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凌飛隨口就拒絕。九死一生獲得的藏寶圖,幾句話就想拿走?癡心妄想。
凌文敬神情變得淡漠,考慮那麼多,利用凌家繼承者的地位誘惑,利用莫雨凝的威逼利誘,竟然都失了手。凌文敬瞭解凌飛所處的局勢,凌飛需要凌家繼承者的身份來穩定形勢,卻沒想到凌飛斷然拒絕!這小子,還想再得罪自己嗎!一個袁家,一個凌文淵,一個莫問天,加上自己他能喫得消?
凌飛聳肩,轉身就走,拋下一句話:“藏寶圖沒有,所謂凌家繼承者的身份你們愛怎麼着怎麼着。”
凌文敬眉頭深皺,這下倒是把自己搞得有些進退兩難,他以凌飛所處局面進行策劃,卻不料凌飛壓根不理他。現在,凌飛說愛怎麼着怎麼着,他還能如何?凌飛能無賴,他作爲凌家家主卻不能。話都已經說出去,讓凌飛成爲凌家繼承者,現在想收回都不可能。
凌文敬心中有些後悔,對於自己的考慮太自信,應該講話說得保守一些,所謂凌家繼承者的身份他也能拖上一拖。布幾個說話的陷阱,讓凌飛跳即可,現在……
凌文敬的爲難凌飛當然不會管,反而還樂於見到。之後凌文敬如何收場他纔不會管,徑直離開會場。
會議室內的凌家子弟們紛紛看向凌飛,這凌飛,還真是一如既往有性格。拂了凌文敬面子也無所謂麼,凌家家主啊那可是。凌文敬在凌家極有威嚴,凌家子弟都畏懼他,凌飛這般說辭做法,完全不把凌文敬放在眼裏,真夠大膽。
凌百里和凌子衿對視一眼,皆是搖頭。凌飛的行事風格,做事方式,都不是一個繼承者該有的樣子,任何一個世家的繼承者都不會和凌飛一個樣。不管這繼承者以前什麼樣的性格,有何種怪癖,在面對大場合時,繼承者都會讓人如沐春風,是個長袖善舞八面玲瓏的人。
縱觀燕京乃至華夏各大家族的繼承者,像凌飛這樣的繼承者,應該沒幾個。
凌飛走出會場,阿九和十三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旁。
“少爺……”阿九猶豫,“你這麼做太不給家主面子了。”
“那又如何?”凌飛淡淡道。
“讓他惦記着終歸是不好。”十三道。
凌飛看了眼兩人道:“難道沒今天的事他就不惦記了?上一次的事情我記在心裏,恐怕他也記恨着,只不過沒找到對付我的機會而已,有機會他一定啃我一口。”
阿九和十三對視一眼,似乎是這樣沒錯。
凌飛又道:“再者說,他敢動手嗎?藏寶圖在我手上,在他沒有把握得到藏寶圖的情況下,不可能動手。”
阿九和十三想了想,恍然大悟,是這樣沒錯。對凌文敬來說,個人得失算什麼?凌文敬是個野心極大的人,他想要的是瘋狂擴張凌家,想要地位的提高,想要比肩隱世家族,這是他存在的意義!藏寶圖能讓凌家更上一層樓,凌文敬怎會因小失大,必然想先得到藏寶圖。
“繼承者身份……”十三想到了這點,又問道。
凌飛道:“這點更不用擔心,你記得他說了什麼嗎?經老爺子授意,這件事本就是老爺子的主意,他不敢怎麼樣。而且,這樣的場合說出的話,反悔?我相信他凌文敬不至於沒皮沒臉到這種程度。”
原來以前都在凌飛的預算之中,阿九和十三失笑,倒是皇上不急太監急了。
因爲凌文敬,凌飛倒是想起魏家。
阿九道:“家主成功了。”
簡單的五個字,凌飛卻是微微眯眼,再怎麼樣魏家也是豪門,終是讓凌文敬吞下一半,不愧爲凌家家主。
“魏忠勇也拿下半個魏家,現在,魏家集團最大股東是魏忠勇,其次是家主。”阿九道。
凌飛頷首:“走,去趟魏忠勇家。”
那一次,凌飛就和魏忠勇說了要拿下魏忠勇一部分的收益作爲賠償。現在魏忠勇和凌文敬成功,也是他收穫勝利果實的時候。
由阿九開車,載着凌飛前往魏家。
魏家內部之爭,在誰都沒有想到的結果下結束,由魏忠勇與凌文敬獲得勝利。魏家老大老二對於家族集團的掌控極爲牢固,只不過被魏忠勇掰出一個口而已,沒想到凌文敬和魏忠勇竟然能用這個口子讓千里之堤潰於此口。
魏忠勇成爲最大的贏家,經此一役,也讓魏忠勇名聲響徹燕京。那個所有人都認爲是紈絝子弟的魏忠勇,竟是如此能人。
魏家風光無限的老大老二現如今公司地位還在,卻已經沒了實權,獲得最大股份的凌文敬和魏忠勇經過幾次會議,將這兩人擠出了管理層。曾經魏家老大老二的直系手下也在進行換血,這只是時間問題,大勢所趨下,魏家老大老二已然回天乏術。
此刻,魏忠勇坐於家中,旁邊沙發上坐着安靜看書的魏柔嘉。
魏忠勇手裏拿着一份資料在看,猶豫着看了眼魏柔嘉。他看的內容是關於香江的……也就是關於凌飛的內容。想到凌飛魏忠勇有些複雜,當初的計劃是以犧牲凌飛爲打算,可偏偏凌飛是救了魏柔嘉的人,治好了她的眼睛,他卻在做背信棄義之舉,心裏怎能不受折磨?
最終在凌飛上門時,因爲心中的複雜,加上攝於凌飛的武力,以及魏柔嘉的原因,同意給了凌飛一部分股份。現在,魏家事了,凌飛也回了燕京,差不多該來了吧?
正想着外頭傭人急匆匆跑進來:“魏先生,一個年輕人從外面打進來了。”
“誰,膽敢……”魏忠勇說着一頓,看了眼手裏的文件,該不會是凌飛吧?
“柔嘉,你先上樓,爸爸有點事。”魏忠勇道。
魏柔嘉小心翼翼問道:“不會出事吧?”
“放心,不會。”魏忠勇笑道。
“嗯。”魏柔嘉小心地點點頭,起身上樓,現在她的腿腳已經和常人無異,眼睛也是如此。
望着魏柔嘉上樓,魏忠勇道:“是什麼年輕人?”
“好像說是姓凌的!”
魏忠勇暗道果然,他站起身來:“去,請他進來。”
“請?”傭人一愣。
“請!”
“是。”
“不必了。”凌飛的聲音於門外傳來。
魏忠勇扭過頭,外頭那個雲淡風輕的年輕人不是凌飛又是誰。
“賢侄來啦。”魏忠勇笑道,“來,坐,我正好想到你,沒想到你就過來了。”
凌飛在魏忠勇身前坐下:“想到我?是怕惡鬼鎖魂麼?”
“哈哈,賢侄說哪裏話。”魏忠勇大笑,“當然是想到你香江做的大事啊。”
“沒空扯什麼廢話,你知道我爲什麼來。”凌飛直接道。
魏忠勇微微一笑:“我魏忠勇做人品行不敢說有多端正,但信守承諾這一點,我還是做得到。”說着魏忠勇站起身,緩步走到梨木櫃旁,拉出雕刻花紋的抽屜,從裏面拿出一份檔案袋樣式的東西。
“我,早就準備好了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