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妙心掃視一圈:“你剛剛說九條一心前輩,怎麼不在了?”
顏如玉對着廚房那邊的方向揚了揚下巴:“凌飛去了太久,老爺子覺得有問題,跟上去了。”
“那我們這邊沒問題嗎?”秦妙心警惕看着外頭包圍的人。
“沒問題,川木明義都跑了,還能有什麼問題。接下來就是等凌飛把事情解決,然後把琉璃她們帶下來就好了。”
……
凌飛遙望遠處,四道身影站着,由於夜太黑,距離遙遠,凌飛看不到具體面容。兩個高大男人將旁邊兩道身形差不多的人攔腰抱起,從左右兩邊分開逃走。
凌飛眉頭一皺,連忙追上,跑到方纔四人所站位置。想擾亂視聽,不可能!凌飛鼻子一動,左邊!
狂追三四公里,凌飛和對方的距離不斷接近。奔跑中雖然沒了藥物的味道,可身影他早就發現,現在的凌飛是跟着對方身影在追擊。
凌飛暗道,看來川木明義身邊的實力者也不是那麼多,這個人速度差遠了,馬上就能追上,再有一公里就夠了!
奔襲一公里,凌飛追上了對方,一槍射出。
砰!
“啊!”
“啊!”
凌飛精準無比的槍法在對方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擊中對方,一槍兩個人!抱着川木明義的人栽倒在地。凌飛快步追上,持槍指着地上的兩人。
“川木明義,看你……嗯?”凌飛面色微變,“糟糕,上當了!”
被抱着走的並不是川木明義,而是一個穿着川木明義衣服的男人!
“好一個川木明義!”凌飛返身狂奔。他真是沒想到川木明義還有這麼一手!原本以爲是擾亂視聽,沒想到是川木明義發現了他追蹤的重點衣服上的藥味!
凌飛暗惱,自己竟然也失手了一回。也是因爲自己大意了,太相信自己的鼻子,忽視了對方也是個聰明人。
狂奔回大廈門口,站立在方纔四人所在位置。凌飛低頭看地面,地上有血跡,血跡隨着奔跑是有方向性的滴落形狀。果不其然,凌飛發現方向是朝着另一邊。
“大意了。”凌飛皺眉,如果他沒有大意,定能發現這一細節。
“但是有彌補空間!”凌飛冷眼,朝着前頭狂奔!
“你的傷口並未經過處理,傷勢嚴重,還是有血跡滴落。血跡滴落的形狀代表你離開的方向,我能大概找到位置,除非你不去醫院醫治,否則我能追你到天涯海角!你
就等着流血殆盡!”
這也是一個辦法,雖然耗費體力,卻也能活活拖死川木明義!
……
川木明義被獵鷹揹着走,他冷笑連連。他佩服凌飛的靈敏,可自己也不是喫素的,最終還是找到讓自己受傷的罪魁禍首,也就是身上的衣服。
所以川木明義讓獵鷹過來的時候帶一個人,他本想的是把衣服和那個人調換,然後遠走。凌飛順着味道就追到那邊,沒想到來的是兩個人,那就更方便了。
“差不多了。”川木明義道。
獵鷹停下,川木明義道:“這個蠢貨找錯了方向,南轅北轍,不可能找到我們。叫車,我們去醫院。”
“是。”獵鷹道。
“不用找車了,直接上路吧。”
這時,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川木明義整個人怔住。
獵鷹扭頭一看,一位身着和服的老者緩緩走來,眼中殺機畢露!獵鷹汗毛聳立,好似一隻兔子碰到獅子一般。他心中有預感,對方想要殺了他,輕而易舉!
“九條一心!”川木明義臉色難看,沒想到躲過了凌飛,卻沒躲過九條一心!他竟然跟上來了!
“夠狡猾的,竟然連那小子也騙了。”九條一心淡淡道,“但是,你還是逃不了。”
九條一心來到大廈時剛好是川木明義幾人聚首準備逃跑時,其實和凌飛的時間沒差多少。當時他也沒有分辨出兩方誰是川木明義,所以,在凌飛選了一邊後,他選擇
了另外一邊。
其結果則是,凌飛錯了,他對了!
從兩人分開追開始,九條一心就知道了川木明義今晚必死,不是死在自己手裏就是死在凌飛手裏。
“呵呵呵呵……”川木明義突然發笑,笑得很大聲,在這寂靜的深夜,在這空無一人的街道,那笑聲很是滲人。
“我輸了。”川木明義看着九條一心,“我川木明義計算天下,可最終還是輸了。”
“不,你贏了。”九條一心卻是搖頭,“你贏了一輩子,今晚你本身也是贏的。我只是棋盤外的一隻手,我毀了棋盤。就結果而言,你贏了。”
川木明義緩緩收斂笑容,凝視九條一心:“我川木明義橫行一生,殺人放火無數,或明或暗死在我手裏的人不計其數。我知道我罪不可赦,我不可能活過今晚,但是…
…我想請你放過我的妻兒。”
九條一心聽到這話卻皺起眉頭:“你以爲我和你一樣嗎?”
川木明義臉色僵住,良久良久,澀然一笑:“是啊,不一樣,並非天下人都和我一樣。禍不及家人啊!”
“還有遺言嗎?”九條一心淡淡道。
川木明義閉上了眼,張開雙手。
“家主!”獵鷹大喝,拔槍想對九條一心動手。
鏘
一刀虹光閃過,一秒鐘都不到的時間。九條一心站在了川木明義身後,手裏握着槍的獵鷹瞪大了眼睛,栽倒在地,脖頸一道白線綻開,血液飆濺。
川木明義仰面朝天,緩緩倒地。
嘭……
九條一心緩緩走遠,身形消失在此地,好似從來都沒有來過一般。?
今夜之事,以此畫上句號。月近藤死了,川木明義也死了,乃至東櫻無數世家首腦都死了。未來的東櫻將何去何從?無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