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武大人,可別忘了昨晚發生的事。蔡琰爲何會無緣無故被人劫走?”親王厲目而視太政司,問道。
“這個…不是意外情況嗎?”太政司執迷不悟。
“意外?哼!”親王一拂袖,怒道,“哪來這麼多意外!倘若蔡琰被劫走是意外,那高句麗人的偷襲呢?難道你是同謀?”
太政司嚇得手腳直抖,差點癱倒在地。他擔心被處斬。
“也許蔡琰被劫走的確是個意外,無跡可查;可你別忘了,當高句麗人出現在皇宮上空時,恰巧天象突變,完美地掩飾了他們的行蹤,難道這也叫意外?可曾記得,上次他們偷襲時,也出現過類似情況?我就不信,他們能預測天氣變化,從而挑選偷襲時機。相武大人,你是怎麼升到這個職位的?政治覺悟就那麼一點點嗎?”親王訓斥臣屬。
“下官知錯!難道…大人之意是……”太政司慶幸躲過一劫,茅塞頓開。
“沒錯,這場戰爭是伊藤睦月這個賤貨在背後策劃的!她企圖讓邪馬臺國滅亡!她根本就不配成爲我國的神只司!雖然我不清楚那兩個外來人與她有何關係,但她肯定在神社裏跟他們說了一些對我不利之言!”親王咬牙切齒,恨不得馬上將所有叛徒五馬分屍。
太政司不由自主地往後倒去,碰翻了身後的盆景。他顧不上收拾了,趕緊起身說:“可…她爲什麼要這樣做呢?”
“因爲她不是本國人!她很有可能原本是高句麗人,幼年被送往伊都國,後來在彼處認識了蔡琰。當蔡琰作爲貢品被送來這裏時,她也找了個合適的時機來到琊城,並通過蔡琰的推薦進入神只閣,憑藉天生的神通法力扶搖直上,最終繼任了神只司一職。上一任神只司竟然推薦一位新人繼任此位,我當時就覺得奇怪!依我看來,她根本就不是天神下凡,只不過是個會一點呼風喚雨術的女巫騙子!所有這一切,從蔡琰進入皇宮開始,就已經在她的股掌之中!這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陰謀!”親王不愧爲老謀深算的輔政王,已經猜到了一切。
太政司足足愣了半晌,吐不出一個字來。說實話,他還真沒想到,一個在宮中地位如此舉足輕重的部門,竟然內部出現瞭如此嚴重的問題。
“相武大人,你認爲她在宮中有同謀嗎?”親王試着問。
“下官愚鈍,確實不知!那…大人打算怎麼處置她?”太政司知道親王一旦發起怒來,勢不可擋。
親王沉思片刻,說:“太政司傳令:先將伊藤睦月軟禁起來;對所有神只閣人員進行人身管制,不許隨意活動,包括去膳閣(食堂)、浴閣(澡堂)與忍閣(茅廁)!從最低級的實習人員開始排查,輪流接受刑部的審訊,直至找出伊藤的同黨及私通敵國的證據爲止!另外,暫停一切與神只閣有關的儀式!”
“可是,按本國體制來講,太政閣是管不了神只閣的,這樣做是否有些越權?而且,按照我國律法,此事必須先上奏女王陛下,准奏後方能執行。”太政司意圖用制度來勸阻親王。
“女王正在某處潛心修煉,不喜歡別人隨意打擾。她之前交待過,凡涉及到國家安全之事,均可由我全權做主,先斬後奏!難道相武大人忘了?出了事,本王一力承擔!若讓高句麗人重整旗鼓,再次入城,我第一個拿你問斬!”親王斬釘截鐵地說。
…………
志鳴本想找個地方生火,把衣服烘乾,可他還是決定趁熱打鐵,一路殺將過去。佐木也顧不上包紮傷口了,打算一闖到底。
忽然,前方傳來幾聲狼嚎,繼而出現了數雙幽靈般的綠眼睛。數條野狼正潛伏在前方的小山丘上,虎視眈眈着這兩位不速之客。
二人停下腳步。志鳴擔心:“該不會是喪屍狼吧?”
佐木拍拍胸脯,說:“不管是什麼狼,由我來對付!你剛纔消耗了不少體力。”
“哪有,我還巴不得多做點運動,讓衣服早點幹呢。”志鳴率先衝上前去。
狼羣嚎叫着撲了上來。志鳴足底一蹬,凌空拔刀劃了個大半圓。刀鋒閃耀處,三隻狼頭同時脫離主體,獨成一派。
其餘的狼並沒有被同伴的死嚇倒,更加兇狠地撲咬上來。
志鳴正想一刀定乾坤,突然被身後的石頭絆了一下,躺倒下來。
一條野狼飛身撲來,滿嘴利齒駭人心魄。志鳴把刀豎直一放,刀刃穿過了野狼的腹部。野狼慘嚎一聲,狼血四濺。
志鳴用力一甩,把野狼甩飛出去,撞飛另外幾條狼。
佐木過來助陣了,快刀斬亂麻式的攻擊,把狼羣劈得星落雲散。
遠處,一條體積較大的野狼仰天高嚎一聲,狼羣紛紛四散奔逃。看來,是狼王下令撤退了。
志鳴鬆了口氣,看着滿地狼屍,說:“還好,只是一羣普通的狼。”
“看來夜間上山真是個錯誤的決定。”佐木側頭看了一眼志鳴,補了一句,“不過正合我意!我最喜歡這種殺戮的感覺!”
“你這輩子一共殺了多少人?”志鳴隨口問道。
“數不盡了。你不也是嗎?”佐木反問道。
“那是,我們都是這個時代的劊子手。其實,我當初練武並非爲了加入軍隊,更不是爲了殺人。只可惜,世事難料啊!”志鳴隨便聊了起來。
“我又何嘗不是。當初只想帶着千晴,生個小孩,安安穩穩過一輩子……”佐木說着說着,不覺黯然失色。
志鳴沒想到一句不經意的話,竟然勾起他的傷心往事,趕緊說:“對不起,是我多嘴,不該說這些的,我的錯。”
“沒什麼,反正都發生了,就算再努力想忘掉,它還是會留存在你的記憶深處,時不時會跑出來困擾你一下,對吧?”佐木看來還是一位多愁善感之士。
志鳴的腦海中頓時涌現出過往的點點滴滴,不禁感慨人生如夢。
佐木正想說什麼,忽然如石像般定住了,似乎有新發現。
“你怎麼了?”志鳴覺出他的神情不對勁。
佐木一言不發,似乎在關注什麼東西。之後,他發瘋似地往前跑去。
“喂,怎麼了?等等我!”志鳴加快步伐追了上去。
佐木就像着了魔似的,一路狂奔。志鳴在後面一路狂喊,佐木毫無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