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手機震動，凌飛看了眼放在圍欄欄杆上的手機，拿了起來，是凌文勳的電話！
“喂，三爺。”凌飛道。
“凌飛，明天……你就要去連心島了。”凌文勳語氣沉重。
“嗯。”
“有把握嗎？”
“當然。”
凌文勳聽到凌飛這話卻頓住許久：“真的？”
“真的。”凌飛道。
凌文勳停頓片刻：“對方的人實力極強，我想幫你卻無能爲力了。”
“不礙事，有我足矣。”凌飛平靜道。
凌飛依舊那麼豪氣沖天，自信十足。
“你還是這麼自信。”
凌飛微微一笑。
“不知道你的自信是真是假，我還是要給你一點幫助。”凌文勳道。
“嗯？”
“盡我所能，能夠派出兩位大宗師前來助你。”凌文勳道。
凌飛眉頭一挑：“老爺子那裏過得去？”凌老爺子的想法很明白，上面很可能對凌家動手，因爲凌家的影響力太大。所以他早早表達意思，想讓凌飛離開凌家，爲凌家保留火種。不論是凌家活下來，還是凌
飛活下來，他都高興。但是，現在局勢變化，凌飛反而變成了衆矢之的，很可能死去。那麼，凌老爺子就不可能把賭注壓在凌飛身上，否則，血本無歸。
“父親默認了。”凌文勳道。
凌飛一怔，這個他真沒有想到。“其實，你最像你爺爺。”凌文勳緩緩道，“不論是性格，行事風格，做事態度，都和年輕時候的他很像，只是你不知道而已。雖然他不說，但我看得出來，衆多兒孫中
他最看重你，否則也不會讓你離開凌家，作爲最後的種子。”
凌飛沉默不語。
“現在你陷入險境，我表示要派人助你，他沒有說不可以。”凌文勳道。
沉吟良久凌飛猜到：“如此，多謝了。”
凌文勳嘆了口氣：“恐怕也是杯水車薪。我凌家也派了人去調查，對方的大宗師人手能知道的足有五十多人，隱藏的恐怕還有。你……”
說着凌文勳又止住，怎麼想也覺得凌飛必敗無疑。
凌飛凝眸：“無所謂，來多少，我殺多少！”
“有此一往無前的勇氣，甚好。”凌文勳勉強笑了笑，很快又收斂，“其實，我今天打電話給你除了告訴你那兩位大宗師來幫忙之外，還想和你說最後一件事。”
“什麼？”
“如果真到了生死關頭，放棄吧。”凌文勳嘆道，“中醫的變革，不要也罷。”
凌飛搖頭：“現在已經不是中醫的事了，醫道世家聯合的是元盟，元盟想殺我。到了這種程度，即便放棄變革中醫，他們還是要殺我。明日，只能是生死戰。”
凌文勳那頭沉默良久，最終道：“萬事，小心！”
“我知道。”凌文勳掛了電話，凌飛擡頭看着天空沉默着，陽臺的風很涼，秋意又濃了幾分。可凌飛絲毫沒有感覺，蕭瑟的秋意於他而言並無感覺，他有的只有面對明日死戰的一
腔孤勇。
夜漸深，凌飛仍舊站在陽臺吹冷風。
“你不也沒睡。”凌飛微微一笑。
莫雨凝走到凌飛身旁，認真看了他很久，突然道：“我懷孕了。”
“什麼！”凌飛瞪大眼睛，連忙伸手到莫雨凝的手腕上，果不其然，是喜脈！凌飛欣喜異常，猛地抱起莫雨凝，歡快的轉了幾圈才放下。
莫雨凝笑容深深：“所以，明天你一定要回來。”
本來欣喜的心情，因爲莫雨凝這句話慢慢低落，變得有些沉重。凌飛輕聲道：“放心，我一定會回來！”
“拉鉤。”莫雨凝伸出柔荑。
凌飛沒想到莫雨凝也會用這麼小孩子氣的方式，他笑着伸出手指勾住莫雨凝的小指，拉了拉鉤。
莫雨凝笑了，笑容美得動人心魄：“記住你和我的約定。”
“當然！”
放下柔荑，莫雨凝仰頭親了下凌飛的嘴角：“嗯，我走了，要睡了，我明天會睡懶覺，醒來的時候一定要看見你！”
邊說莫雨凝邊轉身，語氣變得低沉，隱隱帶着幾分哭腔。凌飛心頭髮顫，看着莫雨凝下樓，輕聲道：“我會回來的。”
莫雨凝才下樓，安若曦走了上來，看到她，凌飛一頓，心中生出念頭，衆女在一一和他道別麼……
明日之戰，或許真有可能是最後之戰。
“凌飛。”安若曦輕聲喚道。
凌飛主動拉住她的手：“也不知道多加件衣服，晚上冷。”
“沒事了，我的身體比以前好多了。”安若曦輕輕道。
凌飛揉揉安若曦的秀髮：“第一次看你還是病懨懨的，現在完全不一樣了呢。”
安若曦眯起笑眼：“第一次見你，你還是個聲名狼藉的變態。”
凌飛也笑了，當時在學校裏，他的聲名確實不怎麼樣。
“你知道你在我印象裏最深的是什麼樣子嗎？”凌飛道。
“嗯？”安若曦外着螓首，不明所以。
“第一次看你畫畫的時候。”凌飛道，“看到那時的你，我明白了向死而生是什麼意思。在知道自己必死的情況下，還能如此樂觀的活着。”
安若曦臉一紅：“人都會死，又有什麼可害怕的。在無法改變的情況下，面對，自然是唯一能做的。”
凌飛目光幽幽：“是啊，無法改變的情況下，自然只能面對。”安若曦仰頭看着凌飛，看了許久，抱住他的腰，凌飛自然而然也抱住安若曦，輕輕撫摸她的秀髮。就這麼相擁許久，安若曦才掙開凌飛的懷抱，輕聲道：“凌飛，明天
小心，我會一直在家等你，一直等到你回來。”
凌飛揉揉安若曦的螓首，笑道：“當然！”
安若曦點點小腦袋，轉身下樓，一步三回頭，不時看着凌飛。
待安若曦下樓後，凌飛輕聲呢喃起來：“向死而生？”
“既然無法改變，那麼，就面對吧。用最強的實力，改變一切！”
如凌飛猜想一般無二，安若曦下去沒一會兒，顏如玉上了樓。
“誒，發什麼呆啊，我太漂亮了嗎？”顏如玉嬉笑着走來。“臭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