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令軍隊降低高度,擦着叢林頂部掩聲而過。
忽然,叢林中星火閃爍,猶如點綴蒼宇的螢火蟲。艾俄洛斯不覺一顫,正欲下令停飛,前面的戰士已開始身首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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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空中有鋼絲網!”艾俄洛斯看清螢火蟲的真容後,高聲喊道。
爲時已晚,先頭部隊被隱藏在夜空中的鋼絲網切得四分五裂。一霎時,漫天骨雨紛紛飄,滿地雞毛隨手掏。
被星羅棋佈的鋼絲陣肆虐過後,剩下的戰士不敢貿然再進,開始繞道。許都就在前方,他們卻通不過這片迷宮般的叢林。
“看來有高手指揮佈陣,這種鋼絲陣並非一般人能想到。”艾俄洛斯想。
“將軍,空中難以通過,不如徒步穿越叢林?”一名戰士提議。
“地面肯定也遍佈陷阱,更危險。有何辦法可以試探?”艾俄洛斯問。
話音未落,地面傳來驚天殺氣,無數鑽天巨箭由地面直刺雲霄。
無數巨箭交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箭網,將羅馬軍殺得魚潰鳥散。
“全軍落地作戰!”艾俄洛斯無奈之下,只好下令着陸。
令他措手不及的是,軍隊着陸後立馬成了甕中之鱉。
“難道穆雷斯是死在你手上?他是不會白白犧牲的!”艾俄洛斯施法將手足歸位,繼續大戰幻飛虎。
“招式生龍活虎,完全不像已死之人。”幻飛虎邊抵擋邊說,“不過在身爲玄天級神人類的我面前,你的招式微不足道!”
然而,幻飛虎終究低估了對方。艾俄洛斯發瘋似地進攻,與先前截然不同,沒留給對方任何可乘之機。
骷髏戰士紛紛覺醒了,盡顯狼性本色,反正軀體毫無痛感,無需有任何顧忌。他們的精神力量早已超越軀體,使自身趨向於無敵模式。
白虎隊士兵漸處下風,傷亡倍增;雖然同爲不怕死的軍隊,但相比沒有痛感的亡靈而言,這方面卻是略遜一籌。
“這裏是大漢,不容你們這些異域邪魔胡作非爲!”幻飛虎爆發了,用強大的意念術捲起千層浪,將預埋在地下的黑油全潑向敵軍。
骷髏戰士的軀體被覆蓋上一層“濃墨”。他們知道這些黑油能燃燒,乾脆衝過去抱住敵人,一人抱一個,一命抵一命。
不到一會,骷髏戰士全部找到了“歸宿”,他們下決心與敵同盡。
“要殺要剮,悉隨尊便!反正我們的任務完成了,死而無憾。”艾俄洛斯仰望幽深如墨的蒼穹,大敞雙臂說,“十二主神將會收容我們的靈魂。”
“這傢伙…不,這些傢伙一心尋死,究竟怎麼回事?它們不是爲了夜襲都城嗎?”幻飛虎不敢點燃黑油,怕搭上自己人的性命。
艾俄洛斯開始喃喃自語,口中念着一些聽不懂的話,像魂歸天國前的祈禱。
其他亡靈也紛紛念起祈禱語來,似乎在進行某種儀式。儀式竟衍生出一股特殊的能量,包裹着每一位亡靈戰士的骨架。
“快掙脫!”幻飛虎意識到不妙,聲嘶力竭地喊道。
可惜,亡靈的祈禱削弱了白虎隊戰士的力量,令其無法掙脫。
能量越來越大,周邊的花草樹木陸續枯萎凋謝,無一倖免。
幻飛虎縱使萬夫莫敵,面對這股以幾何速度膨脹的死靈能量,也爲之震顫。
白虎隊戰士充當了陪葬品,真是:衆靈祈禱齊天鳴,萬骨開花遍地清。
幻飛虎及時造出了防護罩,才躲過一劫。他失算了,本以爲對付這些腐骨如同踩死螻蟻般容易,沒料到對方竟是懷着必死之心而來。
這次阻擊戰可謂“滅敵一千,自損八百”,白虎隊傷亡慘重,哀鳴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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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策了,沒想到它們竟會集體自爆!我精心策劃的黑油戰術最終害了自己人!”看着所剩無幾的自家軍,幻飛虎自責萬分,想,“幸好江陵之戰時它們沒使這一招,不然……不對,它們集體自殺是爲了什麼?難道只是在誘敵?…糟了!大軍將至,我如何擋之?”
正想間,一道疾光掠過,志鳴趕到了。
“怎麼是你?你怎麼在這裏?!”幻飛虎驚訝會在這裏遇見宿敵。
見滿地狼藉,志鳴遺憾地說:“看來我來晚了。還好,你們把敵軍消滅了。”
“難道…你是來協助我們的?”幻飛虎必須先確認對方的來意。
“當然。在抵禦外敵、保護都城這點上,我們的立場是一致的,不是嗎?”
“……”幻飛虎受剛纔的爆炸影響,竟不知應視對方爲敵或友。
“如無猜錯,這些亡靈只是打頭陣的吧?真正的西涼大軍,應該馬上就到了。你們這幾桿破槍能守得住?”志鳴看見白虎隊僅餘不到二十人。
“按目前形勢,只能退守城門了。”幻飛虎自知憑一己之力,無法單挑西涼數萬大軍,況且敵軍主帥是被稱爲“鬼神剋星”的馬超。
志鳴仰望夜空,說:“不對呀,飛魔大軍怎麼還沒到?按理應該比我快。”
“什麼飛魔大軍?”幻飛虎尚不知道皇城內出了什麼事。
“看來有些事你還不清楚。沒空解釋了,我必須趕去東門,東門恐怕已經失守了!”志鳴再次以疾光之速離去。
“飛魔……”幻飛虎想,“難道天子那邊出了問題?雷志鳴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他如何得知今晚有敵軍夜襲?從其身上殘留的龍涎香氣味來判斷,他應該剛從皇城出來不久。問題是,他在皇城幹嘛?東門又怎麼會失守?”
一系列問號入侵腦細胞,幻飛虎一時理不出個頭緒,只好領殘兵退守西門。這場戰鬥用盡了所有陷阱及防禦手段,除了退守,別無他路。
…………
如志鳴所料,許都的東門已經失守。雖有大將曹仁把關,守軍卻依然不敵蓋烏斯率領下的亡靈軍團。
原來,出發前,艾俄洛斯暗自交待心腹蓋烏斯,第一隊佯裝進攻西門,只負責誘敵;真正發揮偷襲作用的,是蓋烏斯率領下的第二隊,聲東擊西直取東門。言下之意,艾俄洛斯已做好自我犧牲的打算。
當時,蓋烏斯並不同意主帥的做法,認爲就算要誘敵,也應由自己去實施。艾俄洛斯說,這次軍隊復活是一場陰謀,幕後操縱者根本不可能把大漢的一寸江山交給羅馬軍來管理,也不可能把軍隊變回人類;換言之,羅馬軍只是他們奪取帝位的棋子,事成之後,必然卸磨殺驢。事到如今,不如將計就計,大鬧一場;一旦攻下都城,說不定能以此作爲要挾,促使事情出現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