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咬着牙爬起來,一歪一歪走進汽修店。
噠噠噠……
一直過了十幾分鍾,突然一陣整齊的腳步聲響起,接着一羣西裝革履的大漢跑出汽修店,迅速把於北二人圍了起來。
緊接着,又幾個人走出來。
一個正是孫大培,他此刻略彎着腰,跟在一個五六十歲中年男人後面。
中年男人挺胸昂首摟着一個三十左右的漂亮女人。
那女人略顯媚態,呼吸微急,很顯然剛剛纔經歷了一番激烈的戰鬥。
而和中年男人並肩而行的還有一個黃衣老者。
黃元!
於北頓時樂了,那傢伙竟然把黃元叫來了。
黃元很明顯不是他姐夫,那個中年男人才是。
但是看情形,他姐夫也是靠着黃元的。
“姐夫,就是這小子,太囂張了,你趕緊把腿給他打斷。我還要上了他的女人。”
孫大培這時腰桿硬了,一出門就耀武揚威地走過來,指着於北大叫。
把黃元三人落在了後面。
而黃元見到是於北,猛然渾身一顫,落在了中年男人後面。
於北眼神驀然閃出兩道寒芒。
中年男人摟着女人走過來,絲毫沒感覺到黃元的變化。
那女人冷目豎眉,咬牙切齒說:“蔣哥,我弟弟好慘,你一定要幫我出氣。”
中年男人在她腰上使勁一樓,笑呵呵說:“放心,今天碰巧黃老在這裏,我看哪個不長眼的來找死。”
孫大培聞言愈發囂張,指着於北大叫:“小子,我姐夫是蔣家的蔣鴻德。聰明的給我跪下磕一百個響頭,老子考慮要不要給你留條腿。”
蔣鴻德。
沈南風看着那個中年男人,她認識這個人。
南區蔣家的家主。
五大商業家族,馮蔣韓楊沈,蔣家位於南區,排名第二,實力不容小覷。
那混蛋有蔣家家主撐腰,怪不得如此張狂跋扈,橫行無忌。
可蔣鴻德怎麼是那混蛋姐夫?這個女人也不是他老婆啊?
略做思考便知,這女人是蔣鴻德的小情人。
這混蛋仗着姐姐的情人撐腰,在這裏橫行霸道,真是該死。
砰!
孫大培話音剛落,身體突然一矮,整個人噗通跪了下去。
於北,豈會容忍別人在他面前指手畫腳,一腳踢在他膝蓋上,他便跪下去了。
“臥槽你……”孫大培又氣又怒,想要爬起來,可是他突然發現,根本起不來。
“姐……姐夫……他打我!”他轉頭向中年男人告狀。
“蔣哥,那小子太囂張了,你快打斷他的腿。”女子見弟弟被打,頓時急了,央求蔣鴻德。
蔣鴻德卻是一點不急,說道:“別急,有黃老在,我們看黃老的。”
轉身又對黃元道:
“黃老,我小舅子被人打了,有你在我不敢擅自做主,你看怎麼辦?”
蔣家本來是跟洪家有頗深交情的,洪家一夜之間覆滅,南區換主,蔣鴻德大爲震撼。
連忙使盡渾身解數要搭上南區新主這條線。
黃元終於答應繼續關照蔣家,今天他把黃元約到小情人這裏,送了他一份大禮。
黃元也是頗爲滿意,答應安排機會給他引薦南區新主於北。
蔣鴻德大喜過望,現在出了這點事,他其實完全可以讓手下出手把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打斷手腳,但是如果黃元能親自出手就證明他是黃元的人了。
所以,他請求黃元出手教訓那小子。
但是當他轉過身,看見黃元臉色的那一刻,心裏咯噔了一下。
黃老臉色好像不好,好像有些恐懼,這是怎麼了?
但是他肯定不會想到是於北的原因,一個臭小子怎麼可能讓黃老變色?
黃元聞言,看了蔣鴻德一眼,冷冷說:“蔣鴻德,那你想怎麼辦?”
那可是於爺,你們一家子敢對於爺喊打喊殺,活膩了簡直。
“打斷四肢,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沒等蔣鴻德說話,孫大培跪在地上憤恨叫囂。
那女人也咬牙大罵:“對,再扇他女人一百個耳光,臉給她打爛了。不要臉的。”
然後她扭着蔣鴻德撒嬌道:“蔣哥,你一定要爲人家出氣,人家會好好伺候你的啦。”
“呵呵,好好!”蔣鴻德頓時老臉閃光,緊緊摟住女人,對黃元道,
“黃老,今天請你替我做主,給這小子長長眼。”
“好!是該長長眼。”黃元點點頭,眼中已透出殺意。
孫大培姐弟大喜過望,嘚瑟地看着於北,那小子馬上就要遭報應了。
孫大培若不是跪着起不來,他現在就要衝上去猛扇於北兩個嘴巴子了。
啪!
可是隨即,所有人都愣住了,彷彿遭遇了雷擊般腦瓜子嗡嗡的。
黃元突然一巴掌,狠狠扇在蔣鴻德臉上,蔣鴻德頓時老臉腫起,嘴角滲血。
這……怎麼回事?
黃老爲什麼打蔣家主?
所有人都一臉懵逼看着黃元。
蔣鴻德懵逼地問:“黃……黃老,我哪裏做錯了嗎?”
他此刻心裏又驚慌又害怕,黃老下手這麼重肯定是憤怒了。
自己若是哪裏做錯了得罪了黃老那可就完了,以後他在南區的生意基本上就做不下去了。
黃元殺意凜然的眼神看着蔣鴻德,冷冷道:“你這雙眼睛真是白長了,竟敢對於爺不敬,我看你們蔣家從今以後沒必要存在了。”
他這話可不是唬人,現在在柳州,一個蔣家得罪了於爺,那是絕對混不下去了。
你不知道現在柳州三區都聽於爺的嗎?
於爺?
蔣鴻德只覺得渾身一顫,轉頭看了看於北。
這個小子,難道就是於爺?
他知道,滅了洪家的那個於爺確實是個十分年輕的青年。
可是竟然這麼年輕嗎?太不可思議了吧。
噗通!
緊接着,他心中最後一絲僥倖被擊碎。
黃元對着於北直接跪了下去。
“於爺,這幾個東西敢對於爺不敬,要打要殺於爺發話,黃元定會讓於爺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