒想到是這種方式展鵬進來,勉強完成一小半預想吧。”
周易水眨巴大眼睛,真的假的?還特意安排了。
“你竟然會去做這種事,想不到。”周易水感嘆道,在她印象裏凌飛什麼都淡淡然,只是僱傭關係,他沒必要做這些纔是。
“因爲我很敬業。”凌飛笑道,“既然當了男朋友,還是收工資的,自然得做好。女朋友被欺負了,我難道忍氣吞聲不成?肯定要把場子找回來。”
周易水嘴角揚起,輕皺瓊鼻:“嗯,乾的不錯,加工資!”
過了一會兒,凌飛站起身道:“我去旁邊包間一趟。”
“什麼時候回來?”周易水問道。
“放心,我不跑。”凌飛笑道。
“去你的,誰留你了!”周易水罵道,似在掩飾自己的害羞,“滾滾滾。”
剛剛展鵬和凌飛說了讓他過去,這話衆人是聽見的,都沒說什麼。就只有袁芷珍看凌飛離去的目光憤憤不平,暗自惱怒。
凌飛出門給展鵬撥了個電話。
“喂,小鵬,在哪個包間,嗯,好。”
放下電話凌飛往展鵬所說包間走過去,正要過去聽到身後一聲呼喚。
“凌小少爺,止步。”
凌飛聽到這個稱呼,目光變冷數分,轉過身來。眼前是一位長相顯得清秀的男人,年紀應該有三十多,看起來仍舊清秀如少年。
男人笑容滿面,迎了上來:“小少爺,初次見面,您好,我叫閆正芳。”
凌飛神情冷漠:“你怕是叫錯人了。”
“怎麼可能。”閆正芳笑道,“您的照片我可是看了無數遍,哪怕您喬裝打扮過來,我也會一眼認出小少爺。”
凌飛淡淡一笑,轉過身往展鵬包間而去,不予理會。
“小少爺,您這兩年變化還真大。調查了你一番,簡直把我嚇死。”閆正芳道。
凌飛仍未止步。
閆正芳見凌飛根本不停下,又道:“小少爺,別走這麼快,我沒別的意思,只是來給您一個消息而已。”
聞言凌飛停了停:“說。”
閆正芳正欲張口,過道來了人,他淺笑道:“小少爺,請跟我來。”
凌飛看了閆正芳片刻跟了上去。
坐電梯,上樓,重新來到經理辦公室。這裏凌飛熟悉,上回袁立宏就在這裏捱了他兩巴掌。凌飛目光停駐在一扇隱門上,上回凌子衿應該就在裏面。
“小許,你先出去。”閆正芳對還在工作的女人道,“唔,回家吧,今天到這就可以了。”
“謝謝經理!”小許興奮道,現在回去還能趕上家裏喫年夜飯呢。
看着小許離開,閆正芳道:“小少爺,坐。”閆正芳招呼凌飛在沙發上坐下,提起茶壺給凌飛倒了一杯茶。
凌飛端起茶杯,輕抿一口:“說吧,想告訴我什麼。”
閆正芳笑眯眯:“小少爺,您是不知道,這段時間您的消息傳回了凌家。凌家裏對您讚譽有加的可不在少數呢!”
凌飛不爲所動:“如果你只是想說這種屁話,我覺得我們沒有必要聊下去。”
“小少爺先別急,說事情總得有頭有尾嘛。”閆正芳道,端起茶杯他也喝了一口,擡起頭道,“您父親給您訂了一門親。”
“哦?”凌飛淡淡發問,“什麼親?”凌飛語氣很平淡,平淡得好像不是在說自己的事一般。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還沒那麼大的能力知道這種祕密。”閆正芳苦笑搖頭,“不過,肯定是大家閨秀,凌家總得匹配一個有頭有臉的家庭。”
凌飛心中冷笑,他太清楚那個所謂“父親”,會給他訂一門好親事?做夢。那個人只會想着自己的嫡長子,凌飛這種庶出的,有好事會輪上他?若真是什麼名門閨秀,凌子軒是第一人選,歪瓜裂棗纔會輪上他。
如果這件事是真的,正常推測是爲了家族聯姻,而女方估計不是什麼正常女人,身體殘障也有可能,這種事在那個圈子中並不少見。女兒長得醜或是身體殘缺嫁不出去,女方家庭會將她當做貨物一般“賣”出去,找個庶子嫁了,這是常有的事。
如此一來鞏固了兩方關係,也解決了庶子與殘缺的問題。可以說,男女雙方都是被人遺棄不待見的,得益的是兩方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