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鬼眼當鋪 >第036章 應子下貨
    第二天,我去了老白家。

    老白擺酒論道,白蕊坐在一邊。

    老白說:“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絲綸一寸鉤。”

    我一聽,心裏樂了,玩這個?小兒科了不是。

    我三歲就會背詩,到九歲,所有的古詩,幾乎都可以拿下。

    我回:“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獨釣一江秋。”

    老白頭一愣,白蕊低頭,似乎在笑。

    老白頭說:“蒙的吧?”

    我說:“你別管,我出你對。”

    我想,你這是清朝滅亡了初期,民國,我弄個後來的。

    我說:“千金不惜買寶刀。”

    我看着老白頭,下一句他斷然是不會的,因爲現在還沒到那個時期。

    下句應該是,貂裘換酒也堪豪。

    老白頭沉默了半天,白蕊說:“清露兌顏亦是好。”

    果然是聰明,老白頭看了我一眼說:“喝酒。”

    他不玩這個了,老白頭把象棋拿出來了。

    正對我心呀,原來就喜歡下,棋譜我是沒少背。

    老白飛象上馬,很正常的開局。

    隨後就給我來了一個,哭秦庭,到是有點手段。

    我也沒有慣他帶餡的包子。

    什麼火焰馬,五虎平西,金槍會,送京糧……

    一氣的混局猛殺,不給他喘氣之機。

    老白頭不動了,瞪着我,把棋子突然一摔,走人了。

    我傻了。

    這特麼的什麼脾氣?

    白蕊樂出聲了,我看了她一眼,她說:“回去吧。”

    我弄得發懵,看來這事是操蛋了,自己這一道擺得,沒深沒淺的,把老丈人的臉都給抽腫了,人家能把姑娘給你?

    我回去了,瞎眼於問我,怎麼樣?

    我說:“大敗而歸呀,贏於技,輸於理呀!”

    瞎眼於竟然笑了一下,說:“準備迎親吧。”

    我一愣,瞎眼於說:“聽我的吧。”

    那老巴竟然回來了,我過去,說了事情,他說:“沒事。”

    就這麼簡單的一句話。

    慶豐行開業,夥計又回來了。

    我還有兩天就接親了。

    少小年竟然給我弄來了一輛汽車,我靠。

    那個時候,能弄來汽車的人,可沒幾個。

    借來的,也是有點本事了。

    老巴沒有去參加我的婚禮,當天似乎有什麼急事,匆匆的離開慶豐行,我看到了。

    開車去接親,給老白家是長了臉了。

    一切順利。

    那李王爺府就空了了,白蕊的哥哥也離開了。

    整個大宅子,除了兩個請來幹活的人,就是我和白蕊了。

    剛開始,還挺好的,二個的世界。

    白蕊果然是通情達理,脾氣也溫柔。

    我這心才落地兒。

    別娶一個悍婦,我就有罪受了。

    接下來,我就得幹正事了,爲了娶白蕊,也是折騰了很久。

    再次打鼓兒,我就帶着一個鬼去,教他。

    四鬼輪流着跟着我。

    我的張揚,知道會有麻煩的,我現在得低調了。

    老巴忙了一陣子,有一天叫我過去喝酒。

    在慶豐行的後院,酒菜豐富。

    老巴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老巴說:“找你來呢,我也是想跟你說,京城進來不少應子。

    應子就是有貨的人家。

    我說:“這個我還真沒注意到。“

    老巴說:“像你這樣的,當然不知道了,扎的就是生鼓兒,這些應子從外地來,租了房子,隱蔽性很高,手裏放着大活,是坑活。“

    坑活就是假的。

    我說:“誰這麼大的膽子?“

    老巴說:“當然,這是有後臺的,單打獨鬥,誰也沒有這個膽兒,敢放坑活,那是找死。“

    我問:“您的意思是?“

    老巴說:“你的四鬼,可以上活了,臉兒生,以後別在德慶行呆着,就在下面租房,然後打鼓兒,中鼓的樣子。“

    我明白了,這老巴讓我探營呀!

    真夠損的了。

    我說:“這活……“

    老巴說:“你把這坑活給挑了,在京城打鼓兒界,你就是上主兒了,你現在差的是什麼?一個義字,釋義。“

    我明白了,我說:“除了這個我還差的是錢,還差的是勢。“

    老巴說:“勢你不差了,有牌可掛,錢呢,你還有硬貨,想出呢,我幫你。“

    我說:“老巴,你可別胡說八道的。“

    老巴笑了一下,說喝酒。

    老巴跑腿,陽春白雪就拿大洋票索命。

    我對老巴一直就是有點害怕。

    喝酒,我裝多,問:“陽春白雪是你的主家吧?“

    老巴看了我半天說:“是我爹。“

    我一愣,然後他就大笑起來。

    我回德慶行,和瞎眼於聊天,說了老巴讓我扎坑的事兒。

    瞎眼於說:“沒問題。“

    我問:“老巴是陽春雪的人,陽春雪又是誰呢?“

    瞎眼於說:“到需要你知道的時候就知道了,沒事別瞎打聽事兒,打聽也會有禍的,因爲有人怕打聽。“

    我回了李王府,白蕊在看書。

    見要回來了,說在等我喫飯。

    我喫飯,和白蕊說:“你把你爹孃接過來吧,一個人太孤單了。“

    白蕊說:“他們不能來。“

    我說:“把你哥嫂叫來也行。“

    白蕊說:“也不能來。“

    我想讓來的時候,不來了。

    第二天,我去白蕊的孃家,拎着東西。

    進去,老白頭還是陰着臉。

    我說:“爹,我接你和娘過去,到那邊,小蕊白天自己一個人孤單。“

    老白頭說:“不,我給她找了一個當老師的活兒,國小,這個不用你管了。“

    我沒多說什麼,我不能說,我能養得起,那不是養得起的事兒。

    我說:“謝謝爹。“

    我從老白頭那我出來,回德慶行,我把四鬼叫到後院,說這件事,給他們拿了錢,放出去,自己租房子,自己打鼓兒,有消息就去慶豐行送信兒。

    我得扯上老巴,到時候別把我摞了。

    這坑活,後面有背景,什麼背景,老巴現在也不清楚。

    四鬼放出去,七八天的時間,四鬼任力就扎到了坑活兒。

    我去慶豐行的時候,老巴跟我說的。

    我問:“多大?“

    老巴說:“沒露底兒,應該是一個大活。“

    這個就不太好弄了。

    我說:“如果是大活,扎的錢你得出,我可沒錢。“

    老巴說:“沒錢?沒錢李王府都買下來了。“

    我說:“是撿的便宜。“

    老巴說:“錢我出,義你得,行吧?“

    我說:“老巴,你這麼幫我,什麼意思?“

    老巴說:“我上輩子欠你的。“

    這解釋,千百年來都是合理的,讓你沒有脾氣的解釋,完美的解釋,讓你無法再問的解釋。

    但是,我隱隱約約的感覺到,要出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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