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表字景升,與劉備既是同宗兄弟,又是膠膝之交;在劉備落魄之際,劉表不但不嫌棄,更欣然將其納入帳下。然而,劉備的到來卻招致某些人的不滿與警覺——劉表之妻蔡氏及妻弟蔡瑁一直居心叵測,恐劉備日後反客爲主,於己不利,故千方百計欲除之以絕後患;無奈劉表常伴其左右,難以下手。
一日,二劉在州府後亭中飲酒閒談。談到天下大勢,劉表說:“當今聖上無能,導致戰亂紛起,烽火連綿。昔有袁紹、公孫瓚等,都曾於亂世中創下自己的一番事業。賢弟可曾想過大幹一場?”
劉備喝了一杯酒,說:“實不相瞞,自討伐黃巾黨以來,我已征戰二十餘載,一直都渴望在漢土之上開創自己的基業,只恨條件不足,至今難以實現。”
“條件是可以自己創造的。”劉表邊給他斟酒邊說。
“但必須有機遇。我曾有機會當徐州牧,可又放不下心中那份仁義,故錯失良機。我想靠自己的力量去打天下,而非坐享其成。”劉備仰天長嘆,大有懷才不遇之感慨。
劉表笑了笑,又問:“賢弟來荊州已有多時,可有不習慣之處?”
劉備不解:“賢兄待我恩重如山,何來不習慣之理?”
“我是說,賢弟是否感到周圍有人對你不懷好意,總想尋機排擠你?”
劉備懂他的意思,笑了:“我一向以寬大爲懷,不會在意此等小事;其實他們的擔憂也在情理之中,畢竟我是個外人,賢兄又待我不薄,必會招人嫉妒。但是,我相信,只要有賢兄主持大局,必無亂子。”
劉表點頭:“話雖如此,可我還是覺得不大妥當,畢竟我不是賢弟的貼身保鏢。想來想去,還是決定提供一個安身之所給賢弟,不知賢弟意下如何?”
“哦?敢問何處?”
“附近有一小縣叫新野,那裏的錢糧頗充足,賢弟可帶自家人馬去那裏安頓,既可避禍趨福,又可自立門戶。新野縣正好缺一個縣令,非賢弟莫屬了!”
“真的?賢兄待我真是太好了!”劉備拜謝。
其實,劉表早有此意,他清楚蔡瑁這夥人一心想置劉備於死地,而他又不可能時刻保護他,只有讓他離開這裏,方爲上策。劉表自知年事已高,且身患重病,遲早要將基業託付於人,其長子劉琦難成大器、次子劉琮年紀尚幼,皆無法委以重任;唯有德才兼備的劉備,纔是當州主的最佳人選。目前在荊州棲身的劉備,雖對荊州也有所貢獻,但實質上並無正式的一官半職,所以,劉表必須提供機會,讓其去管理一方之土以提升政績;將來讓位時,也好給衆人一個說法。劉表的這個決定,既爲了劉備,也爲了荊州和天下。
兩天後,劉備收到州府的任職公文,便與二弟關羽、三弟張飛等帶齊家眷與兵將,由嚮導官引路,徑往新野而來。由於深得民心已久,劉備初到新野之際,百姓歡天喜地,紛紛涌上街頭夾道恭迎。劉備喜不自勝,親撫民衆不提。
一名少年和一名中年人相距五米而立,擺好了架勢,互相凝視對方,一言不發。突然,少年足跟一提,如脫兔般衝上前去,一拳往中年人的頭部打去,拳頭帶風,勁度十足。
中年人不慌不忙,側身閃過;同時迅速成半蹲狀態,往少年腹部一掌擊去。少年右腿一擡,用膝蓋擋住掌擊,可由於掌勁太大,他還是往後退了幾步。
二人又過了數招,不分上下。此時,中年人微微一笑,使出不多見的下勾拳。少年一個後空翻躲過,隨即一個旋風腿踢來。
中年人一個側空翻閃過,沒料到少年一個落地側踢,正踢在其左腕上。中年人往後倒下了。
少年想過去扶起他,中年人擺擺手,自己站了起來。
“沒事吧,師父?”少年問。
“沒事,這也能打倒我的話,我就不用教你了!”師父邊活動手腕邊說,“今天先到這兒吧。志鳴,想不到你的武藝長進這麼快!”
“全靠師父教導有方。”志鳴笑了笑,猛擦額頭上的汗。
“主要還得靠自己,我只是負責授業而已。”師父坐在石板上說,“你今年二十歲了,有沒想過到外面的世界闖一闖?”
正說間,一位十七、八歲的姑娘跑了過來,氣喘吁吁地說:“師父、哥,我回來了!”
“怎麼現在纔回來?肯定又去哪裏玩了。”志鳴責怪她。
“什麼嘛,今天集市人多,我好不容易纔買到這麼點兒菜,上山下山的累死了。你只知道責怪別人,乾脆以後自己去買吧!”姑娘生氣了。
“好啦好啦,現在不是吵嘴的時候。”師父出面調停,“阿蘭,快去做飯吧,我快餓暈了。”
阿蘭衝志鳴做了個鬼臉,走進廚房去了。
志鳴嘆了口氣:“頑皮丫頭。”
晚飯後,師父對志鳴說:“今晚早點睡吧,明早我有一套新拳法要教你。”
“真的?太好啦!”志鳴一躍而起,“什麼拳法?”
“明天再說吧,先洗澡。”師父累得一身汗,不想多言。
當晚,師徒倆早早便躺了下來。他們同睡一間房,阿蘭睡隔壁。
一想到新拳法,志鳴就興奮得睡不着,滿腦子都是打拳。
想着想着,忽然,他覺得腦子裏一片迷糊,似有東西在強迫他入睡。不知不覺的,他睡着了。
志鳴此刻身處一個伸手不見五指之地。忽然,他驚異地發現,自己竟然浮在空中!
此時,前方出現了一團白光,光圈中走出一位白髮老人來。
志鳴驚奇地問:“你是誰?這是什麼地方?”
老人說:“我是神仙,我進入了你的夢境。我有一件重大事情要告訴你。”
“神仙!在我的夢境?!”志鳴下意識地環顧四周,一片漆黑。他在自己的臉上捏了一把,果然毫無痛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