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時候，浮萍見着了，便張羅着請大夫來看看了。
這樣倔強的性格，倒是又讓她想起了當初的自己。
年輕人，就是要喫點苦頭纔會長記性，沒辦法，只好由她來收拾這個爛攤子了。
……
玉芝蘭一醒來，就急着找李北笙。
阿木趕緊上前攔住：“公子病了，李公子還沒回來呢，奴才已經派人去守着了，一有消息，肯定會來報的。”
“還沒回來，怎麼會呢，她說好的最遲三月，怎麼會還沒回來呢！”他急得就要出去找。
阿木趕緊給攔了下來：“公子，可能是昨日雨太大，路上耽擱了吧。”
這才把玉芝蘭給穩住。
這時外頭貼出告示，晟王妃故去，天下大哀，承皇上與晟王之旨，舉國同哀。
這是晟王最後能爲王妃做的了……
望春樓的下人看見了，趕緊回來稟告了木管事。
阿木又靠着這個消息哄住了玉芝蘭好些日子。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晟王府這邊，雖說王妃遺願，不入皇陵，晟王自然是給找好了藉口。
不過皇室喪制，守靈三日的制度還是不能改的。
爲體現出對晟王府的重視，第一日皇帝親自來上了一炷香。
而後，各級官員即其家眷，皆來拜訪。
一些朝臣，也想趁此機會，與晟王府結交。
不過這算盤可算是打錯了，晟王沉浸於喪妻之痛，未曾與他人交流。
也沒有這個心情和他們虛與委蛇。
父王頹廢了幾日，喪制事務，皆由李北笙處置。
李北笙也趁機讓顧煙學着掌家，安置到訪的女眷。
各位皇子都想要拉攏晟王府的勢力，這樣的日子，當然也少不了他們。
最獻殷勤的當屬五皇子，五皇子和月家，帶着那麼些親戚關係，這一連三日，也是日日到訪。
每次都去正堂外頭，給父王請安，再離開。
待晚間人走的差不多了的時候，風知雲夫婦也都來祭奠過。
還給李北笙送了些喫食，風知雲笑着說：“忙了一天了，再怎麼樣也該喫些東西，知道你一定很累了，特意弄了些清淡些的食物送過來，小兄弟不嫌棄吧。”
李北笙也是客氣接過，和他們再後院一起用過後，再去守夜。
三日後，京城出現浩浩蕩蕩一條軍人組成的送葬隊伍。
整條隊伍神情肅穆，軍紀嚴明，步伐統一。甚至是哀樂都有別樣的氣勢。
晟王妃向來仰慕軍人，此等喪事，定回滿意。
走在前頭的李北笙想着近日來的點點滴滴，其實母妃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在交代些什麼。
想來她早就預想到自己命不久矣了吧。
母妃一生掌權無數，在京都叱吒多年，不論是什麼身份，什麼樣的人物都得，給她幾分薄面。
不僅僅是靠父王的軍功，與她自己的雷霆手段，也是分不開的。
母妃自小被當下人養大，未通琴棋，難解書畫，嫁入當時的王府，摸爬滾打至今日，想來該是很不容易的。
不知爲什麼，這一刻，她彷彿有些理解她了……
有一句話說，母親是你與死亡之間的一層鋪墊，當你的母親去了之後，你便要開始真正面對死亡了。
這句話在之前，李北笙一直未能解其意，現在她好像是有些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