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鬼眼當鋪 >第076章坐龍生威
    都說津海道的鼓兒排外,真是沒有想到,這麼排外,不讓外人喫一口食兒。

    我找少小年,他聽完,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很久說:“跑吧,這地界是雷虎的,這件事先存着吧。”

    當天夜裏,我開車着,拉着白蕊,她的父母,和瞎眼於,跑了,往東北跑。

    瞎眼於在車上問:“這又跑哪兒去呀?”

    我說:“回家。”

    那東北是我上世的家,我回家,眼淚就下來了。

    一路狂奔,快到東北的時候,車沒油了。

    那個時候的油不好弄,車扔了,走路。

    這一路,搭車,走路,十天後,到了東北。

    我上世住的地方,是荒草地,根本就沒有什麼樓房。

    我找了一個地方,暫時的住下。

    第二天,就出去,找安穩點的地方。

    新賓老城東的一個地方,我買下了一個宅子,當天夜裏就搬過去了。

    這是亡命天涯呀!

    一路往北,竟然鬼使神差的,回到了我上世所住的地方。

    在這兒討生活,依然是打鼓兒,在東北叫收破爛兒的。

    破爛鼓兒,依然是一個鼓兒亂敲,沒講究,聲音越大越好,你想怎麼敲就怎麼敲。

    我坐在外面抽菸,白蕊出來,靠着我說:“日子安穩就行,不需要怎麼樣。”

    我明白她的意思。

    我說:“真對不起,本來你在京城生活得好好的,讓我弄成這樣子。”

    白蕊說:“我願意。”

    她是願意了,白蕊的爹,從到東北來,就開始罵我,天天的罵,我裝着聽不着。

    瞎眼於天天坐在院子裏,喝茶水,想自己的事情。

    出去打爛鼓兒,一天賺不了幾個錢,可是也得打。

    鼓兒的世界很精彩,你不在裏面是不知道的,我沒覺得有多麼的丟人,只是你們不懂罷了。

    亂鼓兒我喜歡,高興了猛打,不高興了,使勁的一鼓兒錘,把自己都嚇一跳,然後就樂起來。

    東北的冬天是真的冷,地都冰裂縫了。

    賺的錢,維持有點難。

    年貨,一直沒指望。

    沒有想到,天無絕人之路。

    有人家出貨,因爲度年關,都想買點好喫的,寓意,明年有一年好的兆頭。

    我被一個人叫進去,院子很大,但是牆都殘破了,破落戶。

    他說有一件東西賣給我。

    他讓我到後院,說就在這地裏埋着。

    他讓我自己挖,我說:“你不是調理我嗎?這屬九寒天的。”

    這個人說:“挖就是了,一米多深。”

    我拿着鎬刨,一刨一個白點兒,真硬。

    找來木頭,燒,幾個小時之後,再刨,就好刨了。

    說一米多深,差點刨了兩米,一塊石板。

    實在是弄不動了,第二天,又幹了一天,石打撬開了,裏面是一個大傢伙。

    我去你大爺的,這東西要是不值錢,我弄死你。

    我搭了架子,用繩子吊出來的,是坐形大石雕,高兩米,至少有一百多斤。

    我看着,坐龍姿態是太完美了,中國唯一的坐龍,龍頭狗身,清代的東西,雖然時間不長,但是這極爲少見。

    沒毛病。

    按照談好的價格,十塊大洋,我弄走了。

    放在家裏,第二天,我就往京城去了。

    一路搭車走路的去了。

    這東西在這兒不值錢。

    我到京城。

    我半夜敲一個宅子的門,這是官鼓兒富地家的宅子,高牆大院的,我和他有過幾次的交往,感覺還不錯。

    他現在穩坐官鼓兒之位,背景厚實,這種東西只有他敢要。

    我進去,富地也是一愣,坐下喝茶,讓人給準備酒菜。

    富地也知道,我跟着談大炮,談大炮一死,我就流離失所的。

    我大致的說了一下我的情況,我說了坐龍,龍頭狗身的坐龍。

    他瞪大眼睛看了我半天說:“那物件擺在門口,可是鎮宅進財之意呀,可惜,你只有一隻呀,我不能擺一隻在門口。”

    我說:“確實是,我回去再找,肯定是兩隻的,只是這費用……馬上要過年了,我準備點年貨,現在是家老小的等着,實在是揭不開鍋了。”

    富地說:“我派臺車,還有五個人,跟你去,年貨我給你準備,明早就回去,記住了,年前,把東西給我拉過來最好,錢呢,一起給你,多了少了的,就那些。”

    我點頭。

    第二天,早早的,一臺貨車在門口等着了。

    我上車,車裏司機,加上我,後面是五個人。

    我說:“太冷了,能行嗎?”

    我說車後面的人。

    司機看了我一眼沒說話。

    開車就走,速度飛快。

    從早晨五點,幹到半夜沒停,到了東北。

    車上面的五個人差點沒凍死。

    進家,弄菜,倒酒。

    這富山給我拉了一車的年貨,豬就兩頭,還有酒,亂七八糟的,一大堆,三箱子大洋,我放進了後院。

    第二天,我找那個人,說還有一件。

    那個人說:“對呀,在我三哥家呢,我帶你去。“

    那坐龍竟然在豬圈裏,臥槽。

    這小子和他三哥私下低估了半天,要三十大洋。

    我講,因爲必須得講,你痛快了,恐怕拉都拉不走。

    我說十八,那個人說,不行,二十八。

    最後講到二十三塊大洋,我給了錢。

    回去,跟司機說,我看得出來,這司機不只是司機。

    我說:“拉東西馬上走,我擔心會……“

    司機明白,看了兩件東西后,馬上讓五個人用木頭打了框子,用棉被又墊又包裹的。

    他們走了,我回家,三箱子大洋,一共是三萬。

    我知道,這兩件東西,三十萬,也值了,可是現在這種情況,我也沒有其它的辦法,總得活命,你要多了,那富地說不定就搶你的了。

    富山的背景,我感覺不比雷虎差,這個時候是軍閥正亂套的時候,不要命的你就要錢。

    我得先安穩下來。

    這個年過得很不錯,紅燈籠那富地都給我帶來了。

    手裏有了點錢,也安穩下來。

    白蕊的爹到是不罵了,一直就是想着京城的生活,說怎麼怎麼的好。

    我不說話。

    白蕊陰着臉,把碗墩了一下說:“六子已經很努力了,你以爲在京城你們就生活得好了吧?現在是什麼時候?這過年有肉喫,有衣服穿,也沒餓着你們就不錯了。“

    我轉身出去了,這個時候我最不能說話,怎麼說,都是被罵的主兒。

    第二天,早晨起來,瞎眼於沒出來喫飯,我以爲是病了,叫他,沒聲音,我把門給踹開了,屋子裏沒有人。

    我愣住了,桌子上有紙條,寫着我走了,如果有緣分,這世還能再見。

    有些字重疊了。

    我激靈一下,跑出去找。

    一天沒找到。

    這東北的年剛過,天非常的冷,一個瞎子,你這不是找死嗎?

    我氣得發瘋。

    花錢,請人找的,我也滿世界的找,這臭瞎子是半夜走的,我去你大爺的。

    白蕊也是跑了幾天,手腳都凍傷了,我不讓她再出去了。

    十天了,沒找到,我也不找了,也不再花錢,讓人找了。

    瞎子,你就憑命吧!

    瞎眼於突然離開,我確實是傷心,有事你跟我說呀!你特麼的走什麼呀?

    你不是瞎子,走我都不找你。

    你特麼的。

    我氣得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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