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四書五經,女工女戒真是讓她難受的緊。
可不,她今日的文章又背不出來,女工更是針腳都縫不好。
果不其然又被夫子教訓了。
林家的孩子很多,什麼大房二房三房的呀,甚至是表小姐家的呀,一大家子的人。
剛巧孩子們也都差不多大,林老爺子乾脆請了各行各業的優秀師傅,除了詩書等必修課程。
其他的就由小輩們或者他們的父母,自己選。愛學啥學啥。
而林陌現在在林家的地位是有些尷尬的。
她沒有母親照顧,一直都是由主母撫養長大的。
聽舅老爺說,母親將自己交給他後,便未曾回來。
因而她自小沒見過母親,主母有自己的孩子,倒也不是很關心她的課業。
因而她的課程是自己挑選的。而後舅老爺知道了又不依,說母親是江南第一才女。
自己得樣樣出挑才能不拂了她的臉面。
自此,她平白又多了那麼多的課業,可真是讓她頭痛。
這邊的夫子還在教授着文學常識,而這邊的林陌已經單手支着頭,開始“釣魚”。
只見她右手將課本立起,左手撐着腦袋,這頭一點一點的,如果不是她那已經在打架的眼皮,還以爲她是對夫子講的內容有多麼認同呢!
她這種情況可不是第一次了,書案前的夫子,本來就不大的眼睛微微一眯,那白眉一彎下來根本就看不到眼睛了,那兩撇鬍子動一動,就知道誰要倒黴了。
半個班的學生不由自主的看向做在最後排,果不其然這表小姐又睡着了。
此時班上的學生都是已過金釵之年的小姐,講究男女大防,教室裏自然不會有年紀相仿的男子,不然可就丟人丟大了。
而此時的林陌還在夢周公呢,夫子這中氣不足的聲音怎麼可能叫得醒她。
只見她姿勢都沒怎麼變過的繼續睡。
而這些上課的小姐們,雖說都是親戚,面上都是姐妹相稱,但這麼大的家庭,那麼多房明爭暗鬥,嫡女庶女之間的你爭我搶,怎麼可能有真的姐妹情。
這不,某人睡得那麼死,一副爛泥扶不上牆的樣子,其他小姐還巴不得呢,怎麼可能還去提醒她。
夫子氣的鬍子都開始跳舞了,氣沖沖的就走上前去,拿着戒尺的手都抖了抖,最後排在她的書案上:“林陌小姐!”
這幾個字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來的,他從未見過如此不尊師重道的女學生。
林陌本來好好睡着,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嚇的一個激靈,懵了一下,一下子站了起來。?
長時間的久坐,沒站穩還趔趄了一下:“夫子,我在聽課!”眼睛還沒睜開,話倒是先說了出來。
愣是把夫子氣的不輕。
若不是讀書人不能說市井之語,衆人都懷疑他都要爆粗口了。
他好不容易定了定心緒:“請林陌小姐將今天講的詩仙太白的事蹟以及代表作抄三遍,明日課堂上交於我。下課!”
林陌這下子可真正清醒了,哇塞,那得是多少字啊!
怎麼迷迷糊糊間,發生了什麼!
做不過就是個表小姐,幾房的嫡女都不屑於理會,但庶女可就不一樣了。
她們自小便被嫡女們壓過一頭,有個機會看到別人出醜,自然是要好好落井下石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