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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幾個來到孟老頭的小餐館,老頭把我們扔外面,他去裏間廚房搗鼓了大半個小時,幾盤小菜端了出來。孟老頭有一個忌諱,不管是誰,都別想踏進他裏間廚房一步。

    四道小菜,一個湯。四碗還摻雜着穀殼的米飯。這就是孟老頭的‘大出血’。喫飯的時候,郭美麗多次旁敲側擊孟老頭和她郭家祖上的關係,孟老頭表情憂傷,沉浸在追憶之中,不停喝着悶酒,不作正面回答。

    這老頭跟周言和郭美麗說話時候和和氣氣的,長輩高人風範。對我就沒那麼客氣了,時不時吹鬍子瞪眼,我只是覺得有些奇怪咋就這麼大的差別待遇,心裏對孟老頭很是敬服。李道子師父曾提過,孟老頭把他一門的鎮派之寶贈給我了一部分,他對我有大恩。

    飯菜的味道很古怪,有的吞一口下去像是胃裏着火了似的,有的菜吃了,如同墜入冰窟,身體直打哆嗦。雖然認不出這些食材到底是什麼,但我知道這一定是‘大補’,周言喫飯的時候不言語,悶頭直管喫。郭美麗是女孩子面皮薄喫的優雅,但架不住孟老頭對她的‘情有獨鍾’,一桌子菜小半都被她給拿下。飯喫完,我們三個很是認真的道謝,孟老頭讓郭美麗留下有話跟她說,直接對我和周言下了逐客令。

    我轉過身正要邁步出去,孟老頭來了句‘慢着’,我心很是認真的道謝,孟老頭讓郭美麗留下有話跟她說,直接對我和周言下了逐客令。我轉過身正要邁步出去,孟老頭來了句‘慢着’,我心裏頓時直叫糟糕,這老頭的便宜可沒那麼好佔啊!“哪有喫東西不給錢的道理?孟小子,你也算是我這裏的熟客了,給你打個八折,一共十八萬八千八百八十八,付錢再走!”周言走在我前面,腳步微頓,然後走的更快。“孟老,我沒那麼多現金。您看……差的那點下次來了我再給您補上?”我連忙陪着笑把錢包裏的所有現金掏了出來,不到一萬塊錢。這次我沒跟他討價還價,因爲我覺着他這次給的價很公道。這頓飯剛喫完還沒消化完,我感覺自己的狀態無比的好,和那小鬼孩打交道,又被抓去了陰曹地府一趟遺留的後遺症,差不多都好了。

    孟老頭沒接現金,衝我翻了個白眼,然後變戲法似的拿出一POSS機放桌子上,“少給我打馬虎眼!你小子那是差一點嗎?我這也能刷卡,趕緊的結完賬走人!”我苦笑一聲,無可奈何掏出卡來結賬。錢啊!十八萬八千八百八十八!這筆錢對我來說不算什麼小數目。動的可是我這兩年辛辛苦苦攢下來的老婆本!值得一提的是,走之前周言把郭美麗的裝鬼陶罐還給了她。那孟老頭瞥了一眼後很是不屑的說了一句垃圾玩意兒,然後說要給郭美麗一件不輸於周言隨身帶的那個葫桃木劍是法器,捉鬼裝鬼的葫蘆也是法器,還有那好像怎麼都用不完的符籙……這傢伙渾身都是寶啊!這種念頭讓我很快忘記了剛剛一頓飯消費掉的十八萬八千八百八十八,不對,是整二十萬!卡是孟老頭刷的,密碼是我自己摁的,這老頭說是湊個整……

    “周言,孟老頭怎麼就不問你要錢?我現在才知道,咱們倆比起來,你纔是有錢人啊!”前陣子周言帶着李青青回去茅山,虧得我還硬踹塞給他一筆路費錢。這種被‘欺騙’的感覺讓我很憋氣!“子陵,最好稱呼一聲孟師叔。至於錢麼……這頓飯的確該你請客。”

    周言從不跟人急眼,情緒波動幾乎沒有。即便是生氣的時候,說話也是這樣溫吞吞的謙謙君子樣,他這種性格,總是讓我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我好歹也算是茅山弟子了,身上一樣拿得出手的寶貝都沒。周言……你大方點送我一件?”周言很爽快的把他那把桃木劍拿出來放到前面空着的副駕駛座上,“這把劍雖然受損,但仍舊威力不弱。以子陵你現在的修爲勉強可以御使。就送給你吧。”

    “你真這麼大方?”

    “真的。”從後視鏡裏我看到周言的目光很‘真誠’,還有一絲一閃而逝的笑意。……冬月的倒數第二天,我又迎來了幾位客人。我和周言的同門來了。周言上次回茅山歸來後就曾說過,此次除了他再度下山外,還來了幾位同門後援。只不過沒想到,這援來的時間是這樣的晚,不過又是如此的及時。

    臘月初一是救小晴之時,我毫不懷疑師父的話一定會成爲事實。還有兩天,還有兩天就是臘月初一,這幾天我一直都在小心緊張中度過,一股無形的壓力來臨,這兩天A市發生的很多事情,都是徵兆。先是秦舟山,這位江叔的老搭檔,江叔‘高升’之後,秦舟山也被提拔,成爲市刑警隊的主要負責人。再有江叔在後面撐着,江叔住院這段時間,他實際上成了江叔的‘代言人’,能A市警察戰線所屬幾個部門的絕大部分力量。

    昨天,秦舟山接到直接來自省裏的臨時調令,委派他去調查省裏一件案子,因爲‘時間緊張,案情緊急’的原因,秦舟山在A市的工作都沒完成交接,調令下來後兩個小時內就‘被’離開了A市。也因爲‘事關重大,消息不得外泄’的原因,離開A市後的秦舟山便怎麼都聯繫不上了。江叔那邊則簡單粗暴的多,也是最讓我們憤怒的。秦舟山離開A市的前一個小時,江叔在醫院‘出事’,一個護士‘不小心’用錯了藥,江叔陷入昏迷,然後在有關領導的‘高度重視’下也被火速送往省某軍區醫院接受治療。

    市刑警隊一個剛調任不到一個星期的隊長臨時擔起‘重責’,和江叔同級的一位副局長主動找到董明月等人董明月等‘靈異局’的此次來A市,他們的官方身份是‘特案組’,隸屬京城某閒散部門。這個部門再往上,沒有任何一個部門對其有明確的管轄權。模糊的背景模糊的身份,掩藏的是不能爲普通人所能知的祕密。這位副局長是笑面佛,對董明月‘特案組’的‘特別調查員’們熱情恭敬,什麼都說好。但剛一接手江叔的工作就給我們來了個‘下馬威’。

    A市所有在外追捕蔣坤的警力都被召回,給出的解釋是臨近年底,這些有關部門的有關人員,都要接受一次特別培訓。命令來自省裏,務必要不打折扣的完全執行。這位副局長陰奉陽違惹惱了‘特別調查員’梅蘭,一個電話打出去,在那位副局長的似笑非笑眼神注視下,梅蘭鐵青着臉二話不說轉身就走。這位副局長是有後臺的,敢這麼針對‘特案組’,自然有人爲他保駕護航。他沒有重蹈那位原本處在江叔那個位置上的那倒黴蛋的覆轍。

    我們在A市的公家支持力量相當於沒了。緊接着是‘特案組’喬懷安和於三思的‘歸隊’,喬懷安依舊態度囂張,那於三思還是笑裏藏刀。本應在某個小屋子被關押着或者被遣送回‘靈異局’接受調查的這兩位,不僅原本的‘過錯’不被追究,他們綁架我,挑起龍虎山和茅山門下弟子紛爭等問題,像是從沒發生過一樣。而且,這兩位還多了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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