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價懸賞加如此美人,傻子纔會拼一時意氣。
唐娉婉此刻深處一處黑暗房間內,她神色沉着,漆黑如墨的房間沒讓她有絲毫的懼意。腦中不斷想着該如何脫身,剛剛她被打昏迷,醒來便在此處。可根本沒有人出現,唐娉婉有力使不出,就算想到辦法也沒法用。
從醒來到現在她沒有看到過任何人,只有手腳腕上的纏着的膠帶告述她發生了什麼事。她仔細回憶被打昏時的畫面,那個男人她沒見過,是什麼人也不得而知。他有何目的?要錢?
這時,封閉空間外傳來腳步聲,咔地一聲,縫隙中光芒出現,隨着門開大光芒越來越大。唐娉婉眯着眼適應刺眼光線,透過眼縫看到眼前景象,有一個人站在光芒中。
“起來!”男人一點也不客氣,過來就抓着唐娉婉的頭髮拽起來。
唐娉婉悶哼一聲被活活拉起,頭皮發疼。男人掃了眼唐娉婉腳上的膠帶,在腰間拔出一把匕首,嗤啦一聲割開膠帶。
“跟我走。”男人前頭走去,唐娉婉跟了上去,想看看自己到底身處何地。只有搞清楚位置,才能再想辦法逃離。
唐娉婉目光四掃,這是一個廢棄廠房,各式報廢機械都還在,空氣中還散發着淡淡汽油味。她身處位置是在第二層,從這裏清晰看到對面和旁邊一道道身着黑衣的身影,他們個個持槍,躲在角落。如果從下層往上看,很難發現他們蹤跡。
唐娉婉心頭一跳,這麼多槍,他們想幹什麼?特意綁架了她,一定有所圖謀。從眼前的情況看來不是爲了她,如果是爲了她有安排那麼多槍的必要?
不是爲了自己,那麼就是爲了自己身邊的人。父親?凌飛?還是……嗯?凌飛!
一想到凌飛唐娉婉一下覺得合理了,凌飛在新城得罪人無數,且他身手極佳,只有爲了凌飛纔會有這般準備。他們的目的就是以自己爲誘餌,帶着凌飛過來。
唐娉婉心中一沉,這麼多人在埋伏,凌飛萬一真的過來可怎麼辦?
走到廠房正中央,唐娉婉看到一位面容陰沉的男子坐在一張靠椅上。他斜着眼看自己,在她走過來時開口道:“呵呵,果然是個美人,嘖嘖,尤其這氣質我喜歡,冷冰冰的樣子纔有征服欲。”
唐娉婉神情淡漠:“你是誰?”
毒蛇單手支着自己的腦袋,斜眼看着唐娉婉:“去,你們再拿張椅子過來,讓我的美人兒別站累了。”
毒蛇沒有回答她的話,唐娉婉又問:“你是陳景山派來的?”她的目光緊盯毒蛇。
“呵呵,不僅漂亮,還聰明,這種女人我最喜歡了。”毒蛇舔了舔嘴脣,目光中淫慾之色更重。
毒蛇的話同時是表示默認,唐娉婉黛眉微蹙,陳景山麼,果然是他。看來確實是爲凌飛而來,沒想到竟然佈置了這麼大的場面,凌飛若真來,後果不堪設想。
“美人,告訴你也無妨,今天你的小情郎絕對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傷了我,自然要付出代價!”毒蛇說到後面言辭冷厲,“我會在他進來後開槍打斷他的腿,打斷他的四肢,讓他看着我是怎麼樣在他面前強姦你的。”
毒蛇邪淫而笑,目光上下掃視唐娉婉的身體,彷彿是剝開了她的一切,看了個透徹一般。
唐娉婉神色平淡,倏地說道:“我有病。”
“嗯?”毒蛇挑眉,突然說什麼?
“艾滋。”唐娉婉凝眸。
毒蛇臉皮一抽,隨即哈哈大笑:“好笑,真好笑,你難道以爲這樣說我會信嗎?”
唐娉婉不苟言笑:“信不信,隨你。”
此刻毒蛇手下已經拿了椅子過來,唐娉婉直接在後面坐下,位置和毒蛇拉遠了一些。
唐娉婉的神色始終鎮定自若,沒有絲毫波動,在毒蛇注視下也沒有任何波瀾。良久毒蛇才收回目光,卻什麼話也沒說。
唐娉婉心中暗鬆口氣,這種話在這個時候說出來,誰都會認爲是自保下的說法,不可能有人信。但,必須一試。這是保護自己最好的辦法,眼前之人擺明了要動自己,說是在凌飛過來時會強姦她,誰知道他會不會馬上就對自己實施不軌之事。
這句話不一定會讓他相信,卻也讓他有所顧忌,不敢貿然動手。艾滋病,如此恐怖的病,是個人都懼三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唐娉婉真的是呢?毒蛇得掂量幾番。
是的,毒蛇確實在猶豫。唐娉婉的神色實在太過鎮靜,他見過太多女人,可在面臨如此危機時還能保持這般淡定自若的只有唐娉婉一個。難道真是視死如歸不成?
若真是視死如歸,是不是說,她真的有艾滋?已經面臨死亡,現在的場面也撼動不了她。
唐娉婉的話聽起來就是在瞎說,可毒蛇不得不心生顧慮。要是,萬一呢?他馬上就能到手天價賞金,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非得冒這個險?即便可能性再小,對他來說也不可忽視。
但是,這種時候如果妥協了自己的威嚴何在?毒蛇掃視旁邊的小弟,他們都滿臉不屑的樣子,鐵定不信唐娉婉的話,自己反而信了,還不得讓他們嘲笑?
“呵呵呵。”毒蛇冷笑着,“放心,就算不能親自動手,隨便找根棍子什麼的也可以,我相信這樣的場面會讓那個小子更崩潰。”
唐娉婉美眸中瞳孔發顫,這個人是個十足的變態!
……
凌飛握着方向盤的手將方向盤上的海綿套都握出深深的指印。
終於,手機震動!凌飛迅速接通電話。
“喂,凌飛。”
“展叔?找到娉婉了嗎?”凌飛問道。
展天嘯頓了頓:“沒找到,我是讓人過來給你送槍的,你之前不是說了要槍。”
凌飛心中失望:“把槍給我吧,人在哪?”
“就在你家門口。”
“讓他等會兒,我馬上過去。”凌飛發動車子。
“好。”
開到自家門口,凌飛看到有個年輕人探頭探腦的。
“你是展叔派來的人?”凌飛問道。
年輕人看到凌飛肅容,點點頭:“是的,這是展先生給您的東西。”他將一個盒子遞了過來。展天嘯做得很隱蔽,雖然這個人是他心腹,他也不敢暴露。
凌飛接過盒子,頷首道:“好,你可以走了。”
年輕人對凌飛鞠了一躬轉身離開,凌飛打開盒子,裏面一把冒着幽幽黑光的槍。他將之握在手中,稍稍掂了掂,又握着感受了一番。比起前世他特質的那把確實是差遠了,那把槍非常符合他的手掌構造,無比契合。具有較小的口徑卻有強大殺傷力,特質的彈夾保證充足的彈藥儲備。可惜,那把槍隨着他的死早已消失無蹤了吧?
這把,湊活着用吧。
眼掃四處,凌飛收起槍,調轉車頭直接下山。唐娉婉的所在地不可能是在山上,先下山絕對無措。
車子剛到山底凌飛又接到一通電話,往手機一瞥凌飛眉頭挑起,是閆正芳,看來是有消息了!
“喂,是小少爺嗎?”
“說。”
閆正芳沉聲道:“城北客運站再往北兩公里,那裏有個廢棄工廠,曾經是化工廠,後來響應國家政策廢棄了。”
“娉婉在那?”
“不知道,不過唐娉婉的那輛車確實是停在那裏,不出意外,大概率就在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