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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原在地上掙扎沒一會兒,渾身抽搐了幾下,很快氣絕。“好狠的手段!不僅死了,還是魂飛魄散!這傢伙被滅口的很乾淨。他身上被做了手腳,偏偏他說到最關鍵的時候發作,這是對咱們的挑釁!”

    算命的錢四方上前,檢查了蔣原的屍體,看出了端倪。蔣原眉心處一團黑氣還沒消散完,錢四方的意思是,蔣原的命早就被人控制,想讓他什麼時候死他就得什麼時候死。說到最關鍵的時候發作,‘時機’掐的如此之準,那個在他身上做手腳的人,豈不是連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能‘看’到,這手段實在驚人。

    明明能早點把蔣原給滅口,偏偏留他到這時候,這不是挑釁是什麼?蔣坤每個月的初一十五都回去城外某個地方,初一十五……那也是超市所在的‘極陰之地’每個月‘異常’的時間。從蔣原身上打開突破口找到蔣坤,這是最直接最省力的辦法,但很顯然我們失敗了。在那棟別墅地下室經歷的事情讓我心情很是煩躁,對小晴的安危更加憂慮起來。從酒店出來,先去超市轉了一圈,然後回去宿舍。

    打坐半個小時,什麼都沒修煉,只是默唸清心決,糟亂的心情這才稍微平復。剛準備躺倒什麼都不想好好睡上一覺,周言的電話打了過來。

    “子陵,到我這來一趟。”周言言辭向來簡單直接。“你在哪兒?”

    “青丘山。”“大半夜的你跑郊區外大山裏頭幹嘛?”我嘴角抽搐了下,納悶道。青丘山我知道,城南二十公里外一座山。

    “請你幫個忙,超度兩隻鬼。”……一個小時後我來到青丘山,車停在路邊徒步上山,走了五六分鐘,點點燈火出現,這裏是一個村子,只有區區幾十戶人家。手電筒的燈光往我身上晃,我眯眼看過去,一襲青衫的周言正等在村口。兩人深一腳淺一腳往村裏頭走,幾乎橫穿了整個村子,在兩間茅屋前停了下來。

    周言當先走進去,我左右望了望跟在他後面進去。茅屋裏面陳設簡單,老舊的木牀,兩牀被褥。一張桌子。另一間屋子一個土竈。看得出來,只有周言一個人住。“你啥時候在這裏安了個窩?”怪不得周言經常神出鬼沒,還常常夜不歸宿,原來是這樣。“山清水秀之地,子陵你以後若有空,也可常來。”周言從牆上取下一竹筐,上面蓋着的布拿開,裏面放着他那個用來裝鬼的葫蘆。

    “跟我去後山,這兩隻鬼戾氣重,怨念太深。需得擺座大陣困住它們再行超度。”周言又從桌子上拿起幾樣東西,桃木劍,裝着各種零碎物事的袋子。他又走進廚房,竈裏面堆柴禾的角落裏一個倒扣着的筐子被他拿了起來,下面是一隻被纏住腿和翅膀動彈不得的大白公雞。周言示意我去把公雞帶上,竈臺上還有個瓶子,裏面裝着的是不知道他從哪兒弄來的黑狗血。後山一塊稍平的草地,我們兩個在這裏停下,周言繞着這塊草地走了一圈,他這是在用腳步丈量地面。

    接着他從袋子裏掏出八根筷子長短,飲料瓶蓋粗細的木樁子。只見周言吐氣開聲,手裏的木樁子插進豆腐一樣輕鬆插到了草地裏,而且是全部沒入土裏。八根木樁子被周言按入地面後,他又從袋子裏拿出一盒鬆散的硃砂,用黑狗血混雜攪拌過後,在八根木樁子圍成的圓圈正中心,用毛筆蘸着混了黑狗血的硃砂在地上寫寫畫畫。我凝神細看,發現周言竟然是在畫符!“子陵,把雞冠割開,每個桃木樁上滴三滴血,下手注意點,莫要害了這隻公雞的性命。”我對周言豎了箇中指,表達對他深深的鄙視,然後按照他說的辦。接着,周言又揮動桃木劍繞着八根深入地下的桃木樁上下跳躍,不得不說,他的動作很漂亮,飄然若劍仙,不帶絲毫煙火氣的那種。不知道什麼時候,這片草地氤氳起一種無形的氣流,寒冬深夜的冷意被驅散,站在這座陣中間,感覺渾身暖洋洋的。最後,周言又從袋子裏拿出八張符,一一放在桃木樁上面。

    “子陵,待會放出兩隻鬼後,切記要抱元守一,保持清醒。母子鬼聯手實力非一加一那般簡單,你要小心!”做完那些事後,周言把葫蘆拋給我。我嚇了一跳,連忙小心接到手上,一股陰冷的氣息滲入我體內,頓時打了個寒顫!“周言你玩真的?我昨天受的傷還沒好,你今天就急着拿兩隻鬼來折騰我,存的什麼心……”“對你自己沒信心?”周言似笑非笑看着我。“少來,激將法對我沒用!”“不想救孫晴了?”我很是憤怒的看了眼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周言,正要說話,他又加了一句,“子陵師兄要對師弟我有信心,我能護你周全。”不管服還是不服,我還是硬着頭皮接了這差事。“我該怎麼把它們送入地府?”“先化解它們的戾氣怨念,然後打開地府之門,送它們進去。子陵你別緊張,這件事對你來說不難。”

    “怎麼化解它們的戾氣?怨念怎麼消除?還有,地府之門怎麼打開?”這叫不難?我有種手足無措的感覺。那隻小鬼還沒出生就死了,魂魄本就是殘的,好不容易投胎轉世,做人的機會被剝奪,戾氣得有多重?那隻女厲鬼,死前慘受凌虐,眼睛被挖了出來,舌頭也被割了,最慘的是腹中的胎兒都被活活挖了出來,開腸破肚……說是怨氣滔天都不爲過。小鬼擅長的是蠱惑,遮眼打牆,給人制造幻象。我有‘見鬼識靈’的能力,不怕它。可是那女厲鬼,白天都能完全顯形,單是那氣勢就讓我喘不過氣來。

    這母子鬼湊到一起,戾氣和怨念倍增,所以實力倍增。我很懷疑,周言的這個陣能不能真困住它們,能的話又能困多久。“前兩個問題你自己解決,地府之門的開啓之法……師伯曾有言,你到時自知。”得了,周言等於什麼都沒說。我還要再問,周言閉眼不再看我,竟然掐指默唸起法決。

    我手上的葫蘆震動起來,低頭一看,葫蘆口的塞子已經鑽出大半。“周言你等會,我還沒做好準備,先別打開……周言你大爺的!”這葫蘆是周言的,是道家法器,雖然在我手上,卻受到他的完全操控。兩股黑氣從葫蘆口呼嘯而出,一大一小,大股的卷着小股。落地後那大股黑氣化作那隻我已經熟悉形象的女厲鬼。那團較小的‘鬼氣’飄了半晌,然後鑽入了女鬼那破開一個大洞的肚子裏……“這女鬼要再懷鬼胎,那小鬼做人的執念太深,想再活一世,它若是成了鬼胎降生,必成災難!子陵,快快阻止它們!”

    周言站在大陣外,見此情況臉色微變,很凝重的表情對我說道。“我要怎麼做?”“激活內陣,用你的血。”我手上剛用來割雞冠的小刀還沒放回口袋,沒怎麼猶豫,直接割破了兩根手指指尖,然後往腳下滴去。我站立的地方正是‘內陣’,這是周言畫在地上的一道巨大的符。嗡!一股炙熱的氣流從地上散發開來,把這兩隻鬼籠罩。女厲鬼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那隻小鬼身上的‘鬼氣’一陣盪漾,它往女鬼體內鑽的速度慢了不少。一道紅光閃耀而出,從地面升起,浮現在兩鬼頭頂上空,把它們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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