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大理寺衆人看呆了,就連一衆禁軍也久久不能回神。
兩巴掌,拍飛兩位將軍?!
尤其是那主簿大人,眼睛瞪得更是如銅鈴般大。
林獄掾啥時候都能幹趴統領了?
程將軍是誰?大理寺的人都有所耳聞,是禁軍內的左千牛衛!出了名的武瘋子!那一手古拳打的更是是出神入化,對上一些大將軍都不曾落過下風。
就這麼被林澤一巴掌拍飛了?
程蘇只覺得自己渾身跟散了架一樣,渾身用不上力氣,顫顫巍巍地從地上爬起來,吃了一身灰,心下滿是駭然。
周圍人齊刷刷地看着他,老臉有些掛不住了。
堂堂左千牛衛竟然被一個小小的獄掾拍飛,這傳出去,他程蘇在禁軍營裏不用混了,但同樣的,程蘇心裏卻有了別的算盤。
大理寺竟然有這樣的人才,若是招攬到自己麾下,那今年的禁軍大比武,奪魁豈不是手到擒來之事?
毫不誇張的說,程蘇與諸多禁軍將軍交過手,卻沒有一個是能夠一掌將自己拍飛的。
念及於此,程蘇咬咬牙,顧不上自己的老臉,迅速站起身,快步朝林澤走去。
林澤見程蘇架勢以爲又要來領教一番,微微皺眉,再度揚起巴掌,作勢就要拍下去。
“別,別,沒必要,傷和氣了啊。”
程蘇頓時一陣尷尬,尬笑道:“是有事與林獄掾打個商量。”
林澤愣了一下,鬆了口氣似的將手放下,疑惑道:“什麼事?”
程蘇湊過來,嘿嘿一笑,跟做賊似的:“林獄掾啊,你武功這麼好,要不投到我麾下吧?我給你個副將噹噹,怎麼樣?你在這裏太屈才了!”
林澤有些喫驚,奇怪的看了一眼程蘇,又扭頭看了眼自家主簿大人,果斷道:“不去!”
這回輪到程蘇愣住了,這可是副將啊!
副將比一個小小的獄掾官階要高多少?你林澤居然就這麼輕描淡寫的拒絕了?!
程蘇仍不死心,問道:“爲什麼啊?”
林澤回頭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不去,我只想當個文官。”
“......”
“當武將多好啊?建功立業的,在這裏當個文官沒出息啊。”程蘇深吸了口氣,看向林澤的眼神帶着深深的無奈。
若林澤到了自己麾下……絕對是軍中無敵手!
林澤不想跟他有過多的糾纏,嘆了口氣,來到主薄大人面前,躬身訕笑道:“主薄大人,犯人既然已經伏法,那下官便先去審問犯人了。”
主簿看着林澤,內心五味雜陳。
前一秒,自己還想着此事過後該如何處置林澤,現在自己就已經在想着日後如何與林澤拉進關係了。
別的不說,林澤在爲官的數年裏,確實沒有什麼大錯,如今更是有機會一步攀上八品武將,武力值簡直強的逆天,自己又如何去處置林澤?
“你們兩個,把他押回去,記得多上兩條大鐵鏈子,對,就栓狗的那種,別讓他再跑了。”
林澤說完就不再搭理程蘇,轉身招呼了兩名手下的獄卒,押着逃犯就往裏竄。
開玩笑,自己剛打完人家禁軍的左千牛衛和副將,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大牢裏的殘渣和屍體已經被獄卒清理乾淨了,林澤走在幽暗的長廊裏,心思有些煩躁,顯然被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擾了雅興。
囚犯被直接帶到了刑房,那裏有各式各樣的刑具,是所有犯人的噩夢,據說大理寺的刑罰沒有人能夠撐過五回合,不管你是多硬的硬漢,五回合之內必定投降。
囚犯一臉嘴硬地看着林澤,絲毫不把林澤放在眼裏,如果不是他半路殺出來,恐怕他已經離開大理寺,逍遙自在去了。
林澤撥了撥指甲,頭不擡地問道:“爲什麼逃獄?是誰指使你的?爲什麼選在今天?”
在送押的路上,林澤的大腦就一直在思考,囚犯今天越獄確實有些反常,對比之下,林澤大致分析了一下。
今日,大理寺的一衆都不在,全部出去查案去了,只留下幾位主薄大人和一些獄掾,這些算是大理寺最薄弱的力量。
敵人似乎也是算到了這一點,才讓他選擇今天越獄,只不過後面自己及時出現,阻攔了他,不然的話還真被他給逃了。
犯人死硬:“哼,你別白費心機了,我是什麼都不會說的,有什麼招就儘管來吧。”
林澤擡起惺忪地眼皮,伸了伸懶腰,懶散地道:“你真的不怕死嗎?”
囚犯突然狂笑,笑聲迴盪在整個地牢。
“怕死?進了大理寺,就沒有活着出去的,既然進來了,就沒有怕死的道理,老子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好,說的太好了,爲了你這樣的勇氣,我突然決定......”林澤走到囚犯跟前,小聲嘀咕,“我就讓你嚐嚐我們大理寺的酷刑咋樣?說不定你會愛上它,畢竟那比死要難多了。”
聽到酷刑,囚犯的臉色微微一變,內心膽寒。
林澤繼續說道:“怎麼樣?考慮說了沒有,我給你三秒鐘的時間,過了可就沒有機會了。”
“一。”
囚犯不爲所動。
“二。”
囚犯喉結滾動,額頭密汗不停。
“三...”語調還沒說完,囚犯就已經屈服了,迫於大理寺酷刑的威名之下。
“哼,早說不就完事了,說吧,是誰指使你越獄的,還有這大理寺地牢的路線是誰告訴你的?一一都說了,或許我心軟,就把你給放了”
囚犯膽顫地說道:“大人,其實那人我也不知道是誰。一日,有獄卒給我送餐,臨走之時,給我塞了一張紙條,打開一看,竟然是大理寺地牢的路線圖還有兵力的分佈圖,其中還說今天大理寺守衛很鬆,是個越獄的好時機。”
林澤眉頭一皺:“獄卒給你的紙條?你看清那獄卒長什麼樣嗎?”
囚犯搖搖頭:“大人,地牢幽暗,根本看不清,只知道他跟我一樣高,很瘦,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大理寺有內鬼!
這事恐怕沒有那麼簡單,想到這林澤不禁有些頭疼。
這囚犯是屬於他管轄的,出了事,上頭直接問罪林澤,如今牽扯到的沒有那麼簡單,直接打破了林澤的日常。
“這不是沒事也要給我整出一點事嗎?”林澤內心嘆息一聲。
“行了,把他關押起來,換個地方,就關押在我的密牢裏,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可以靠近,等我向主薄大人彙報情況之後再做打算。”
大理寺大殿之內。
林澤彎身恭敬向坐在主位上的主薄彙報情況。
“主薄大人,小人審出來的消息就只有這麼多,咱大理寺似乎出了內賊,這纔給了犯人可逃之機。”
主薄大人咳嗽一聲,“林澤啊,這件事就交給你全權負責了,務必要把內賊給我抓住,揪出來,不然定拿你問罪。”
最擔心的事情還是來了!