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激靈。
多革青跟我說,祖巫師做的死巫無解,就是和我文知希的姻緣到頭了,如果強在一起,只會流水交淚。
”那和胡小錦又有什麼關係?“我問。
”嗯,你和胡小錦在一起。“多革青說完,一下就大笑起來。
你爺爺。
這祖巫師亂點婚譜了。
看來這是答應胡八爺的條件,死的時候做了。
那麼我一鼓給胡八爺打得跳了樓,那胡小錦還不得時刻的想幹掉我?
胡扯。
我到是要看看這巫是怎麼做的,靈不靈。
對於巫術,有一些是很靈的,但是有一些我也不太相信。
多革青也不多說了,說回家有事。
我滿街的走,走累了,坐在護城河邊看魚。
本以爲一切都結束了,竟然還留了一個要命的問題。
這巫師是真不能惹,沒惹都坑你,如果惹了,還不得把人弄個殘廢?
我晚上回去,喫飯,文知希不時的看我一眼,我感覺怪怪的,不會這就來了吧?
喫過飯,文知希說出去轉轉,很少。
我和文知希出去轉,文知希突然問我和胡小錦的事情。
我一愣,我說我不想聊。
文知希追問,我也簡單的說了一下。
我沒有想到,從這天開始,文知希像變了一個人一樣,總是問我這些事情,甚至還問我和門夢怎麼回事。
反正性情是大變,我也是苦不堪言。
門夢拉着箱子來了,她要在這兒住,一直到結婚成家。
門夢來的第一天,文知希就找門夢的毛病。
晚上就打起來了。
我知道,這不是文知希的本來性情。
我帶着門夢到外面喫飯。
門夢說要搬出去,就哭了。
我不能讓門夢走,門山死了,沒有親人。
這是兄弟的重託。
“就是文知希走,也不會讓你走的。”我安慰門夢,說了這麼一句話。
第二天,兩個人又打起來了,門夢把我說的話說了。
文知希當時就愣在那兒,不說話了。
我把文知希叫到小客廳。
我看着文知希。
文知希臉鐵青。
我也清楚,這是祖巫師下巫,亂了心性了。
”知希……“我不知道說什麼。
”離吧!“文知希說。
如果不是祖巫師下巫,我是不會同意的。
我點頭,沒有再吵,第二天辦了手續。
門夢當時就傻了,哭了。
”對不起,我去把嫂子找回來。“門夢說。
”這個和你沒關係。”我大致的說了一下祖巫師下巫的事情。
離了,我心裏說不上的難受。
如果是這樣,我還是回到東北去,在這兒我不想再見到文知希。
我和我父母說了,他們同意。
我和多革青喝酒,說把宅子還給他。
“你就留着這宅子,或者是賣掉,這都和我沒關係,不我再提這件事。”多革青說。
我說回東北,多革青的神情暗淡。
“也不遠,我們隨時就能見面。”我說。
“我說喝酒,你能馬上就到嗎?”多革青瞪了我一眼。
我也不捨,可是我在這兒,文知希就要離開,她的公司在這兒。
我開始準備離開的工作,收拾東西。
多革青告訴我,公司換名字了,不叫鼓兒響叮咚了,叫民間文化傳播公司,樓頂上的那個大鼓也弄下來,燒掉了。
我也準備離開了。
胡小錦打電話約我。
在衚衕一家小酒館。
“哥,我已經把這邊的事情都處理好了,回東北。”胡小錦說。
我一愣,她是聽到了什麼嗎?
“噢,後天我也回東北。“我說。
”我說回東北定居。“胡小錦說。
”我也是。“我說。
其實,我離開京城,也是想躲着胡小錦,祖巫師的巫靈驗了,我和文知希離婚了,但是我不一定和胡小錦結婚,這太難受。
胡小錦瞪大了眼睛。
“文知希的公司在這邊……”胡小錦說。
“離了。”我說。
胡小錦瞪大眼睛看着我,她是真的不知道。
“你父親的事情,真對不起。”我說。
“不必說這件事情了,我想,如果他不做死鬼,你也會放手的,因爲你是一個好人。”胡小錦竟然這樣說。
我不想再多說了,以我爲胡小錦會恨我。
不管怎麼樣,我無法面對這件事情,如果我真和胡小錦在一起了,那麼我看到她,就會想起她的父親,是我弄死的,也會想起我的上世父母。
我和胡小錦見了這一面,就各忙各的。
東北那邊,我選的一個宅子,我父母不喜歡住樓房。
回去後,我和胡小錦沒有再聯繫。
門夢跟着我們回去的。
我找了一份工作,在一家公司當司機,我喜歡這樣簡單的工作。
每天早九晚五的工作。
顧瘸子的貴德府賣票參觀,人不多。
我買票進去參觀,然後到了顧瘸子私宅那兒,按鈴。
請來的人給開的門。
進去,顧瘸子在擺弄那些破片子。
“你把這些破片子也弄回來了?”我問。
“破?在你眼裏破。”顧瘸子放下手中的活兒。
“回來後,一直不露面,不想見我?”顧瘸子笑起來,喊人,炒菜。
喝酒,我問顧瘸子,坐龍和飛鳳呢?
顧瘸子說:“永遠不要再提。”
我只是笑了一下。
我就這樣的生活,簡單,也交了一些新的朋友,但是僅僅是淺嘗輒止,我不想再有門山那樣的兄弟,傷身。
日子過得很平淡,門夢也是找一份工作,每天很安靜。
冬季的第一場雪,我站在渾河邊,看着雪。
所有的記憶都重現,包括我上世的父母。
我父親拉着冰車,我坐在上面,他奔跑着……
我這世的父親也是,都在這條冰面上……
我的眼淚下來了。
其實,生活是真的不易,能活着就好。
胡小錦過來了,冷不丁的沒看出來,大棉衣,把自己包裹得跟熊一樣。
“哥。”她叫我,才聽出來。
這是回到東北,我們第一次見面。
“你也來這兒看雪?”我問。
“嗯,來看看。”胡小錦說。
“回來後,忙什麼呢?”我問。
“嗯,在一家公司上班。”
我問是什麼公司?
竟然和我在一家公司,竟然從來沒見過面兒。
這是東北最大的一家公司,員工三千多人,我只是一個很小的司機。
也許機緣還沒有到,也許祖巫師的死巫靈驗了一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