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鬼眼當鋪 >第289章 基音
    我把夜光杯拿出來,顧瘸子當時一愣,可是,他說出來的話,差點沒讓我背過氣去。

    “君王夜光杯,如命被鬼推,一關土一堆,一關來無回。”顧瘸子說。

    我鎖住了眉頭。

    顧瘸子往杯子裏倒水,然後說:“月光下,魂影浮動。”

    我把燈關了,月光從窗戶照進來。

    我看杯子裏,然後看顧瘸子。

    “我看像蝴蝶一樣,蝶影搖曳生姿。”我說。

    顧瘸子看着我,突然大笑起來,太突然了,扎你全家的大爺,嚇得我大叫一聲。

    顧瘸子笑了半天,“嘎”一下就停下了,一點準備都沒有,又嚇得我一哆嗦,不是卡死了吧?被笑卡死的人,也是有的。

    顧瘸子說:“你真是撿了一件好東西,我剛纔是逗你的。”

    顧瘸子的心思我一下就明白了,想要這東西,想打我的鼓,話說出來了,又覺得對不起哥們,就轉了風頭了。

    “這個你拿走吧,反正你出的錢。”我說。

    顧瘸子拿起來,看着,突然起身就顛兒了。

    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瘸子跑得這麼快的,你大爺的,又嚇得我一哆嗦。

    我知道,這個夜光杯,就現在來說,沒辦法給價。

    我給了顧瘸子,也是有原因的。

    我師父劉德爲跟我說過,無法給價的東西,不入手,這東西百分之百的,會出事的。

    這也是打鼓的規矩,無價不鼓。

    我師父劉德爲說過,無價的東西入手,命就在線上走。

    顧瘸子跑了,又玩起了失蹤,電話也打不通。

    常平跟鬼一樣的纏上了我,來鋪子找我。

    常平在後院,給我打了八十一鼓,一個八十一音,鼓錘上下翻飛,如蝶似舞。

    古代的時候是表演的,確實是漂亮,最後是八十一音齊出,首音長音,一音比一音短,一音比一音急,首音之尾連尾音之頭,這手速是太快了,八十一音出來,定鼓,死靜死靜的。

    常平看着我。

    “漂亮。”我說。

    常平說:“八十一鼓,你聽完了,我要聽你打鼓。”

    ”你回去吧,半夜我會打鼓的。”我說。

    常平走了。

    常鼓,常海棠,當年的鼓兒可不是這麼打的。

    八十一鼓,一人而鼓,細如萬泉水之水,急如萬馬奔騰……

    小鼓如珠落玉盤,大鼓如瀑飛揚天。

    常平是常家的傳人,但是這鼓兒確實是出現了問題,雖然八十一鼓打出來了,但是有太多的鼓已經不是正鼓了。

    看着不錯,聽着有點發慌,鼓平如自己,鼓喜如慶,他都沒有。

    如果我這一鼓把常平給打服了,那麼常平會不會熄鼓呢?

    如果熄鼓了,那多革青這鼓兒就少了鼓,我接鼓到是好打了。

    半夜我到高爾山,打鼓。

    打了二十一音鼓,二十一音是鼓的基礎音,打精了很難,常平八十一音,基地音跑了十二音,這是把鼓爛的原因。

    而且有跑音的,就是在傳的時候,出現了問題。

    二十一音鼓,我打了十二分鐘,停鼓,下山。

    第二天,顧瘸子中午過來的。

    這貨一跑又是一個多星期。

    “你幹什麼去了?“

    ”那東西你給我了,我給賣了,現在想要回去,你都要不回去了。”顧瘸子說。

    “我沒打算要,賣的錢呢?”我問。

    “錢也沒有了。”

    “我就問問,我不要。”

    顧瘸子指出三根手指,說:“錢讓我捐了,蓋了一個養老院,到時候我們兩個養老的時候,就在那兒了。”

    三根手指,三百萬?

    顧瘸子搖頭,三千萬。

    我閉上了眼睛,真特麼的敗家,我說的是我,我心不疼?那是假的,有點要吐血。

    “你讓我靜靜。”

    顧瘸子大笑起來,拿出卡,說二百萬。

    顧瘸子是聰明人。

    顧瘸子也是古董界的人,無價的東西,賣出價來,直接捐了,捐了一個義,保了一條命。

    我和顧瘸子在後院喝酒,問顧瘸子,他不停的在捐錢,甚至把自己捐得住了橋洞子,爲什麼?就是捐,也不能把自己捐得無家可歸。

    “你相信人有來世嗎?我修的是來世。”顧瘸子說。

    這回答是天衣無縫,讓我都沒話說。

    “我信。”

    這顧瘸子這麼釋義,必定有原因,如果不是,那他真是太高尚了。

    正喝着,常平拎着鼓進來了,站在那兒,看着我。

    顧瘸子看了我一眼問:“你是常平吧?過來做,如果有仇,喝完了,我給你拿菜刀。”

    顧瘸子嘴損。

    常平“普通”一下跪下了,把我和顧瘸子都嚇一跳。

    “幹什麼?”顧瘸子問。

    我走過去,把常平扶起來,拉過來坐下,倒上酒。

    “你得教我鼓兒。”常平魔怔了。

    魔鼓是打鼓人的大忌。

    如果這樣,到是好辦了,那常平魔鼓,鼓爲大,那多革青就少了這八十一鼓,明鼓不可怕,怕的就是暗鼓。

    喝酒,常平說,二十一基鼓,他有十二音打得不對,琢磨了多少年都不對。

    常鼓,常海棠當年的鼓兒可不是這樣的,算是失傳了。

    “我教你。”

    常平要跪下。

    “得,我們算是兄弟朋友。”我說。

    常平點頭。

    喝過酒,常平走了,顧瘸子說,他回家了。

    第二天,到當鋪。

    李小河就進來了,耀武揚威的,坐下,看着我。

    我要泡茶。

    “你那破茶別泡了,我問你,你和李媚怎麼回事?”李小河問這事兒來了。

    “我和李媚是朋友,普通的朋友。”我說。

    “我想抽死你。”李小河要站起來。

    “別跟我玩流氓那一套,你不是我對手。”生死我經歷了多少?上世我打死過多少敵人?我怕你一個混世的貨?

    李小河沒動:“你要是傷害了我妹妹,我肯定挖坑埋了你,還有,葉家的事兒,你不準再管,不準再打什麼破鼓。”

    李小河走了。

    我還真特麼的以爲爲李媚的事情來的,弄了半天,是爲了葉家的事情。

    李小河讓我推進鼓裏,李媚肯定是恨我的。

    那麼李小河讓我不要打鼓,看來也是明白的,但是李小河並沒有拿這事當事,鼓他根本就沒看在眼裏,他以勢而奪。

    在我經歷的那一代,以勢而壓的,都破落得很慘。

    我也不理會這個李小河。

    現在我在想的是,常鼓的常平到底是歸到我這面來沒有?

    如果是玩一個陰鼓,也夠我受的了,懸線懸鼓懸着命。

    我是亂想。

    沒有想到,突然就安靜下來了,而且一連着半個月,沒有任何的消息。

    消息人都打聽不出來消息了。

    這是封鼓,也是叫鼓叫勢,突然的消息沒有了,這是給葉家看的,也是給我看的,就是說,我的對手,人家說沒消息就沒有了,讓這個小城馬上就平靜了,暴風雨後的平靜,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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