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皇后在民間 >第十章 洞庭人家
    打漁的那倆父子擡着一條木製的漁船在前面走着,王二狗拉着金鳳兒在後面跟着。

    他們走進一個小漁村,在一幢新建的磚木結構的房子前停了下來。

    這房子修得很是氣派,金鳳兒心想,她父親在長年在柳葉河打漁,也只能勉強餬口,在洞庭湖打漁有這麼掙錢?能修這麼氣派的房子,可要花不少銀子。

    這對打漁的父子把木船擡進堂屋裏,然後把魚取了出來。

    “老婆子,”年長的打漁人對着裏屋高聲叫道,“來了兩個客人,多煮點飯,多炒兩個菜。”

    王二狗聽老人把他當客人,心裏很是感動,救了自己的命,還把自己當客人招待。

    此時王二狗與金鳳兒確實已經餓了,中午也就吃了兩個饃饅頭,現在肚子餓得咕咕叫了,只等老頭的飯快點熟。

    他倆並不進屋,只是繞着這幢新建的房子觀看。一邊看着,一邊驚歎這房子修得如此之好,心想着,今生今世能住上這麼大的房子該多好呀!

    過了一會兒,只聽見一個婦人的聲音傳來,“老邢頭,飯菜做好了,快叫客人來喫飯!”

    “他們說,不進屋了,”老邢頭說道,“你把飯菜打出來給他們喫吧。”

    邢母也是一個很慈善的老人,她把飯菜打出來才知道門前是兩個乞丐。

    “你倆咋不進屋呢?”邢母說道,“還是進屋來喫吧。”

    “大娘,我們有幫規,不能隨便進人家的屋。”王二狗說道,“況且我們這副樣子,怕把你們的新屋弄髒了。”

    “沒關係的,”邢母勸道,“你們進屋吧,在外面不要講那些規矩。”

    金鳳兒與王二狗小心翼翼的走進老邢頭的家。

    “大娘,你們能給我們一口熱飯,我們就感激不盡了。”王二狗說道,“我從來沒有喫過洞庭湖的魚,這魚真的好鮮!”

    金鳳兒與王二狗倆人喫得很香,這是他們去京城以來最香甜的一餐。

    喫罷晚餐,老邢頭安排他們去閒置的老屋去住,王二狗千恩萬謝,領着金鳳兒便去。

    “這位小兄弟留下來吧,”老邢頭對王二狗說道,“你一個人到那邊去睡吧。”

    “那可不行!”王二狗說道,“這是我結拜的兄弟,我要負責他的安全!”

    “你是怕我們吃了他不成?”老邢頭笑了笑,說道,“你放心,我們吃不了他。明天我把他交給你。”

    王二狗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說道,“他去你家住,可壞了我們的幫規!”

    “我知道,他還沒有入你們的幫會。”老邢頭笑着說道。

    他怎麼知道大拇指還沒有入幫會呢?王二狗心裏犯了嘀咕。

    此時金鳳兒也很爲難,這老邢頭要把她留宿家中是何主意?莫非他知道自己是女扮男裝,圖謀不軌?

    金鳳兒想說要跟王二狗一起去住,可不能開口呀!她用手比試着,要跟王二狗一起去。

    此時邢母走近她,在她耳邊輕聲的說道,“你別怕,有些事想單獨問你一下。”

    金鳳兒這才放下心來,跟隨邢母走進那幢新屋。

    王二狗看到大拇指走進了新屋,心裏也莫名其妙,這大拇指怎麼可以隨便進人家的屋呢?

    他會不會有危險?王二狗想道,這戶人家是善人,不會傷害他的,於是大放寬心,倒在地上便呼呼大睡。

    “小兄弟,我想問你一個事情。”老邢頭問道,“我知道你不是啞巴,並且知道你是一個姑娘。我很好奇,你爲何要女扮男裝?爲何還要裝啞巴去京城?”

    金鳳兒見老邢頭如是說,一下跪拜在地,那眼淚如決堤的洪水,奪眶而出。

    金鳳兒便一五一十把事情的經過全盤托出,訴說着心裏所有的委屈與心酸。

    “你的男人果真在雍親王府?”老邢頭說道。

    “我也不能確切,”金鳳兒說道,“我只是聽他的一個結拜兄弟說的,賢哥哥在信中也說他要跟着四阿哥去,我也不知道他真的去了沒有?”

    “你這個妹子也真膽大,”老邢頭說道,“京城這麼遠,你還不能確定你男人是不是真的在那裏。”

    “我也是被逼無奈呀,老叔。”彭大妹哭道,“就算他沒在那裏,我也要逃出去尋找!”

    “也真難爲你了。”老邢頭說道,說着說着,眼裏泛着淚光。

    “不瞞你說,”老邢頭說道,“我女兒邢葉也在雍親王府當宮女。”

    “你女兒在雍親王府?”金鳳兒很是驚訝,問道,“她是爲何去的?”

    “她跟你一樣,也是逃婚去的。”老邢頭說道,“我們這裏有一個九爺,也算是土霸王,他看上我家葉妹子,要娶她爲妾,我葉妹子不依,好在我家有一個親戚在宮裏當太監,於是投奔他,在宮裏找了一份差事。”

    “在宮裏能找到差事?”金鳳兒驚訝的說道,“我若找不到賢哥哥,我就想在宮裏先找個差事,掙了錢再去找賢哥哥。”

    “宮裏的差事不是想找就能找到的。”老邢頭說道,“如果不是我那太監的親戚幫忙,葉妹子也當不上宮女。”

    “當宮女能掙多少銀子?”金鳳兒問道。[space]

    “能當宮女也不錯的,銀子也能掙不少。”老邢頭說道,“我這房子就是我的葉妹子寄回來的銀子修的。”

    “我開始還以爲是你打漁掙的銀子修的。”金鳳兒自嘲的說道。

    “當宮女掙的銀子是不少的,”老邢頭說道,“剛進去的話要籤十年的約,出來的時候就變成老姑娘了,很難嫁囉。”

    “邢葉姐去宮裏面有好多年了?”金鳳兒問道。

    “今年已有八年了,”邢母說道,眼圈也紅了起來,“她還要兩年才能回家。”

    “大娘,你是不是天天盼着邢姐回來呀?”金鳳兒說道。

    “哪有不想她的。”邢母說着說着用衣袖試探着眼角的淚水,“我還擔心她回來以後,到哪裏去找合適的郎君?”

    “擔心有什麼用?”老邢頭說道,“這位姑娘要去京城,我們應該給她捎封信去,告訴她房子已修好了。”

    “你我都大字不知一個,怎麼寫信?”邢母說道,“還是要村裏那個小秀才寫,大家寫信都要去找他。”

    “大娘,你們要寫些什麼,告訴我,我幫你們寫。”金鳳兒說道。

    “你會寫信?”邢母驚訝的張開了嘴巴,“你一個女孩子,上過學?”

    “我公公是教私塾的。”金鳳兒笑了笑,說道,“我還沒出生就許配給賢哥哥,他爹就是私塾先生,只是他後來被李正虎打殘廢了。”

    “那李正虎是該殺的。”老邢頭說道,“老婆子,把葉妹子上次寫回來的信拿出來,讓大妹子看看。”

    邢母回屋去找信去了,老邢頭說道,“我們不識字,那信還是小秀才念給我們聽的,說是葉妹子現在調到什麼避暑山莊的獅子園去了。”

    “邢姐在獅子園?”彭大妹驚訝的說道,“那裏面是不是有很多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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